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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族中杰出的先祖名姓,卻是讓人牢牢記住難以忘記的。遠至上古神話里終身未嫁卻牽引了無數男人心魂的巫山神女,商紂時期禍傾天下的妖姬妲己……幾乎歷朝歷代禍國殃民的禍水里,總幾人流淌的是巫山族的血液??墒堑搅私咨阶逅坪蹁N聲匿跡,不再有人如先祖一般獨領風sao,翻涌天下的云雨了。 巫山女的風華絕代與掌控人心的能力,其實并沒有因為時代的流轉而沖刷減淡,只是鮮少有人能成功通過成年期的試煉了。 要知道現在巫山族的天敵蚩族的勢力越來越強大,大多數巫山族人終生不敢走出巫山一帶的族地。 因為巫山一帶是自古以來巫山族人的保留族地,所以蚩族恪守兩族先祖定下的法則,不會越雷池半步外。可是大多數擅自在幼年期走出巫山的巫山女,妄圖動用自己的異能攪動天下,最后都是落得被蚩族獵殺的凄慘下場。就算有僥幸逃脫的人,一旦與蚩族人有了不應該的接觸后,也會變成廢體,再也難以破繭進化為成年體,而且壽命也會大大縮短。 而林瑤瑤不幸在兩年前也因為一場變故,正式變?yōu)榱艘粋€沒有任何希望可言的廢體。 不過成為廢體后的好處便是:不用再等待進入到成年期,便可以如夕陽將歇回光返照一般將巫山族血的特質發(fā)揮到最大的極致,表現在形體上便是擁有攝人心魄的驚人美貌,好像那艷麗迷人的曇花,在一夜極至的芬芳之后,便迅速萎靡。 就好比……那個剛剛去世的女明星方文珊……雖然林瑤瑤并不認識她,可是當在電視上看到方文珊照片里的那個圖騰印記時,她便明白了這貌似光鮮的女明星其實跟她一樣,再沒有機會熬度到成熟期,只能在生命的最后幾年里,肆意地揮霍著絕艷的容貌,默默等待死神的來臨。 而林瑤瑤眼下的光景也是如此。在看到那個方文珊去世的新聞時,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恍惚看到了自己的未來的影子……如果很早以前,她深刻而清醒地清楚自己當初毫無理智可言的迷戀,會給自己的未來劃下怎樣凄慘的結局,從而乖乖地遠離了生命里的煞星,那該有多好? 不過她與大多數不幸被廢了精魂之后絕望的族人相比,似乎更痛快地接受了這個人生悲劇,并且像普通人一樣,工作著,生活著,按部就班毫無趣味地度過自己生命里接下來的日子。 對于故人的邀約,林瑤瑤無意應酬。說實在的,在她與“他”還在一起時,對那人年少的弟弟——廖敬軒便無話可說,現在更是沒有虛以委蛇的必要。所以中午過去快要二點終于輪到她休息時,便準備從側門上樓梯去員工餐廳吃些殘羹剩飯。 可是廖敬軒對她說的話顯然并不是隨口說出的。轉出轉門準備上樓梯時,發(fā)現他似乎料想到自己會路經此處,已經站在了二樓的緩臺上微笑地望著她。 作為蚩族人的優(yōu)勢,在廖敬軒的身上顯露無疑。明明在二年前還是羸弱少年的模樣,現在卻已經渾身散發(fā)著純熟成年男子的荷爾蒙氣息了。 而且那眉眼,看起來愈發(fā)的眼熟,跟他的那位兄長頗有幾分肖似! 只是廖敬軒一雙深邃的眼睛里滿含著笑意,這一點就與記憶里那從來都面無表情,猶如冰山一般俊美男人大不相同了。 因為過了大多數員工午休的時間,員工樓梯里并沒有其他人走動。 見左右沒人,林瑤瑤懶得與他繞彎子,徑自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已經是個廢體,對于你們蚩族來說也沒有什么威脅或者利用的價值了,所以……可不可以放我一碼?” 廖敬軒似乎沒有感覺到林瑤瑤話里的敵意,只是笑著走了過去,又仔細看了看她大為改觀的眉眼身材,溫和地說:“瑤瑤姐,你在巫山族地的時候,修習一定很偷懶,我真擔心你是否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林瑤瑤沒有說話,雖然面前的男子已經是人高馬壯的光景,可是記憶里的那個小弟弟形象頑固,她隱約有被矮瘦小毛頭奚落不上進的錯覺。 廖敬軒又看了看她的臉,雖然面帶微笑,可是語言稍顯刻薄道:“本來以為你在回光期時,容貌會變得艷美絕倫,還稍微期待了一下,現在一看,也不過清秀可人,勉強能入眼罷了,若不是老早便認識了你,真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巫山族人!” 林瑤瑤木著臉,其實對廖敬軒的話甚是認同:她也納悶自己臨死前的回光返照期為何這般不給力!雖然自己現在的樣子也也算豐胸長腿,比較著以前清湯寡水的平胸少女要好很多,可是同那個同樣是巫山族廢體的明星方文珊的妖媚容貌相比,簡直就是云泥之差! 不過自己長得如何,還輪不到一個蚩族的小混蛋點評。她想繞過對方去樓上的餐廳,卻被他拉住了手腕:“員工餐廳的飯菜太粗糙了,我已經定了你愛吃的日式料理?!闭f完便一把拉著她的手腕下樓去了地下的停車場。 若是以前,甩開他的手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現在就算學過擒拿術的林瑤瑤使出渾身解數,也掙不開緊握著自己的大手——這種不尊重他人的強烈掌控欲,倒是跟他的那位兄長一模一樣! 現在的林瑤瑤早已經不是兩年前的精魂體質了。因為精魂被破壞的緣故,她對于蚩族身上隱隱擴散出來的侵略氣息變得有些難以抵御的不適。 事實上,方才在賣場里,當她被六個蚩族人團團包圍時,不適得心臟都隱隱偷停。 而如今,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反抗不順從,廖敬軒自然而然地順應了蚩族的天性,不再刻意收斂,帶有脅迫性的隱氣一下子蔓延開來,縈繞在她的鼻息之間,壓制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林瑤瑤索性不再掙扎,任憑他拉著自己上了一臺色調張揚的跑車,然后駛出了停車場。 他說的那間日式和風料理餐廳位于w老城的別墅區(qū),街道狹窄,兩旁都是樹蔭重重,頗有些鬧中取靜的意味,而餐廳也是有一座二層帶院的小別墅改建而成的。 廖敬軒先下了車,并繞了過來頗為紳士地替林瑤瑤開了車門,引領著她一路走了進去。 他似乎包下了整個餐廳,偌大的餐廳,并不見其他客人的蹤影。 當服務員推開一個房間的推門時,可以從房間的落地窗戶看到一處帶橋的小池,綠蔭里還掩映著古樸的石燈籠,與細白的沙地上卵石鋪成的小徑相得益彰。 林瑤瑤已經很久沒來過這么精致典雅的地方吃飯了。二年來并不寬裕的生活需要精打細算,讓一向喜歡美食的她也不得不收斂些口腹之欲。 她向來是隨遇而安的人,既來之,則吃之。眼看是走不掉的,所以也不用廖敬軒禮讓,便坐在了榻榻米的地桌上,徑自打開了服務員遞來的菜單。 來回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