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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等我買完了才能輪到你!” “那你倒是買?。 焙箢^的人也不耐煩了,“這是鹵rou,又不是白菜蘿卜!嫌貴你咋不自己買rou自己鹵呢?” “鹵rou咋了?鹵rou就能賣那么貴?街尾拐角處那邊也有一家熟食店,他們家的鹵rou才沒那么貴呢!”中年大媽來了氣,偏她心里惦記著過兩個月就要高考的小兒子,想著兒子不好別的就好這一口,既想咬咬牙買了,又忍不住一陣陣的rou疼。 咋就那么貴呢? 這是豬rou,又不是龍rou! 就算好吃也不能那么貴?。。?/br> “街尾拐角處的熟食店?”唐紅玫驚訝的挑了挑眉,“大媽你說的是那家夫妻店?就年輕倆口子的那家店?” “對呀!他家的鹵rou可比你家便宜多了,你說,不都是鹵rou嗎?”說著,中年大媽忍不住抱怨了兩句,“我家小子咋就非要吃你家的呢?都是他老子慣的!” 唐紅玫遲疑了一下,指了指正在唐嬸兒守著的窗口前伸長脖子排隊等候的年輕女子:“大媽你說的是她嗎?街頭拐角處熟食店的老板娘?!?/br> 第38章 對于這位中年大媽而言,人生最尷尬的時刻大概就是這會兒了。 在瞇著眼睛確定了窗口前那人就是自己以前常去的那家熟食店的老板娘后,中年大媽的臉色真可謂是一陣青一陣白的,愣是半晌沒吭聲。 唐耀祖還想嘲笑兩聲,被唐紅玫制止了,她只繼續(xù)耐心問道:“大媽,您看您要哪個?今個兒的鹵豬蹄不多,不然我給您切半個?” “嗯嗯?!敝心甏髬屢膊挥憙r還價了,趕緊依著唐紅玫報出來的價錢,掏錢拿回了油紙包,低頭轉(zhuǎn)身就走。 走到店門口時,她漸漸緩過來了,越想越覺得不得勁兒,可偏偏又沒立場說這家老板的不是,正好熟食店的老板娘捧著個搪瓷缸子美滋滋的從自個兒身邊走過,她干脆拉住那人,問:“你家不是開著熟食店嗎?咋上這兒來買?” 熟食店老板娘起初先是一愣,等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這人瞅著有點兒眼熟,大概是熟客之一,當下面上就露出了一點兒不好意思來:“這不是……偶爾也該換個口味兒嘛?!?/br> “是你家鹵rou味道不咋地吧?”中年大媽懷疑的看了看老板娘,她是經(jīng)常光顧不假,可事實上買了rou都是緊著家里的男人孩子吃的,自己卻是從來不舍得動筷子的。 老板娘聽了這話,一下子被戳中了痛腳,不高興的瞪了對方一眼,揚著頭高傲的說:“可我家的鹵rou便宜!” 說罷,她就跟一只斗贏了的公雞一樣,趾高氣揚的走了。 走了…… 中年大媽差點兒沒被她這話給噎死,尤其是她那話喲,聽著咋那么耳熟呢? 街頭拐角處的那家熟食店喲,他們賣的鹵rou便宜?。?/br> 險些心梗的中年大媽護著金貴無比的半個鹵豬蹄回家去了,她決定了,這回一定要嘗一筷子,她還不信邪了!! …… 不信邪的中年大媽并非特例,事實上有不少人質(zhì)疑鹵rou價格太高。 也是,哪怕這兩年各大國企的工資都有不少的漲幅,可因為這年頭多半都是一人工作養(yǎng)活全家的,其實家家戶戶條件都不算特別好。 擱在以前,那是一針一線都是要票證購買的,正因為什么都是限量供應(yīng),即便有錢,沒有相應(yīng)的票證一樣抓瞎??涩F(xiàn)在不同了,撇開一些奢侈品不提,多半日常用品都可以花錢買到手,就是比憑票購買的要貴一些。 以往是買不到,現(xiàn)在都能買了,為啥不買? 剛開始,大家伙兒都是這么想的,橫豎前些年因為物資緊缺,幾乎每家都攢了一筆錢,都毫不猶豫的花錢去買高價品。 自由市場里剛從地里摘下來的新鮮蔬果,帶著余溫的雞蛋鴨蛋,綁著翅膀拼命掙扎的活雞活鴨,或甜或帶著澀味兒的野果子…… 這些東西還算便宜,菜農(nóng)們也是想賺幾個辛苦錢,城里人買的高興吃的痛快,尤其瞅著自家孩子越發(fā)白胖滾圓了,紛紛覺得這個錢花得值當。 可市面上售賣的東西不單單是這些,尤其是在南方沿海城市的東西陸續(xù)通過倒爺?shù)氖?,流入他們縣里時,年輕人都炸鍋了。 色彩鮮亮、款式新穎、面料舒服的成衣成褲、帽子鞋子,最先搶占了年輕姑娘們的心。小伙子們也不甘示弱,畢竟他們也有一顆追求美的心。早些年滿目都是藍灰黑三色的料子,連想買塊稍微喜慶點兒的料子都得走門路、托關(guān)系?,F(xiàn)在一下子闖入了那么多絢麗顏色,還不需要任何票證,花錢就能到手,哪里還忍得??? 有錢的,買成衣成褲。沒錢的,買成匹的料子。 被抑制了多年的購買欲,在一下子爆發(fā)后,直接導致市場瞬間火熱起來。有些較為傳統(tǒng)的老年人還不太適應(yīng),可疼愛孩子卻是國人的通病,即便在自己身上再怎么舍不得吃穿,卻愿意為孩子們花費大量的錢財。 在這種勢頭下,錢成了個絕無僅有的好東西。 “mama,我想要買花頭繩,我們班上的女同學人人都有,就我沒有。買吧買吧,求求你了!” “爸,咱們明天吃rou好不好?我想吃紅燒rou,大塊的!” “奶你就給我點兒零花錢吧,我想買新的本子和筆。舊的?舊的用完了啊,哎呀呀,你就當我吃了吧,我就是想要新的……” 一出出狀似鬧劇的情形在家家戶戶上演,仿佛就在這么短短的時間里,人人都開始缺錢了,明明工資一直在漲,可錢卻反而不夠用了。 確切的說,并不是不夠用,而是能花錢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是能花錢的地方,而非必須花錢的地方。 就在這期間,各大國企也開始依著自己的步調(diào)慢慢的改革了。 機械廠就是其中之一。 早在幾個月前,機械廠就開了職工大會,宣布了大換血的消息。大換血并非裁員,而是讓老員工自行離開,將原本的工作位置讓給自家小輩。因此,絕大多數(shù)的人并無異議。當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有異議也沒用,反正老員工離開已經(jīng)成為事實,只是廠子里念在他們勞苦功高的份上,允許他們的子女或者其他小輩頂替而已。 這事兒同許學軍倒是無關(guān),可同在一個家屬區(qū)里的其他老街坊們,幾乎家家戶戶都躺槍了。 隔壁李家算是比較果斷的,主要是他們家大閨女李桃不稀罕,小兒子李旦才上小學,左看右看也只能選中二閨女。當然,無論是李爸還是李媽,都有不少親戚家的孩子,可重男輕女不代表腦子有病,李爸李媽壓根就沒考慮過那些親戚們。 比起這幾個算是幸運的人家,有些人口多關(guān)系又復(fù)雜的,可算是吃了苦頭。 周大媽就是其中一個。 這天上午,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