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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找個角落就能鉆進去,”她邊回憶邊說,“我比較喜歡那種環(huán)境,狹窄又黑暗,轉個身都會撞到頭,躲進去一整天都不會有人發(fā)現我……” 鐘梓星著說著,慢慢目光被窗外的景色吸引。 她突然改口。 “一起出門走走?” 旅館外在下雪。 第46章 回歸年 鐘梓星很少在冬天看到如此之多的雪。 她小時候家還在北方, 但是城市又大又擠,除了那片湖。 后來她和mama搬到南方小鎮(zhèn)。冬天總是抓不住尾巴,矮墻上積的雪太薄,一串串野貓的腳印混上泥水和枯草, 隨著她收回視線, 如同天光云影掠過。 瀝青馬路上被昏黃路燈映得冰冷的融雪泥濘,路邊綠化帶疏疏散散漏出的綠,云翳陰霾的午后,屋檐下滴滴答答淌落的雨水,水缸里, 不輕不重的一聲。 不像現在。絨絨的,簌簌的, 打在羽絨服身上的聲音像是花瓣墜落。 或者這也是她的錯覺。那只是像素塊摩擦的聲音。 “……感覺很安全。”她慢慢說。 思維混亂而又蕪雜,捉不到她想要的那一閃念,鐘梓星想得出神, 停頓了幾秒沒有說話。 耳機里也沒有傳來疑問。 她目光飄向雪, 然后是夜空, “現在在陌生的街道上走?!?/br> 在積雪覆蓋的樹林里搜索一圈, “正在找路?!?/br> “你迷路了?”彼得的聲音聽起來很驚訝。 鐘梓星:“……別鬧。” 她嘖了聲, 拉上帽子:“我還算記得路。又不是西斯?!?/br> “西斯?” 鐘梓星想到就頭疼:“……他是路癡, 非常嚴重的那種,至今分不清左右?!?/br> 她算是第一次見到活的路癡。不是動漫里刻意搞笑的那種,西斯記憶力不差,走路時也算集中注意力——但他很難分清左右, 又不相信她的判斷,經常要站在路口分辨半天才能決定方向。 如果她走在前面,他就會用狐疑的眼神打量她,似乎是不相信連他都分辨不清的左右,區(qū)區(qū)凡人怎么可能分得清。 之前鐘梓星測試過西斯說的“侵蝕”現象,發(fā)現他說得沒錯,溫泉旅館里的每個人都像是得了仙境熱,哪怕她在這里住了四天,麗莎和布蘭特看到她還是會大驚小怪,非得鐘梓星指著登記冊給他們看才相信她是旅客。 因此就算小蜘蛛他們來了,鐘梓星依舊有恃無恐——卡著時間躲人而已,她一向擅長。 彼得的話語里帶著顯而易見的同情:“你真辛苦?!?/br> “謝謝夸獎?!辩婅餍巧钣型?,“所以他還是繼續(xù)宅著吧?!?/br> “他把星際迷航補到多少了?” “深空九號,沒關系,之后還有動畫游戲,”鐘梓星一點不急,“科幻之后還有奇幻,魔戒龍槍冰火,慢慢補?!?/br> 娛樂項目那么多,電影電視劇動畫游戲音樂……再給他申個Steam賬號買點游戲,感覺上西斯能在家里宅到天荒地老,可氣的是無限寶石不是人,完全沒有宅久長胖熬夜變丑的風險。 反正這兩天他拿她的賬號玩上古卷軸5玩得不亦樂乎,每天都精神抖擻地指示著角色橫行地圖,看到龍激動得眼睛都閃閃發(fā)亮,天際毒瘤抓根寶之名名不虛傳。 就是一天有半天耗在找路上,平均一天在山谷里卡五六次,好歹沒蠢到摔死。 鐘梓星樂得清閑,沒提醒他游戲里有控制臺和瞬間傳送游戲外有mod,就看著他一個人逐字逐句收集到的每一本書,反反復復和NPC對話,孤獨地在天際的風雪里穿行…… 樹林里貼著雪地刮起料峭寒風,一時間雪塵彌漫,遮蔽了視線。 “對了,”彼得忽然想到什么,興致勃勃道,“我?guī)Я薉ND的桌游,等你來了我們幾個人一起殺一晚?” 鐘梓星精神一振:“誒這個好!”道具完全可以讓西斯搞定,有現實寶石,幻想都能變成現實,不用白不用。 “旺達皮特羅肯定站一邊,西斯和艾瑞絲估計單打獨斗吧,我們組隊坑他們怎么樣?”她征求意見。 “沒問題!” 剛剛出來時鐘梓星特意選了偏僻的路線,站在樹林里向山坡下眺望,遠遠地正好能看見旅館的光,和蒙著昏昧光暈的人影。 她瞇起眼睛看了會,轉身向森林深處走去。 “說起桌游……我覺得麻將也算桌游吧?!彼龥]怎么想要說什么,基本上就是想到什么張口就來。 “麻將?”彼得對這個詞語完全不熟悉,“這是中國的游戲嗎?” “對,但是有段時間在歐洲很流行——上流社會娛樂項目,”算算時間,“大概是一戰(zhàn)后吧,反正紳士淑女都會玩?!?/br> 最開始是在阿加莎的某本偵探里看到的,當時看著一桌外國人邊打麻將邊聊天,聊天里三三兩兩夾雜著麻將術語,最后還隨手推牌胡了……就算只是文字,鐘梓星依舊看傻了眼。 “你會玩嗎?還是你想玩?”聽完吐槽的彼得問。 鐘梓星沉痛臉:“……不會?!彼齧ama家教嚴,一向厭惡這種東西,就因為這個,逢年過節(jié)絕對不去爺爺奶奶家。 末了她嚴肅告誡:“最好別學?!?/br> “明白?!蹦沁呅≈┲胪瑯訃烂C回答,然后挑起另一個話題:“對了,你為什么……” “……你等等。”鐘梓星忽然打斷了對方的話。 “好?”彼得不明所以。 這次鐘梓星沒回答。 她不適地按著太陽xue,眨了眨眼,卻意外發(fā)現眼前的世界漸漸模糊,樹林的輪廓趨近于消失,像是流動的色塊長河。 頭越來越暈。 彼得還在說什么,但鐘梓星已經聽不清了。 她踉蹌幾步,膝蓋一軟,猝然跪倒在雪地上,直直向著雪地倒去。 她中招了。 氣體,無味,不是毒藥,只是昏迷效果,應該是混在剛剛的雪塵里。 鐘梓星強撐著睜眼,迷迷糊糊看到樹林的地面忽然被揭起,一個個身著黑色作戰(zhàn)服的人影像是鼴鼠一樣從雪下鉆出,端著槍械警惕地向她靠近。 果然……鐘梓星想。 然后她支撐不住,闔上了雙眼。 …… 盡管有了心理準備,鐘梓星睜開眼時還是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不是她以為的……刑房之類的場景,她好好地躺在一間牢房的地上,房間里空蕩蕩的,對面墻上是一面雙面鏡。 ……這是什么套路? 不過現在不是困惑的時候,她揉揉太陽xue,從地上慢慢爬起來,做了個拉伸的動作,踢踢腿甩甩手,在牢房里轉悠起來。 手腳還有些發(fā)軟,顯然是藥效還沒過。 房間的墻面似乎是某種合金,不過不能動手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