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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江遍尋不著李逵的人,不得不擊鼓將梁山眾人都召喚到了忠義堂前。 面對眾人,他問道:“李逵那廝犯了軍規(guī)還不曾來領(lǐng)罰,你等可有人知道那廝去哪胡混了?” 眾人搖頭,皆是一問三不知。 宋江有些失望。 這時,一個清脆又帶著英氣的女聲在人群中響起。 “我知道!” 宋江望過去,只見扈三娘穿著一身青裳襲襲娜娜的從人群中走出來,手里還拎著一個深色的包袱。 她朝宋江盈盈一拜,放著眾人的面拆開了包袱,微笑著道:“李逵兄弟在這里?!?/br> 宋江一眼看去,只覺得心神俱裂,他踉蹌著退后了兩步,指著扈三娘說道:“你……你……” 他的手還在顫抖。 那包袱里,裝的分明是一顆人頭,血跡污面,怪眼圓睜,依稀可以看出臨死前的驚懼,憤怒。 這是李逵的人頭。 眾人皆驚,訝異聲此起彼伏。 扈三娘不懼宋江驚怒的表情,恭恭敬敬的說道:“李逵這廝草菅人命,不聽命令,當(dāng)初我扈家莊已降了梁山,他卻私自違背公明兄長的軍令屠了我扈家莊滿門,本就有罪。昨日他又在宴席上惡了公明兄長,目無法紀(jì),此等人怎可再留在梁山禍害大家,公明兄長昨日說要斬了他,我便去幫公明兄長將他的人頭帶來了?!?/br> 說話的時候,扈三娘的目光十分的真誠,面上還帶著笑意,似乎真的是在為宋江為梁山考慮。 在場的人誰不知扈三娘與李逵之間的齷齪,宋江氣極反笑,正要說話,突然被人打斷。 “說得好!”人群里,另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只見朱仝接著站了出來,笑道:“這事是昨夜我和三娘妹子一起做的,李逵那廝早就是個該死之人,既然公明兄長已經(jīng)下令,我朱仝怎敢不從!” 小衙內(nèi)的事大家也都是知道的,雖然眾人看出來了扈三娘和朱仝實際上是想報仇,可李逵做下的那些事都是真的,這梁山上看不順眼李逵的也大有人在。 當(dāng)即魯智深,盧俊義等人一一響應(yīng)稱贊。 這下宋江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知道自己這是被下套了! 扈三娘與朱仝話里話外都是聽他的命令行事,宋江此刻是有苦說不出,他昨日是說了要斬了李逵,可那只不過是氣話,眾人也心知肚明。 可這兩人,偏偏要如此行事,還借著他的名義。 宋江的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紅,李逵死了他是很心痛的,可偏偏他沒法指責(zé)這二人,尤其是這么多人都在支持他們。 最后,當(dāng)著眾人的面,宋江只能強(qiáng)忍著難看的臉色,勉強(qiáng)說道:“你們做的不錯。” 又胡亂說了幾句,宋江慌步回去了。 此事告終。 第67章 程太守女兒(十一) 董平回來的時候, 神色匆匆。 他把倪溪拉到一邊坐下,鄭重道:“婉兒,以后你莫要和扈三娘再多來往了?!?/br> “嗯?”倪溪挑眉,“為何?” 她的檀口微張, 似是極為驚訝。 “沒有為何, 你聽我的便是?!倍讲辉高^多解釋,直接宣布道。或許是倪溪這半年多來的恭順溫柔, 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倪溪對他唯命是從的錯覺,仿佛只要他說,倪溪便會去做。 他的眼里依然含情脈脈,但態(tài)度卻是不容置疑的。 本以為倪溪會像以往那般柔順的稱是, 誰知此刻面前的美人兒卻變了個模樣。 那雙眼眸一如既往的溫柔, 還帶著微微的笑意,紅唇輕揚(yáng):“若是奴, 不愿意呢?” “為何不愿意?” 董平一愣, 這不是他想象中的回答。 或許她還不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行性吧。 董平這樣一想好受多了, 繼而耐著性子解釋道:“婉兒你不知道, 今日忠義堂前,那扈三娘與朱仝二人竟然帶著李逵的人頭前來,已經(jīng)惡了宋公明頭領(lǐng),只怕他兩在這梁山的日子不會好過,婉兒你還是不要牽連其中的好……” 話沒說完, 他就被倪溪臉上諷刺的笑容震驚到了, 他的婉兒, 溫柔體貼的婉兒,怎么會用這樣的笑容看他呢? 董平在這一瞬間甚至以為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然而那個婉轉(zhuǎn)動聽的聲音打破了他的幻想。 “官人是怕,奴與三娘來往影響到官人你在梁山的地位吧?” 這話說的毫不留情,一針見血。 董平頭腦有些發(fā)懵,他呆呆的看著面前這張美人面孔,眉目如畫,清麗無雙。 依舊是他熟悉的樣子,可是為何,他卻覺得這么陌生呢? 是了,那雙溫柔的眼眸已經(jīng)被冰冷覆蓋,以往讓他愛不釋手的嬌艷紅唇上揚(yáng)起一個譏諷的弧度,熟悉的眉眼,卻不是熟悉的那個人。 就像是被揭開了那層溫柔虛偽的面具,眼前這個人才是她真正的面目。 此刻面對倪溪犀利尖銳的問題,董平一時語噎,竟然無法回答。 這梁山上的一百單八將,各有所長,好漢輩出,他不是最出類拔萃的,在這半年兢兢業(yè)業(yè),努力討好宋江,就是為了在這梁山站穩(wěn)腳跟。如今宋江總算把他當(dāng)做親信看待了,若是倪溪繼續(xù)與扈三娘交好,只怕宋江也會不喜,這樣一來豈不是功虧一簣? 他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董平不滿倪溪的倔強(qiáng),更是被她的話刺的惱羞成怒,俊臉漲得通紅,“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總之你不許再和她來往,出嫁從夫,當(dāng)以丈夫為主才是,你若是再固執(zhí),莫怪我休了你!” 休了她? 倪溪輕笑一聲,“官人真是威風(fēng)?!?/br> 她從容的站起身來,看著董平,美目似笑非笑:“奴與三娘約了教她做吃食,就先去了?!?/br> 說罷,她提步便走。 “站?。 ?/br> 身后,董平厲聲喝道:“程婉,你走了就不要再回來,我待會就寫休書休了你!” 董平只見到面前那個婀娜的背影一頓,停滯了下來。 他一喜,以為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軟了語氣道:“念在你以往還算溫順,我不會過多追究了,只要你好好聽話,我待你還會同往常那般?!?/br> 倪溪轉(zhuǎn)過頭,靜靜的等待他說完,才輕啟紅唇,吐出了幾個字:“官人請便?!?/br> 董平的臉色霎時變了,“你……” 然而沒待他說完,倪溪已經(jīng)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房間。 她走了。 董平恨恨的一掌劈向了木桌,也許是心里憤慨,這一掌他用了九分的力,只為了發(fā)泄心中的郁氣。 然而出乎意料的,手掌觸碰到木桌時,董平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叫聲。 他飛快的捂著通紅的手掌,俊朗的面上因為這劇烈的疼痛扭曲起來。 “為何會這樣?”董平疼的同時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