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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言其實很是憂心自己的前途,可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 “祖父既是擔心我,不若將我調至開封可好?” 山東既是不能回去,曲文海在開封經營多年也算是一個好去處。 “外放官員任滿三年回京述職后方可重新派遣,你剛到長安不足一年,祖父怕是幫不上忙,若是王爺那里開口也許還會好一些?!?/br> 曲清言的心思曲文海如何會不知,曲清聞不論是否會外放,他之前在開封的經營都不會吝惜于用在她的身上。 只若是有人將他們祖孫二人盯死,想要私下調動就會惹來景帝的猜忌。 “孫兒不過六品小官,王爺怕是很難見到?!?/br> 吃一塹長一智,她再是不會對朱瑾睿抱有任何奢望。 曲文海直到離開長安城,曲清言院中那道小門他也沒尋到理由封死。 看了就心塞,還不如眼不見為凈。 他不是不想提醒曲清言沒事不要同余有臺走得太近,可現在的情況是她更需要對方的照拂,若是有個什么萬一,這道小門怕是還能救命。 這般想著,他只能違心的交代著:“多注意安全,沒事同余有臺多多走動,我到了京城后會再加派人手過來?!?/br> “祖父,我這院舍狹窄,您的人過來我也是只能安置在外面?!?/br> 安置在外面就已是起不到作用,人多人少又有何用。 “哦,也對?!鼻暮S行┯樣?,不知還能再交代些什么。 “祖父,我之前同你提過的同福樓你可是還有印象?”似是沒看出曲文海的不自在,曲清言突然就換了話題。 這名字讓曲文海還稍稍遲疑了一下,“那同福樓你又有什么新發(fā)現不成?” 想到曲文海的婦人之仁,曲清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自是有的,剛剛收到消息,這西北的三處同福樓前些時日全部關門歇業(yè)了,壽陽縣被豫王封掉的那處更是一把火被少了個干凈?!?/br> 壽陽縣那處同福樓,逾制極為厲害,一旦朱瑾睿騰出手來想要秋后算賬,錢疏本怕是要被扒層皮,能不能保住刑部尚書都兩說。 可現在一把火燒了個干干凈凈,就是朱瑾睿關起來的東家和掌柜也都在獄中自縊。 這明顯是有心人要將自己摘干凈。 曲文海面色一點點的沉下去,在院中來回的走著,那個可能真的很難去聯(lián)想。 “你可是覺得此事同張乾遠也有干系?” “孫兒沒說過?!?/br> 看破不說破,曲文海這話曲清言才不會應下來。 “我明白的你的意思了,我回京就會想辦法去查,只是這同福樓真有什么問題不成?” “祖父以為呢,你在開封置辦的那些產業(yè),可是有需要一把火燒個干干凈凈的?” 自然是沒有的,就算他偷偷插手了私鹽的販運,可想要將自己摘出也不需這樣極端的辦法。 ☆、第二百七十章 二合一大章 曲文海已是明白了曲清言話語中的含義,她這是在暗示他張乾遠同錢疏本在這西北有著見不得光的事。 需要用激烈的手段直接清理,這會有多嚴重? 曲文海心下有些奇怪,“你對同福樓了解多少?” “不多,我知道的都寫在了信紙上。” 曲清言自從到這西北就沒閑過,有朱瑾睿那樣一個蛇精病人在,她完全無法分析出自己下一刻會在哪里,需要做些什么。 她這回答就讓曲文海有些牙疼,他咧了咧嘴:“我不是送了人手給你,這些人你想怎么用都可以,想知道同福樓的具體情況讓他們去調查也是可以?!?/br> 張乾遠動手處理的事情,她又如何能查得到? 曲清言對歸心似箭的曲文海已是無話可說。 “祖父明日一路順風?!?/br> “哎,你這孩子……” 曲清言留下那句話就已是轉身離開,曲文海抬了抬手卻也沒能將曲清言叫回來。 同來時一般,他們三人歸京照舊是有錦衣衛(wèi)帶隊護送。 西北官府私放印子錢一案用了近一年的時間終于算是徹底的塵埃落定,曲清言站在城外目送著曲文海幾人遠去的馬車,微微恍惚。 她當初主動要求來這西北時從未想過會遇到這些事。 “回去吧?!?/br> 大手搭在背上,曲清言一個激靈忙向前一步躲了過去。 “老師請?!?/br> 余有臺余光掃著自己的手,總覺曲清言剛剛的反應似是過于激烈了些。 一整個夏日只落了兩場雨,農作物死在地里,莊稼幾乎顆粒無收。 布政使司報了受災的奏疏,景帝剛從這些官員身上撈了一大筆銀子充實國庫,也不在意這一個省的賦稅。 大筆一揮直接減免了賦稅,消息傳回陜西便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剛剛被掏空了家底,趕上旱災不能收賦稅,就意味著沒有沒有油水可撈。 各級官府從上到下都要愁白了頭。 曲清言一直惦記壽陽縣的同福樓,尋了休沐日命千山帶了幾人就直接出了城。 她之前隨著董昊誠離開壽陽縣沒多久,長安府府衙就重新認命了壽陽縣知縣,新知縣已是上任半年,她倒是有些好奇縣衙中的縣丞、典簿等人可是還是之前那批人。 當初董昊誠是想要重判馮典簿幾人,但因著朱瑾睿的一道指令,他們沒能來得及再趕回壽陽縣,直接就去了京城。 新人知縣會不會也是同流合污之輩? 曲清言坐在馬車中盤算著,車子途徑永豐鎮(zhèn),她敲了敲車壁。 “千山,尋一處熱鬧的酒樓?!?/br> 就算是一路疾行也已是臨近晌午,借著用午膳的時間倒是可以繼續(xù)打探些消息。 曲清言出門時生怕有人記恨曲文海,將那股火氣發(fā)泄到她的身上,所以命千山帶了五六個人護在身邊。 有了人手派去一位先去打點,待曲清言到了鎮(zhèn)上的酒樓,進到雅間中冷菜已是擺好。 “少爺,已經都安排下去了。” “嗯,保證有兩人在門外。” 下人也要吃飯,曲清言自認是個好主子,做不出她吃著下人看著這等事。 只一個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