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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酒壺的手指發(fā)白,她目光掃過這二人,只見他們拍了拍衣袖,仿佛沾上什么臟東西似的,說完話掉頭就走,毫無禮貌。 那兩個人一走,本坐在賀蘭葉對面的趙老板忽地站起來干笑道:“賀蘭局主,我忽然想起來,這批貨不急,不急。勞煩賀蘭局主白跑一趟了。” 趙老板賠笑了兩聲,趕緊拽了他陪坐的兩個人起身就走,完全無視了賀蘭葉的挽留,躲瘟疫似的避之不及。 賀蘭葉攥著酒壺站在原地,眼前一桌子的殘羹剩飯還帶有些熱氣,空了的酒壇倒在桌下。她努力了一個多時(shí)辰的營生,能養(yǎng)活一鏢局人的生意,只沾上了奇華公主,瞬間化作了煙云。 陪坐的兩個鏢師面面相覷,小心翼翼看著賀蘭葉。 賀蘭葉吸了口氣,掉轉(zhuǎn)酒壺給自己滿滿斟了一杯,朗聲道:“喝!” 滿醉而歸的賀蘭葉回家后醉的不省人事,倒頭酣睡,第二天睡到了巳時(shí)才醒。 她揉著生疼的額頭,回憶起昨兒得到了消息,抿著嘴角起身穿戴整齊后,盯著墻上掛著的一排刀發(fā)了會兒呆。 片刻,她抽出一長一短兩把刀背在身上,又從抽屜里翻了幾個藥瓶塞進(jìn)袖中,對著銅鏡中的她凜然對視了下,轉(zhuǎn)身而出。 “三郎醒了,喲,今兒還要出去?。俊逼绞虾蛬鹉镏苁险谠鹤永飺癫?,瞧見賀蘭葉出來,含笑問著,“怎么還帶著刀,去給趙記布坊走鏢么,該沒這么著急才是啊?” 賀蘭葉大的決定一般都不對家人隱瞞,特別是今日這件事。 她仔細(xì)打量了一番娘親和嬸娘,這兩個從前給她遮風(fēng)擋雨的女人如今已經(jīng)在她的庇護(hù)下重新展開了笑顏,日子松快了許多。 日后,也該如此才是。 “我去見奇華公主?!?/br> 賀蘭葉說道。 平氏和周氏對視了一眼,她手下一頓,眼中露出了迷惑:“去見公主,你帶著刀作何?” “請她放我一馬,”賀蘭葉攥緊了手中的短刀,眼神冷冽,“若她執(zhí)意要為一己之私毀我萬倉鏢局,那我只有請她見一見血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奇華:寒風(fēng)中等待的我即將閃亮出場,嗷嗚~ 第5章 第 5 章 家里人和鏢局是賀蘭葉的底線,而奇華公主的所作所為明顯是挑著她底線而來,分毫不給她留余地。 既然如此,那她也沒有什么好遲疑的了。 安撫好驚慌失措的娘和嬸娘,賀蘭葉獨(dú)自一人打馬前往十里之外的小別山,一路疾馳。 她把馬隨手拴在了山腳下,抬頭看了看綿延的山路,攥緊了手中短刀,大步上前。 這會子已經(jīng)臨近中午,日頭正熱,走了不多時(shí)賀蘭葉就出了一身薄汗。她抹了抹額頭的汗珠,腳下不停,一鼓作氣登了頂。 小別山是臨陽城內(nèi)一處備受人們喜愛的小山頭,春花秋葉,亭臺雪景,充滿了文人墨氣。 一直以來游人不斷的小別山此刻不見人影,直到山丘頂處,賀蘭葉才看見了人影。 青草地綿延過去,細(xì)如手腕的幾顆稀稀落落小樹圍著一個木亭,木亭外頭候著三五侍女隨從,里頭站著一個人。 站著不斷走來走去的,是一個身著流帛裙的少女,她咬著手指不斷在木亭里來回走著。 賀蘭葉腳下頓了頓,她深深吸了口氣,在被隨從們發(fā)現(xiàn)之前,大步邁出,弄出了一點(diǎn)動靜。 “松臨哥哥!” 木亭里的少女被隨從一提醒,扭頭對賀蘭葉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提裙跑過來,精致小巧的臉蛋兒上滿滿都是喜悅。 賀蘭葉面對奇華公主的親昵態(tài)度,目光沉沉,臉上不見半分笑意,微蹙眉反而退后半步,抱拳行禮:“不知公主此次叫草民前來是有何事?” “沒有事就不能找你了么?”奇華將賀蘭葉臉色不太好,吐了吐舌頭,伸手就要去牽她,“松臨哥哥,我許久未見你了,想你了,想見見你?!?/br> 就是這樣的態(tài)度,漫不經(jīng)心的,只因?yàn)樽约旱南埠枚龀龈鞣N令人為難的行為,完全無視了她身后的權(quán)勢和會帶來的禍患。 “奇華公主,草民有話要說?!奔热黄嫒A沒有正事,倒也省去了她多費(fèi)一番口舌,賀蘭葉也果斷,躲開了奇華公主伸來的手,當(dāng)即朝她深深弓下了腰,“請公主放草民一馬!” 此舉嚇了奇華公主一跳,她連忙退后了兩步,一臉無辜:“松臨哥哥何出此言?蝶兒有哪里得罪了哥哥么?” 賀蘭葉知道不直接說明白了奇華公主只怕還不甘心:“草民是跑江湖走鏢的,每每生意場合,公主總會派人來攪局,草民三五個月接不到兩筆生意不說,途中公主還派人前來監(jiān)視。公主,草民手底下還有家人鏢局要養(yǎng),經(jīng)不住您這般折騰?!?/br> 特別是有的人知道她與公主有了那么兩份關(guān)系,而公主總是幾次三番派人來攪擾,對于她的生意影響已經(jīng)不止一點(diǎn)點(diǎn)了。 以往在漠北時(shí)她對于昨兒那種布坊運(yùn)輸?shù)膯巫佣际桥扇巳ヌ幚?,而現(xiàn)在因?yàn)槠嫒A,她要對一個沒有多少牟利的生意花費(fèi)進(jìn)去心思,自己還要陪著飲酒賠笑,就這樣勉強(qiáng)維持鏢局營生的一樁生意還被奇華的人給攪了。再這么下去,別說分局了,她過兩個月支撐不下去了就得滾蛋! 奇華想不到么?她怎么可能想不到!說到底只是對她猶如對待玩具般,只考慮自己的喜好,沒有花費(fèi)半分心思,也從未曾把她以及她背后的生意當(dāng)做一回事! 這樣的一個公主卻在她的面前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吸著鼻子?jì)傻蔚蔚溃骸澳憧墒俏业鸟€馬,我不把你看牢了,你和別的小妖精跑了怎么辦!” “公主,草民不是您的私人玩物?!辟R蘭葉眼神沉了下來,“而且草民說過,絕無攀龍附鳳之心,請您不要再說駙馬之類的無稽之談?!?/br> “可是我都下定決心要嫁給你了!”奇華公主一拍手,恍然大悟,“松臨哥哥是擔(dān)心我只是鬧得玩的么,那蝶兒回去就告訴父親,我們可以盡快成親!” 賀蘭葉一口濁氣未吐出來,她胸膛一起一伏,喘著氣勉強(qiáng)壓住了她的惱火。 “公主,草民說過,從未對公主有半分男女之情,也并不愿意成為公主的駙馬。”賀蘭葉一字一句認(rèn)認(rèn)真真說道。 奇華公主還一臉茫然:“可是我喜歡你啊,你自然該是我的駙馬才是?!?/br> 眼前的奇華公主完全無法溝通,更不要提理解了。 想到這里,賀蘭葉郁結(jié)于心,她之前想的沒有錯,與奇華公主的單純靠語言去談,是談不攏的。 賀蘭葉拔下了皮革腰帶上掛著短刀,刀鞘一抽,刀刃寒光一閃,折返的陽光落在奇華的臉上,刺得她微微閉眼。 她的刀剛拔出,旁邊的侍從慌亂大喊:“危險(xiǎn)!保護(hù)公主!” 侍從們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