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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章 番外.動機 我在埃克斯城逗留了大半天,人實在困得不行了,就找了個酒店休息。但剛睡下不久。甄允昊就打電話過來了,聲音聽起來有些沉重。 “三叔,人查到了,確實是緬甸游竄的雇傭兵。早在半個月前,這個人在魔都跟秦斐然見過面?!?/br> “秦斐然?” “是的。塔納說他還看到過這個人。你說,會不會是秦斐然派來殺你的人?” 秦斐然殺我做什么?他又是如何知道我的蹤跡?我實在百思不得其解。而更疑惑的是,他看到我就口口聲聲說對不起我和mama。想要補償我們,難道講這些都是屁話嗎? 再有,我在普羅旺斯的消息連秦漠飛都查不到,他又是怎么知道的?這太詭異了。 我忽然想到了商穎,她倒是知道我在這邊的行蹤,因為歐陽是他們家的人,絕不會隱瞞她的。難道是她把我的行蹤告訴給了秦斐然。然后他派人來殺我? 我蹊蹺極了,猜不透秦斐然想殺我的動機,是為秦家的產業(yè)。還是為他一己之私?他應該是憎惡我的。因為是我的存在讓他如鯁在喉。 但……至于在異國他鄉(xiāng)把我殺了嗎? 人心,人性啊! 呵呵。我終究還是沒能有他那樣狠毒,能夠把人趕盡殺絕。 和甄允昊掛掉電話過后,我再無任何睡意,收拾了一下行裝又上路了。這會兒正好近黃昏,如果我開得快,可以在午夜前趕到馬賽城。 因為發(fā)生過這樣那樣不愉快的事兒,我開車十分專注前后左右,怕被人再跟蹤。不知不覺的,我又來到了昨夜里發(fā)生槍擊的地方。交警和刑警還在這邊處理事故,也有不少人在圍觀。 我也停下車擠進了人群,點了一支煙站在懸崖邊上觀望下邊。乍一看,還是活生生給嚇了一跳。 這懸崖高至少有兩三百米,下面亂石嶙峋,沒有太多植被,所以爆炸的車就一覽無余。這車炸得粉碎,所以那家伙也沒能幸免,懸崖下血跡斑斑,到處都是碎rou塊。 這樣也好,這些警察想必任何痕跡也都找不到。 而我納悶的是,依照正常邏輯來說,車輛縱使從這么高的懸崖下墜,也未必會炸成這樣。而能讓其爆炸得這樣徹底的,只有一種東西能做到:tnt烈性炸藥。 我記得秦漠飛在不久之前被炸了一回,他那sao包的布加迪威航也被炸支離破碎,那個時候阿飛似乎就得到結論說撞擊他的車子里面有tnt烈性炸藥,而車里的兩個人也死得很恐怖,沒這個家伙慘烈,但也沒全尸。 會不會,這個家伙和那幫人是一伙兒的?背后主謀是誰? 難怪那家伙在命懸一線的時候都沒有出賣他背后的人,他會不會是死士?可金門世家之中,并沒有誰家養(yǎng)了這樣的人啊,我太奇怪了。 我看警方在這里也是一籌莫展,個個盯著懸崖下那慘不忍睹的狀況發(fā)愣。圍觀的人群更是唏噓不已,都在交頭接耳地討論著,他們想象力很豐富,說這一定是非自然能力造成的。 我在這里圍觀了很久,看到一波又一波的警察來來去去,但都沒調查出一個所以然。眼看時間也不早,我也就沒在逗留了,這會兒慢慢開回去,到馬賽城恐怕得早上了。 “噢上帝,這里肯定發(fā)生過很慘烈的碰撞,愿上帝保佑!” 我正要轉身離去,就聽到人群中傳來一個十分夸張的聲音。忍不住涼涼一笑,轉身走向了轎車,開著車就往馬賽城而去。 想到歡顏還在家里,我開得很快,只是倒霉的是,剛進城就遇上堵車了。從城里一直堵到城外,前面?zhèn)餮韵聛碚f是城里發(fā)生重大車禍了。 我困得緊,就在車里打了個盹,醒來時道路早已經通了。我瞥了眼時間,正好六點半,趕到家里大概七點多,于是我打起精神又開始前行。 到家的時候,阿莎已經起床打掃衛(wèi)生了,看到我一臉的錯愕,“先生你回來了?你,你看到了梁醫(yī)生了嗎?” “嗯,看到了,我先去洗漱一下?!?/br> 一天兩夜的風塵仆仆令我憔悴不堪,我不想以這樣的面目去看歡顏,所以上樓就鉆進了浴室洗漱。再出來的時候,我穿了套居家服,走到歡顏門口站了會兒,剛要敲門發(fā)現門是虛掩的,就推門進去了。 她其實是醒的,在我進門的一剎那把頭埋進了被窩,她以為我沒發(fā)現。盯著她露在被窩外那只粘著淚痕的手,我心里特別不是滋味,我走的這段時間,她恐怕一直以淚洗面。 唉,如果我不告訴她真相,她會否要好一點兒呢? 我走過去看了她許久,坐在床邊拉起她的手放進了被窩里。興許是我的手太涼,她哆嗦了一下,我連忙把手收回來了。她都不敢呼吸,只是小心翼翼地吐著氣,嬌弱的肩頭還微微顫抖著。 我知道她在裝睡,就伸手把纏在她頸窩的頭發(fā)撥弄了回來,問她,“歡顏,醒著嗎?” 她如釋重負,探頭出來深深呼吸了一口,睨我眼,“你來做什么?” 她眼睛還是紅腫的,擰著眉,臉頰蒼白無色,瞧上去楚楚可憐。說實在的,我特別想把她抱進懷里好生安慰,但我不敢。我沒舍得抽回插入她發(fā)間的手,輕輕撥弄著她滿頭銀絲。 好可憐的女人,我到底要怎么樣才能讓她稍微快樂一些? “我擔心你,明天我?guī)闳グ?怂钩强纯茨莻€老中醫(yī)好嗎?他的醫(yī)術很精湛,興許能夠讓你站起來。” 她吸了吸鼻子,搖搖頭,“就算好起來又能怎么樣呢?” 她沒再往下說,但我知道她的意思。秦漠飛和商穎已經結婚,她是否完好都與他們沒有關系。她是為他而活的,沒了他,什么樣的狀態(tài)她都沒所謂。 我輕嘆了一聲道,“我不愿意錯過任何一個可能讓你站起來的機會,歡顏,我會永遠陪著你,只要你不厭棄我,我絕不會離開你半步。” 她怔了下,微微垂下了眼簾,我拂了拂她緊蹙的眉心,又道,“別難過了傻丫頭,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給你一個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婚禮?!?/br> 她聽罷呲笑下,看著我,“你忘記我是漠飛的女人了嗎?你不怕違背天理?” 我搖搖頭,滿眼柔情地看著她,“愛一個人是沒有天理的,世上沒有哪條律法說我不可以娶你。” 娶她,我可以不惜一切手段延續(xù)我的性命,陪她海枯石爛,陪她浪跡天涯。只要她不嫌棄我,我可以當一只撲火的飛蛾,為她燃盡余生。 她合上了眸子,但微微顫動的唇角令我明白,她是感動的,或者說,至少這一刻她是感動的。 我的手貪婪地覆上了她的臉頰,涼涼的,如玉的肌膚。她沒有推開我,想來是人在脆弱的時候特別渴望一些溫柔,我的出現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