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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余有臺從她的客房中出來,她在他面前就已是收起那如同面具一般的淺笑。 她神色淡淡的掃他一眼又挪開,就等他下面要說的話。 “你太心急了?!?/br> “你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高估了曲文海能帶給你的幫助?!?/br> 余有臺這兩句只聽起來就很無情,又一針見血,直白的將曲清言眼下的處境毫不遮掩的抖了出來。 “那又如何?” 她斜睨著眼,通身都是不愿再壓制的氣勢,誰不愿錦衣夜行,誰不知該韜光養(yǎng)晦,可誰又給過她這個機會。 她不過是旁人手中的一枚棋子,從沒有她可以選擇的余地。 既然她注定過的不會太過如意,她又憑什么讓別人就舒坦了! “老師,你的人生順風順水,也許從出生那一刻起你的人生就已經(jīng)寫好了前程和出路。 “可我不同,我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求來的,是我費盡心力才能換取的,也許下一刻就會因為一個不小心而全部失去。 “老師,這樣的處境你可曾感受過?” 誰不愿整日里如同曲清聞那般身上揣著銀票,下了差就請一眾同僚去飲茶吃酒。 誰不想有人站在前方擋風遮雨,苦了累了可以停一停歇一歇? 他們擁有的,曲清言都不知自己是否還渴望,可眼下的她除了那汲汲營營的權(quán)利,還想追求的也不過是壽終正寢四個字。 ☆、第二百四十六章 回應(yīng)她的是長長久久的沉默。 余有臺的嘴唇蠕動了好多次,可最終只是一聲嘆息。 “好,我明白了?!?/br> 這是這個混亂的夜里他們之間最后的一句話。 兩人對坐著,各自心緒起伏,寅時,驛站外終于傳來聲響,曲文海派來的人手終于到了。 笑容一旦散去就再回不到臉上,曲清言離開余有臺的客房,心中不知為何到了一點遺憾。 她一直都覺得他們不是一路人,現(xiàn)在……呵呵,這樣也好,她是一個事故體他離她遠遠的總歸有些益處。 她的客房房門依舊大敞著,房中的異香已然散去,她沒有點起燭火,只在這依舊帶著涼氣的夜里靜坐著等著黎明。 曲文海這次格外大方,給她派來的人手足有十多位,只全都不是勁裝打扮,領(lǐng)隊看著是三十歲上下的年紀。 “四少爺,老太爺怕您外出赴任時人手不足,特命小的幾人過來照顧?!?/br> 領(lǐng)隊說話之人曲清言從前并未見過,只他說話間身上的那股肅殺之氣隱隱傳來,曲清言心中瞬間一凜。 這人是見過血的! 到了曲文海這樣的位子都會在暗處養(yǎng)上一批人,他們平日里外出時看似只帶一個下人或是車夫在身邊,但總會有一堆人躲在暗處保護他們。 不是曲清言想要多想,看眼前這人不論怎么看都像是曲文海自己用的。 像是猜到曲清言此時心中的疑惑,來人一拱手遞了封書信到她面前。 “這是老太爺給您的書信?!?/br> 曲文海在信中交代的格外簡單,只說這隊人以后就留在她身邊,她想如何處置都可以,這些人領(lǐng)的是府中的月例,一應(yīng)開支不需她cao心。 他越是用這樣淡然的口味,曲清言越是能感受到這一隊人的特殊之處。 “你叫什么名字?” “回四少爺,小的名叫曲誠?!?/br> “好?!?/br> 曲清言再未多說,時辰不早顧恩陽等人已是自驛站中出來準備啟程。 只車隊還未發(fā)動,就聽有急促的馬蹄聲噠噠噠傳來,官道上揚起塵土,馬背上有人捏著嗓子大喊:“張大人,請留步。” 顧恩陽等人全部停了上車的動作,這尖銳的聲音聽起來格外耳熟。 “是吳公公?!?/br> 那一行人跑近,所有人眼中都帶了幾分莫名的深意,落在曲清言身上的目光竟是又帶出幾分探究。 來人居然同他們此行的護衛(wèi)配置一模一樣。 吳公公翻身下馬差點摔在地上,他就覺雙腿在不停的打顫,他們一行人一路疾行終于是按照景帝的吩咐在張乾遠一行人出發(fā)前趕到。 吳公公自胸前掏出景帝的手諭,看了看張乾遠又看了看聶太霖猶豫了好一會這才抖著腿遞到聶太霖身前。 “陛下口諭?!?/br> 聶太霖跪地接旨。 “滿意了?” 余有臺不知何時又湊到了曲清言身邊,淡淡的聲調(diào)仿似前一晚那無疾而終的爭吵從不存在。 曲清言對他向來擺出冷臉,哪怕此時面上沒了慣有的笑,可她的聲音沒有半分疏離。 “能有機會活著到長安城,老師說我滿不滿意?” 她倒是沒想到去曲文海這次會如此給力,給她派來那樣一隊人不說,竟然還能讓景帝下令直接將這一隊人全部換走。 她心頭的惡氣在曲文海這樣公然的打臉中散去,她如同挑釁般扭頭看向余有臺。 “老師,你昨晚說的不對,祖父能給我的幫助已經(jīng)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其實,很多事,如果可以學生更想自己動手?!?/br> 自己動手用力的抽回去,絕對要比只知躲在長輩身后要強出太多,她希望有一天旁人會真真正正的怕她這個人,而不是她背后那個做禮部尚書的祖父。 她的話落在余有臺耳中就帶著一點頑皮的倔強,他只抬手在她肩上拍了拍。 他從來都沒想過要看她的笑話,她能過得好過得舒心,他自然為她開心。 被曲文海這樣鬧到景帝面前,聶齊琛就算心有不甘也不敢再輕舉妄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景帝命吳公公帶隊一路疾行出了京城。 到底是他們算錯了,錯估了曲文?,F(xiàn)在的能力,也錯估了曲文海對去清言的重視。 聶太霖用力的攥著吳公公剛遞給他的那卷手諭,只用了手諭而沒有用圣旨,景帝還給他留了兩分顏面。 可這所謂的顏面他前一晚就已是丟光了,被曲清言和余有臺合計起來打臉,又被張乾遠扥等人看穿了他的想法,他就已經(jīng)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幾人。 而他和聶齊琛想要圖謀的權(quán)利,再一次離他們遠去。 景帝會命人連夜奔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