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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到底,都和家人失聯(lián)了…… 她起床洗漱完畢,一開門,便見到李茗休一動不動地站在她的門外。 “你站在這干嘛呀?怎么不敲門?” 李茗休輕笑著拉過余霽丹的手,緊緊握住,“我怕打擾你睡覺,就干脆在外面等你吧。” 余霽丹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李茗休。 在依云山莊吃完早飯,李茗休就開車帶余霽丹離開了這里。 余霽丹這次沒有問李茗休他們要去哪里,反正不管去哪,對于她來說都是未知的地方,還不如跟著李茗休。 經(jīng)過半個小時的盤山路,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余霽丹一下車,便四處觀望。 可無論她怎么觀望,都沒看懂李茗休究竟要帶她來做什么。 李茗休將車停到停車位,然后走過來牽住余霽丹,沒等她開頭問,他就問她:“玩過蹦極嗎?” 余霽丹睜大了眼睛:“蹦極?!” “恩?!?/br> 李茗休伸出另一只手,攬住余霽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抱進懷里。 余霽丹在最近的距離里看著李茗休眉眼彎彎,“你敢不敢和我去蹦極?如果你不敢,現(xiàn)在就告訴我,那我們就打道回府,也不用上去了。” 余霽丹直直地盯著李茗休的眼睛。 好一個李茗休,激將法用的好呀。 但明知道是他是用激將法,可余霽丹就是吃這一套。 “誰說我不敢了?蹦就蹦!”余霽丹脖子一梗,“先說好,誰臨陣脫逃,誰就是小狗,要學(xué)狗叫!” 李茗休笑了起來:“走——” *** 余霽丹的話雖然說的滿,但真到了蹦極臺上,說心里不打怵是騙人的。 蹦極可是極限運動中的極限運動。 而這個地點又是最原始的——在陡峭的懸崖絕壁上伸出的一個跳臺。 工作人員在幫余霽丹綁各種各樣的繩索,為了安全,她的腰肢、大腿、腳踝都被一層又一層地綁著。 她的短發(fā)隨著山澗的大風四處亂舞。 探頭往懸崖下方一看。 一條清澈的河流在緩緩流淌,小河的兩盼還開著五顏六色的野花。 順著河面往遠方遙望過去—— 連綿不斷的山巒高聳入云,而山巒上是一望無際的楓樹林,驚濤駭浪、波瀾壯闊。像熱情的野火在蔓延著,染紅了天空、染紅了白云、染紅了河水、染紅了天地萬物。 視線收回,從河面往上抬—— 蹦極臺的對面,在奇峰怪石之中盛開著一朵白色的野花。 不知道為什么,因為那一朵懸崖邊的花,余霽丹竟然覺得蹦極也不止是一項極限運動,更是一件浪漫的事。 她一轉(zhuǎn)過頭,就發(fā)現(xiàn),原來在她看其他地方的時候,李茗休一直在看她。 李茗休搓了搓她的手,為她緩解緊張:“我們兩個一起跳,這樣你不就會害怕了?!?/br> 工作人員很煞風景地解釋:“雙人跳,又叫情侶跳,如果一個人沒跳過,而另一個人蹦極經(jīng)驗豐富的話,確實適合情侶跳,至少心理上的恐懼會降低很多?!?/br> 余霽丹吞了吞口水。 情侶跳。 情侶跳…… 她馬上要和李茗休進行情侶跳了。 她又偷偷看了李茗休一眼。 好難形容現(xiàn)在她是什么心情。 不緊張,也不恐懼。 似乎還有一點小期待…… 工作人員和余霽丹講了講注意事項和空中的姿勢問題。 但當講到姿勢問題的時候,李茗休卻湊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話:“你只需要抱緊我!” 然后,李茗休便將余霽丹摟進臂彎里,緊緊地、牢牢地抱著她。 兩個人站在了跳臺上。 工作人員準備就緒,在倒數(shù)著:“三!” 李茗休貼在余霽丹的耳畔問:“害怕嗎?” “二!” 余霽丹的臉在李茗休的肩窩處蹭了蹭。 李茗休知道是她在搖頭。 “一!” 余霽丹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猛烈地“砰砰砰”。 “跳!” ☆、第29章 chapter 29 第二十九章 “跳!” 往下跳的那一瞬間, 余霽丹能聽到周遭的工作人員和圍觀群眾的大聲呼喊,不知道他們的吶喊是為了蹦極還是為了情侶跳,此起彼伏的“啊啊啊啊啊——”響徹山澗。 原本最應(yīng)該喊的余霽丹,卻沒有喊出聲,她被李茗休抱著往懸崖峭壁之下跳了出去。 兩個人如燕子般凌空飛下, 在蹦極繩跳到底之前, 某種意義上來說, 他們在一起做著自由落體運動。 在往懸崖下方墜落的時候,余霽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她睜大著雙眼, 連眨都沒有眨一下,眼前盡是小河碧波, 青山倒影——沒有恐懼, 也沒有想到家人, 更沒有生死一瞬間的感覺。 她就是莫名的安心。 大概是因為李茗休在她的身旁, 他在抱著她。 很快,他們就墜到底。 但隨著蹦極繩的反彈力, 他們又彈上來一些, 又墜下去,再彈回來, 再墜下去…… 這個過程才是最恐怖的! 隨著懸崖下的山風猛烈,兩個人被吹的四處蕩漾。 兩個人掛在半空中, 往上看, 仿佛遠在天邊的懸崖峭壁, 往下看,又是一望無際的湍急河流。 倒掛在懸崖峭壁上是什么概念? 沒有概念! 余霽丹大口地喘氣。 這種恐怖……怎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余霽丹在蹦極繩不停地反彈的過程中,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她害怕這種似曾相識的恐怖,她想把他們阻擋在她的腦海之外—— 那種感覺,好像是失去父母,失去愛人…… 山澗中的風呼嘯著吹痛她的皮膚,吹進她的耳中。 各種陌生的場景在她的腦海中不停的閃現(xiàn)—— 拿著刀子、渾身是血的人是誰? 躺在血泊中、面目全非的人是誰? 緊緊抱她,親她、吻她的人又是誰? 誰能救救她? 這個時候誰能救她? 她嗚咽著喊出那個名字:“李茗休……” 余霽丹真正體驗了一把什么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她特別想抓住一顆救命稻草,于是她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了身旁的李茗休,就在那一刻,她恨不得能和他融為一體。 李茗休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這一次也一樣,他如她所愿地將她牢牢地抱在懷中。 能在她最恐懼、最害怕的時候,給她一個又溫暖又可靠的臂膀依靠的,只有李茗休。 只有那個對于她來說完全是不速之客的李茗休。 到蹦極結(jié)束之前,余霽丹都沒有放開過李茗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