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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發(fā)現(xiàn)印子錢的去向中只一部分是貼補(bǔ)進(jìn)了縣衙,另外一部分都被縣內(nèi)這些官員瓜分掉了。 曲清言合了賬簿,心下的嘆息已是止不住:“長安府府衙私下里是否也會放印子錢?” “這個小的就不清楚了,不過這事由來已久,一直無人來查怕是也會私下里偷偷放上一部分?!?/br> 從上到下全部連成一片…… 她要如何做,是同流合污還是假裝保有讀書人的風(fēng)骨直接將此事揭發(fā)? 想到那所謂的讀書人的風(fēng)骨,曲清言猛地一拍書案站起身來,難怪那朱瑾睿一直強(qiáng)調(diào)要真正的有學(xué)之士,但凡是拿到一甲之人,心頭肯定會存著番不愿同流合污的傲氣。 若她是這個時空的土著,此時怕已是一封奏疏遞到豫王府或是或是直接遞到京城。 朱瑾睿想要的就是有人將這事光明正大的揭開,再不是藏在暗處各級衙門做私賬。 她背上帶著冷汗心頭卻已是有些暢快,想通這其中的關(guān)鍵朱瑾睿的算盤怕是在她這里要撥不響了。 “明日明日到街上還有鄉(xiāng)下去統(tǒng)計書院和私塾的數(shù)量以及生員的具體人數(shù),若是能打探到縣內(nèi)的讀書人的具體數(shù)量便是最好?!?/br> 不論是同福樓還是縣衙中的私賬她都準(zhǔn)備先這般壓下,朱瑾睿只要不追問她就只當(dāng)沒發(fā)現(xiàn)。 “大人,咱們縣中的讀書人還算是這臨近幾個縣中最多的一個,您將開化的地點選在這里當(dāng)真是明智的很?!?/br> 馮典簿很老道的避開曲清言為何會到此,只當(dāng)這是她自愿到壽陽縣來歷練。 “一旦有了秀才功名就不會被征兵,家中還能減免賦稅,這等好事為何這西北還是極少有人愿意讀書?” 去清言你不知這馮典簿為何會變得如此上道,只他聽話好用她也懶得去探究背后的原因。 這典簿一職雖說只要身具秀才功名就可擔(dān)任,可是人就會有私心就會有小算盤,她在這里還沒有任何根基,又何必去多此一舉。 這話似是問到了馮典簿的心里,他將話匣子一拉開,就又說道:“大人,這中了秀才的好處誰都知道,出了門都能被人叫一聲秀才老爺,這在西北已經(jīng)算是天大的喜事。 “可這秀才也當(dāng)真是比舉人還難考,縣試四場,還有府試,每一級都要篩掉不少人,而且大人您應(yīng)當(dāng)知道考秀才那是不會抄朱卷的?!?/br> 不抄朱卷只做糊名,這背后能做的事情可就太多太多了。 曲清言當(dāng)年十二歲就能得中秀才這中間就同曲伯中脫不開關(guān)系,他身為縣試的主考官可是讓曲清言拿到了四場考試的案首。 馮典簿再沒明說曲清言卻已是明白,秀才、舉人、進(jìn)士一向都有定例,一人得中就極有可能將旁人擠去。 若是再有人用些不光彩的手段…… 曲清言突然就想到鎮(zhèn)上的那個書院中,那名管事信誓旦旦的保證可以幫他們得中秀才。 “這是縣衙中開源的一部分?” 她問的很是不客氣,讓馮典簿還稍稍有些赧顏。 “大人,縣內(nèi)的情況您也知道,縣衙中一眾兄弟也都要吃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半日中得到的信息量實在有些多,曲清言揮了揮手示意馮典簿可以離開,她站在窗前,想著這一樁樁一件件,突然搖頭呵呵笑了起來。 都說難得糊涂,就是景帝面前曲文海他們這些閣老都揣著各自的小心思,不過是一個西北縣城中,她又何必太過計較和認(rèn)真。 馮典簿如此干脆的同曲清言攤牌也有他的用意,這縣內(nèi)的情況就是這般,多年來從未變過,之前的幾任知縣也不是沒想過去整治。 只是整治的結(jié)果就是妥協(xié)。 身處這樣的環(huán)境中,背后又無人支持,胳膊如何能擰得過大腿。 他會這般告訴曲清言也是存了讓她自己去做決定的心思,是不是想要折騰一番,他們都無所謂。 曲清言自然是要做一番面子上的事,這整個西北都在朱瑾睿的掌握中,她若是就這般毫無抗拒的直接同流合污倒也顯得她太過沒有節(jié)cao。 而且,她總要給自己留出一點應(yīng)對的時間。 于是她上任半個月中,所有人眼中的她都如同一只無頭的蒼蠅,東一下西一下,心似是很大什么都想改,可能力又太過有限,什么都改變不了。 豫王府,謹(jǐn)身殿中。 劉先生站在殿中不解的發(fā)問:“殿下,壽陽縣為何遲遲傳不來消息?” ☆、第一百八十七章 二合一大章 西北亂象已不是一日兩日,朱瑾睿自去年年底到這長安城中就已是發(fā)下其中的問題,只這亂象盤根錯節(jié)如一團(tuán)亂麻般讓人無處下手。 他同幕僚劉先生還有府中長吏商議了半年才想出這個法子,以民風(fēng)開化為由頭,到京中去向景帝要人,他事先就已是預(yù)料到景帝的顧慮。 西北需要彪悍的民風(fēng),如果這里的民眾同江南一般斯斯文文,那進(jìn)犯的韃子要如何才能抵擋得住。 所以奏疏遞上去,景帝會有的為難他一早就已料到,他欲拒還迎的用了番手段,趕在中秋大宴入京,在景帝跟前坐了半日,就成功的激起了景帝心中那點自傲。 之后的一切都進(jìn)展的很順利,來人更是上上之選,六位閣老家中來了三位小輩。 只是曲清言同余有臺之間的師生情出乎了他的意料,而他原本想要派去壽陽縣的人選也由事先定好的余有臺變成了她。 是余有臺到壽陽縣還是曲清言按說區(qū)別不大,他們背后都站了一位閣老,真惹出什么事背后總有人幫他們兜底,他這個豫王只要一直站在外圍保持中立,就不會惹來景帝和太子的猜忌。 只曲清言去到壽陽縣已有半月,這半月來一直有探子送回消息,壽陽縣的公賬私賬她都已是看過,只是為什么一直沒傳來任何消息? “不急,再等等。” 朱瑾睿將手中的卷冊往書案上一丟,他自認(rèn)還算了解曲清言的性子,那人看似能忍但向來不服輸,只要給她時間給她機(jī)會,讓她真正的成長起來,從前欺負(fù)過、折辱過她的人就一定不會放過。 就因為知道她的這個性子,所以他臨時改了主意,將派去壽陽縣的人換成她。 依著她的性子,想要在西北站穩(wěn),想要擺脫他的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