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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移開目光,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案件上,罪過罪過,蔣教授這種德高望重的“前輩”,又豈是她能夠肖想的。 面對陳娜那個十分油滑的回答,蔣聞然臉色不變的說:“陳小姐,我們也許并不會問你一個人,如果我們從另外好幾個人口中都得知你跟何春蘭關(guān)系不錯,而你對此卻不表態(tài)的話,并不是一件好事?!?/br> 陳娜抿緊嘴唇,呼吸短促壓抑,片刻之后她伸手捂住臉:“警官,我隱約聽說春蘭似乎攤上大事了,她已經(jīng)好幾天都沒來公司了,我,我有點怕,不想和她扯上關(guān)系……” “她死了。”蔣聞然直截了當?shù)恼f。 陳娜所有的動作都霎時之間僵住,猶如石雕像一樣表情刻板呆滯,片刻之后她的眼神之中閃過驚恐和不敢置信,呼吸急促,仿佛受到巨大的驚嚇。她語無倫次的說:“死了,死了,怎么會……那么大的一個,一個活人,怎么會,死了……” 陳娜不斷地搖頭,口中念叨著重復(fù)的話,不敢相信何春蘭已經(jīng)死了。 蔣聞然給了陳娜三分鐘的時間,三分鐘后蔣聞然問:“何春蘭最近有沒有發(fā)生過異常的事情?是否有跟陌生人接觸過?” 陳娜勉強冷靜下來,想了想:“她沒跟我說過陌生人的事情,她最近還是跟以前一樣每天照常上班下班,也沒有什么特別不一樣的地方?!?/br> “那據(jù)你所知,她近期有沒有和別人結(jié)下大仇?” 陳娜搖頭:“沒聽她說過,她最近嘴里面的話都跟以前一樣,抱怨老公沒本事,嫌孩子煩,覺得婆婆總跟她作對這些?!?/br> “他們夫妻感情不好?” 陳娜略一猶豫,點頭道:“不太好,春蘭總在我面前抱怨自己當年太年輕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時候就被她現(xiàn)在的老公搞大肚子,直接結(jié)婚生娃,這輩子等于被糟蹋了,所以她總想著自己還年輕,多打扮打扮找個好的……” 說到這里,陳娜似是想起了什么,語氣變得有些許激動:“對了,她最近似乎隱約跟我提起過找到了個靠譜的,等時機一成熟就踢了她老公。” 云雪頓時坐直身子,盯著陳娜一張一合的嘴問:“什么樣子的靠譜的人?” 陳娜沉默的搖搖頭:“我問過,但是,但是春蘭沒跟我細說,我只是隱約知道她似乎在外面又找了個人,條件比她現(xiàn)在的老公好很多。這從她每天的穿衣打扮,還有經(jīng)常說的話里面都能感覺出來,她不是很經(jīng)常抱怨她老公,偶爾會提起另外一個男人的形象。” 云雪覺得這是一條十分重要的線索,加緊記錄下來。 之后蔣聞然又問了幾個問題,陳娜再也沒有說出其他十分有用的線索。 在陳娜離開之前,蔣聞然問了最后一個問題:“大前天晚上下班后你在哪里?” 陳娜楞了一下,隨后明白蔣聞然為什么問她這個問題,臉上閃過羞憤的神色:“這位警官,你,你是在懷疑我嗎?” 蔣聞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極具壓迫性的看著她。 陳娜很快就敗下陣來,低頭說:“我直接回家洗衣做飯帶孩子去了,我有家有口有孩子,又不像春蘭那樣整天想著離婚,下班肯定是回家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問我的街坊鄰居,應(yīng)該有人看到我回去?!?/br> 陳娜走后,蔣聞然淡淡的問:“你覺得陳娜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德高望重的前輩蔣聞然:…… 他并不想當前輩 第6章:時間 陳娜剛剛絞手指的動作,那緊張的表情以及回答問題時的話語在她的腦海中紛紛閃過。 “我覺得……”她慢吞吞的說:“這個陳娜應(yīng)該不是兇手,只不過是個謹小慎微怕被牽連的普通家庭主婦罷了?!?/br> 蔣聞然單手輕輕叩擊桌面,他的雙手骨節(jié)分明,修長如竹,右手食指叩擊的動作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優(yōu)雅,他輕聲問:“為什么?” “我是覺得要讓陳娜這么膽小害怕的人去殺人,應(yīng)該得有巨大的仇恨動力或者說是情感動力才行,但我現(xiàn)在找不到那種動力,暫時并不覺得陳娜有嫌疑。”她說到這里頓了頓又加上一句:“況且,蔣教授之前也說過,殺害何春蘭的兇手應(yīng)該具有一定的醫(yī)學(xué)基礎(chǔ),我并不能看出這位陳娜有醫(yī)學(xué)基礎(chǔ)?!?/br> 蔣聞然聽完不置可否,就想叫下一個人進來。 她臉色一垮,覺得蔣教授便惡劣了,居然不說她剛剛那番話是對是錯,她忍不住問:“我剛剛說的對不對?” 他的語氣似乎帶著幾分無奈,似是對她總是提問頗為無語:“案件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推測。是個人都會猜錯,有的時候看似不可能的也許就是最后的真兇。” “那蔣教授是怎么推測的?”她鍥而不舍的繼續(xù)問,大大的杏眼中藏著堅持求知的心:“猜錯了也無所謂,都是說說自己的推理?!?/br> 蔣聞然搖搖頭,緩緩說:“我也并不認為陳娜是兇手,因為她不是完美主義,更沒有嚴重的強迫癥?!?/br> “您怎么看出來的?” 蔣聞然平和的跟她解釋,聲音清潤:“完美主義的人通常自信自大,要求苛刻,而她性格膽小沉默,并不符合人物側(cè)寫。況且,她的上衣扣子扣錯位了?!?/br> 云雪仔細一回想,這才想起這個細節(jié),頓時很欽佩蔣聞然的觀察力。 之后蔣聞然又將何春蘭的領(lǐng)導(dǎo)和其他幾個同事叫進來隨口問問,但都沒有得到十分關(guān)鍵的消息。 此行來何春蘭工作的地方,最大的收獲大概也就是得知何春蘭應(yīng)該有個“情夫”的存在。 “走吧?!痹诮裉旖羞^來問話的人都走后,蔣聞然也站起身對她說。 她收好筆記本,將椅子放回原位,口中問著:“蔣教授,我們下午去哪里?” “我下午有課,學(xué)生的報告也有不少的問題,要回學(xué)??纯?。”蔣聞然淡淡的說:“等等我送你回警局,讓郭隊那邊著手查何春蘭的情夫,如果情夫存在,應(yīng)該能從通話記錄和聊天記錄等信息里面找到,有發(fā)現(xiàn)就通知我?!?/br> 蔣聞然這幾天一直協(xié)同查案,給她造成了一種同事的錯覺。但他剛剛的話把她拉回現(xiàn)實,他并不是市局的在編人員,他是B市公安大學(xué)的教授。 她笑著說:“蔣教授既然有事情就直接回學(xué)校好了,不用管我了?!?/br> 蔣聞然沒有回答她這句話,徑自乘電梯走出何春蘭工作的這家外貿(mào)公司,帶她去了停車的地方。 于是,云雪又被蔣聞然送回市局。 進辦公室之前,她自知有虧,老老實實的去市局旁邊的小吃店買了不少炸雞飲料帶給同事們加餐。 武超在她到辦公室的第一時間就聞到了食物的香氣,走到她面前毫不客氣的盯著她手中的紙袋:“哎呦,我們云大美人這是買了啥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