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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耀祖你進來端走就是了?!碧萍t玫假裝沒看到二姐和耀祖之間的交鋒,畢竟她道行也淺,不敢正面杠上。 唐耀祖的目光順著唐紅玫的手指看過去,絕望的發(fā)現(xiàn)盛著鹵rou的大搪瓷盆子就在離二姐不遠處的木桌子上,頓時眼淚都快要下來了,這是天要亡他?。?/br> 最終,還是唐嬸兒等得著急,自個兒進來端上搪瓷盆子就走,還一臉狐疑的看了唐耀祖幾眼。耀祖趕緊腳底抹油跟了上去,速度之快,就跟后頭有鬼在追他一樣。 不光如此,他還抓緊時間告狀:“嬸兒,剛才我姐她兇我,用眼睛狠狠的瞪我來著!” 唐嬸兒完全不信:“紅玫的性子那么好,咋可能瞪你呢?!?/br> “我說的不是三姐,是我二姐,她超兇的!” “所以呢?”唐嬸兒用看傻子的眼神無比憐愛的看了耀祖一眼,“你要說是紅玫,我還能幫你跟她說說,你二姐兇你,我能咋辦?不然我再多放你一天的假,下午你再把她送回村里去,順便跟你媽告?zhèn)€狀?” 唐耀祖認真的思考這個方案的可行性,完全沒意識到唐嬸兒根本就是往他跟前挖了個巨大的天坑。 這天的午飯,二姐是留下來跟唐紅玫一家子吃的。因為做生意的緣故,他們家吃飯比一般人家要晚上一些,大概一點了才開飯。 菜色挺豐富的,盡管都是家常飯菜,不過有葷有素有湯,吃得二姐相當?shù)帽M興,只夸妹子能干。 “跟紅玫比起來,我那手藝跟豬食也沒差了,幸好你姐夫和光宗都不挑嘴?!?/br> 唐嬸兒最喜歡聽人夸她兒媳,事實上她跟二姐跨越年齡的友誼就是這么形成的,倆人能逮著一個點猛夸,夸完之后,才聊到正事上頭。 二姐是把先前跟唐紅玫叮囑過的事情,挑重點跟唐嬸兒說了一遍。說白了,她還是有些不大信任唐紅玫,更確切的說,她老覺得親meimei腦子里缺根筋,還是唐嬸兒看著更靠譜一些。 果然,唐嬸兒聽完之后很是思量了一會兒,然后就道:“縣政府初七就正式上班了,我找人先打聽打聽,看能不能走下門路提前辦好。想來是不難的,估計這年頭都沒想到還要辦這個。” “老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橫豎嬸兒你也就是拿在手里安心一些,沒人挑事是再好不過了,萬一有人故意想搞事,那就不怪咱們不客氣了。” “對!還有那個商標,回頭我跟你們?nèi)??!碧茓饍合氲酶钜恍傆X得對方不是善茬,以前是不知道還有這些東西,現(xiàn)在知道了,肯定得先捏在自己手里,“早辦早了事,萬一叫他們家搶了先,到時候反而是咱們理虧了?!?/br> “不然這樣好了,嬸兒你先把本縣的搞定,好了就讓耀祖騎車回村里跟我說一聲,到時候咱們提前去市里瞧瞧,最好是在市里就辦了,實在不行再轉(zhuǎn)道去省城。橫豎現(xiàn)在還是年關(guān)里,對外就說是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只要記得回程時買點兒那頭的東西,該顯擺的就要顯擺,外人想不到咱們是去干啥的?!?/br> “你說的太有道理了!” 唐紅玫、許學軍,還有唐耀祖,都一臉怕怕的看著聊得熱火朝天的倆人,有志一同的決定,這輩子都不要跟這倆人對著干,不然一定會死得很慘的。 等她倆聊完了正事,唐嬸兒吆喝道:“耀祖,你騎車把你二姐送回村子,把該辦的事情辦一辦,明天再過來好了?!?/br> 不等唐耀祖去推車,就聽二姐納罕道:“他還有什么事情?現(xiàn)在農(nóng)閑,家里啥事兒都沒有,有也可以讓光宗幫著做了?!?/br> “哦不,他說他要跟親家母告狀,說你兇他?!碧茓饍狠p輕松松的賣了唐耀祖,“我想你不會在乎他告不告狀的,不過這大冬天的,有人送總比自個兒走回去得好,讓他送吧,這么結(jié)實的棒小伙子,沒問題的?!?/br> 二姐笑了,笑得格外得燦爛,她先跟唐嬸兒道了謝,又跟唐紅玫等其他人告了別,然后招了招手,領(lǐng)著邊推自行車邊一臉凄慘絕望到叫人慘不忍睹的耀祖,出門去了。 …… 等第二天再看到耀祖時,他渾身都散發(fā)著生無可戀的氣息,不過大家都沒理他,畢竟誰都忙著,就連胖小子也是想笑的同時又想起了他那可怕的功課,笑容瞬間消失。 唐嬸兒花了兩天時間找關(guān)系托人幫忙,好在小縣城里人際關(guān)系也簡單,再說這經(jīng)營許可證吧,上頭把條條框框都羅列好了,就是一般情況下,沒人會在乎這些玩意兒。事實上,別說像他們這種個體戶了,就連國營飯店都沒有那玩意兒。 等于說,這些條款暫時只是個擺設,沒人在意的那種。 好在,就算再怎么沒人在意,你既然想辦,交了錢依著流程走一遭,沒過幾天就辦妥當了。 等經(jīng)營許可證和衛(wèi)生許可證都到手了,唐嬸兒長出了一口氣:“前后送禮給手續(xù)費,一共花了十來塊錢,希望這錢花得值得吧?!?/br> “肯定值得,我二姐這人一貫特有遠見?!?/br> “是啊,就是我托的那人覺得我特傻,人家都不辦這玩意兒,就我吃飽了撐著非要去辦,又托人情又花錢的,傻里吧唧的。”唐嬸兒嘆了一口氣,頗有種孤獨求敗的感覺。 唐紅玫默默的閃人了。 許學軍見狀,也趕緊拎著胖小子繼續(xù)寫功課去,還小聲的威脅道:“就剩下三天了!” 機械廠的子弟小學跟他們廠子里是一樣的作息,正月十三開學兼上班,每周上六天課,周日休息。 話說回來,許學軍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上夜班了,甚至他們今年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一筆單子,而去年的早就在年前都已經(jīng)做完了。等于說,就算上班了,許學軍也是待在車間里閑磨牙,光拿工資不干活的那種。 也許這看起來很舒坦,可里頭卻透著濃重的不安,總仿佛會有什么大事即將發(fā)生。 好在,今年的情況跟往年不大一樣,因為開春以后就要分房了,盡管確切的日子還沒定下來,可至少有個事兒掛在心上,讓廠子里的工人們到底有個話題可以聊,不至于整日里為廠里的效益憂心忡忡。 而就在上學前一日,二姐和二姐夫一起進了城,與之同行的還有小鳳兒。 于是,唐耀祖再一次被趕到了堂屋湊合一夜,他那屋讓給了二姐一家子,并且他還兼任了明天送二姐他們?nèi)ボ囌镜闹厝巍?/br> 小鳳兒上學這個事兒,唐嬸兒已經(jīng)抽空跟子弟學校那邊打了招呼,人家倒是愿意收,當然該交的費用肯定是不能少的,畢竟子弟學校是給廠里職工兒女的福利。 于是,第二日分兵三路。 二姐倆口子和唐嬸兒由耀祖送去了車站,坐上了去市里的班車;許學軍帶上胖小子和小鳳兒,先送倆孩子去學校,再去上班;唐紅玫則領(lǐng)著皮猴子坐守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