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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來的。統(tǒng)共就那么點鹵rou,要是叫丈人家知道了,可不得叫小舅子都吃了?我媳婦兒跟兒子吃啥?” “伯母啊,看在我那死去的伯父份上,你可千萬得幫我保密??!求求你了,我下回再不講價了!” 唐嬸兒還能說什么?記憶里那個白白胖胖笑起來還有倆甜甜小酒窩的侄兒,早就已經不存在了,現(xiàn)在這個吧,性子簡直就跟他媽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精明過了頭,白瞎了這好模樣。 其實許建民長得還不如許學軍好看,只是他是國字臉,配上濃眉大眼,特別像是英雄電影里的主角,看著就特別的正義凜然,結果…… “走走,趕緊走,我今個兒就沒見過你?!碧茓饍哼€能說什么?趕緊揮手趕人。 “伯母再會,我走了?!卑烟麓筛鬃哟г趹牙?,許建民貓著腰,一溜煙兒跑了,轉眼就沒了人影。 唐嬸兒站在窗子跟前望著空蕩蕩的小道兒發(fā)了呆,想起自己早些時候還覺得二桃那性子嫁過去不知道要被許母怎么蹉跎呢,結果現(xiàn)在看來,倒霉的好像是許母?再憶起二桃親jiejie李桃那個厲害勁兒,她突然悟了。 看來,是應了那句老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真是絕配??! 第21章 有些人吧,可能往前十幾二十年都沒出現(xiàn)過,冷不丁的出現(xiàn)了,接著就會隔三差五的在你跟前晃悠。 唐嬸兒看著又一次跟做賊似的買完鹵rou就閃人的許建民,她已經可以從最初的驚訝,到現(xiàn)在權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只一臉麻木的看他腳底抹油般的快速開溜。 不就是走路鬼鬼祟祟了點兒嗎? 不就是東張西望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好人嗎? 不就是每回買完東西都舔著臉讓給點兒添頭嗎? 不就是老再三叮囑千萬別把他來買鹵rou的事情告訴他丈人家嗎? 不就是…… “媽,那人又來了?”唐紅玫抱著胖兒子走到后院這邊,剛好看到許建民的身影在小路盡頭的拐角處消失,因為已經見了不止一回了,她只瞥了一眼就認了出來。 “可不是?”唐嬸兒把手上的夾子撂下,拿手在圍裙上搓了又搓,伸手去接胖孫子,“臭小子又不肯睡覺了?上個月還老睡不夠,這就開始鬧騰了?” 似乎是聽懂了奶奶的話,胖小子氣惱的把小臉皺成一團,胖成蓮藕似的小胳膊賣力的晃了晃,像是在抗議什么。可惜,因為長得太圓潤了,就算抗議看著也沒什么威懾力,輕而易舉的就被唐嬸兒抱在了懷里,還被她掐了一把小屁股,氣得胖小子咿咿呀呀的直叫喚。 “興許是天氣熱了?”唐紅玫也不大清楚,按說吧,這春日里暖呼呼的,不更應該容易困嗎?偏胖小子忽的就對外頭的事兒感興趣了,整天興奮得不得了,就不肯待在屋里,非要鬧著往外頭去。偏生,他還不會走路…… “沒事兒,他要鬧就讓他鬧,橫豎鬧夠了就該睡了?!碧茓饍浩炅诵∑ü捎秩ツ笏男「觳?,還伸手揉了揉軟乎乎的小肚子,胖小子似乎是認命了,在數(shù)次掙扎都沒成功后,索性把腦子擱在他奶的肩膀上,小rou臉上滿是頹廢。 唐嬸兒不在意的摸了摸他腦袋上的絨絨毛,跟兒媳隨口聊著:“建民那個媽喲,也算是碰著對手了。早先肯定是想找個好蹉跎的兒媳,這才耽擱了許久都沒尋到,不然就他們家那條件,建民那孩子本身也不差,咋會討不到媳婦兒?我看呀,她就是想找個軟和聽話沒脾氣的。” “那不挺好的?不然家里還不鬧得雞飛狗跳的?”唐紅玫倒是沒往自身方面想,主要是她也想過安安生生的日子,聽誰的不重要,重點是能夠達成統(tǒng)一意見,省得這一天天的鬧騰著什么都做不成。 是挺好啊,可這不是找劈叉了嗎? 在唐嬸兒看來,她那弟媳婦兒可不是個吃素的,早以前就能跟婆婆對著干,跟她還不同,她是屬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可許母卻是無事也要起三分浪,總之一句話,人人都得聽她的,包括長輩丈夫孩子等等所有人。 早先吧,二桃是挺聽話的,可這不是她懷孕了嗎?唐嬸兒想起這幾回許建民來買rou的事兒,直覺告訴她,事情有些不大受控制了。許母多節(jié)約的一人呢,哪怕家里的條件不差,那也是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的,能逼得她隔三差五的出錢買rou,可想而知二桃在許家鬧成了啥樣兒。再聯(lián)想到許建民每回買的也就是半斤左右,這么點夠誰吃?怕只怕全進了二桃一人的肚子。 把這事兒跟唐紅玫隨口說了說,唐嬸兒總結道:“惡人自有惡人磨,我覺得挺好,叫她以后還敢欺負兒媳婦兒,誰還不是爹媽的心頭rou?” 唐紅玫幫胖小子擦了擦口水,笑瞇瞇的回道:“那也是我命好,遇到了媽您,這世上少有婆婆拿兒媳當親閨女看的?!?/br> 這話唐嬸兒愛聽,瞅著懷里的胖小子已經開始迷糊了,忙壓低聲音叫兒媳把搖籃拿過來:“你在這兒守著他,我去里頭收拾收拾,正好今個兒天氣好,把你屋里的被子褥子拿出來洗洗曬曬?!?/br> “媽,我去就好了。” “聽話,我去收拾,你看著孩子?!?/br> 唐紅玫明顯是拗不過婆婆的,最終她倆還是各自分工,由唐紅玫看著胖小子呼呼大睡,唐嬸兒則趁著日頭好,不單把被子褥子都拿出來洗曬了一遍,還把屋里各處都打掃了一下,忙活了大半個白天。 還真別說,能像她倆那么和諧的婆媳,真的是世間少有的。 單說許家那頭,這大半個月以來,可是真沒少鬧出事端來。 許母心里苦??!她打小就是個硬氣性子,因為生母早逝她本身又是家里的長女,養(yǎng)成了事事做主的習慣,這本來沒啥不好的,可誰知等她嫁了人,就碰到了麻煩事兒。許奶奶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她把先一步進門的唐嬸兒磋磨了好久,逼得當時還在世的許學軍父親不得不帶著妻兒暫避鋒芒,跟廠子里申請了福利房,搬出去住了。沒了蹉跎對象的許奶奶,很快就轉移了目標,把矛頭對準了許母,婆媳倆當時鬧了個天崩地裂日月無光,直到后來許學軍父親意外身故,這才把內部矛盾再度轉移。 雖說事情已經過去了好些年,許奶奶最近這些年也開始修身養(yǎng)性,不再折騰人了,主要也是折騰不動了,可當年的矛盾卻并未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徹底過去。反正,許母那頭是過不去的。 她一方面記恨婆婆,另一方面也未必就滿意自己這脾氣,因此在兒子長大以后打算相看親事時,鐵了心想要尋個軟乎好欺負的兒媳。這個想法吧,說得要是太直白了,那肯定不好聽,可換個角度來說,她只要一個溫柔賢惠靦腆內向的兒媳,不算難吧?而且她并不介意對方家庭條件,外貌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