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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來的輕快又化作悵然。 “清言可是覺得祖父無用,朝中事務還要帶累你和清聞?” 這話從何說起? 曲清言回身看著那面上帶著羞愧之色的祖孫倆,突然就覺曲清聞晌午時的那番話原來背后也是有出處的。 當真不愧是親生的爺孫二人! “祖父何必要說這種讓我為難的話,你明知道我不是這般想法,”她微微一頓,話又說的透徹幾分:“祖父,你在京中做到了正二品的閣臣,我們曲家已算是在這里站穩(wěn)腳跟,只你現(xiàn)在在禮部根基還有些不穩(wěn),我和大哥若是兩人同時留在京城太過顯眼,一不留神就會中了旁人精心設好的圈套。 “若我們二人外放一人,另一人在翰林院中不聲不響只做個尋常人,也許就不會如現(xiàn)在這般扎眼?!?/br> “那該外放的那人也該是我才對,四弟又何必非要出京?” 曲清言這話不說還好,這般一解釋曲清聞越發(fā)的無法接受。 她若是真因此離京,那豈不是他曲清聞要占了弟弟的便宜? 他又如何是這等不堪之人! “大哥,你該議親了。你是長房長孫你的親事對曲家很重要。” 曲清言沒有再去打感情牌,生怕一個不好讓這位兄長再生出反骨,鐵了心的也想離京,那她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曲清聞一愣,沒想到曲清言會說出這樣的原因。 他羞惱著,想要辯駁卻被曲文海擋下:“是,清言說的不錯,清聞你是長孫,你身上有你該肩負起的責任?!?/br> “可是!” “沒有可是,清言,你這一遭可是要非出京不可?就算沒有豫王的折子你也會尋旁的機會?” “是,原本孫兒只想考取進士,放榜后就謀一個外放的差事?!?/br> “行吧,我明白了?!?/br> 曲文海自己就是外放官出身,對外放倒沒有旁人那般無法接受,尤其以他現(xiàn)在在朝堂中的地位,日后將曲清言再調(diào)轉(zhuǎn)回京也并非難事。 能借這機會說通曲文海倒是難得的意外之喜,在她之前的考量中,她以為自己要磨上幾次,各種曉以大義后曲文海才會松口。 卻是沒想到會容易,淺笑再次爬上她的面頰。 她之前一直以為曲文海能爬到現(xiàn)在的位置靠的就是面皮厚不要臉,還有一點運氣,現(xiàn)在看來他倒是更懂得如何變通,懂得不在一事一物上去計較。 “祖父,”她抬手指了指桌上的折子:“您應該徹夜未眠苦思冥想才能想出這個法子,您明日要不要憔悴一些?” 錢疏本只說讓曲文?;貋頂M奏,可沒說明日這折子會由誰遞上去,他們祖孫二人好不容易商議出的法子若是被人就這般摘了桃子,那就著實惡心了些。 明日早朝后就要將奏疏遞到景帝那里,其上曲文海的字跡是無論如何都抹不去的,但張乾遠、錢疏本若是擺明了想占便宜,將功勞劃歸己有,就完全可以用曲文海只是代筆來解釋。 曲文海自是明白曲清言話中所指,只所有的心思都被一個小輩猜中,還是讓他有幾分羞惱。 “這等事不需你再多言,你們今日當差也都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br> 被羞憤交加的曲文海自書房中趕出來,曲清言只覺這個祖父褪去面具后更真切了幾分。 她側(cè)身就見曲清聞小心的跟在她身后,面上還帶這些失落。 “四弟,你是不是覺得大哥很是沒用?!?/br> 怎么……又來了…… “大哥何出此言?” “前一年你在國子監(jiān)中的難處大哥幫不上忙,只能眼睜睜看著你……,現(xiàn)在你在翰林院中的難處大哥依舊幫不上忙,大哥就算想頂替你去詹事府,可我學識不夠,只二甲進士出身還沒資格去為太子講書。 “你被逼得離京,其中一半的原因也是希望祖父可以將剩余的精力落于我身上,只因為我是長孫?!?/br> 他越說越是覺得自己無用,不論是弟弟還是祖父,哪一個他都幫不上忙,剛剛在書房中曲文海的困境還是曲清言幫著去解。 他一直以為自己中了進士后就會不同,就可以獨擋一面,卻是沒想到心間的無力感還是揮之不去。 “大哥何必妄自菲薄,大哥過往的自信瀟灑到哪里去了?你我出身不同,肩上的責任也不同,我是庶出三房中的小輩,我的出身就注定了我想要的都要靠我自己去爭取。 “而反過來,我不想肩負的我也可以隨時放手不去管,因為我身上沒有責任,我可以任性的想要出京,可以這般看來像是自毀前程。 “但是大哥不同,大哥自出生那日起肩膀上就落著曲家,這個重擔你沒有辦法卸去,所以大哥不能任性也不能向我這般各式各樣的出風頭,大哥需要的是穩(wěn)扎穩(wěn)打的走好每一步。 “你我之間本就不同,大哥又何必拘泥于這些表象?” 曲清言的話說的格外直接,褪去花團錦簇的遮掩,擺在他們面前的就是這樣一種狀態(tài)。 “你……你當真就是這樣想?曲家……曲家你也不愿意管了是嗎?” 曲清聞嘴唇顫抖著,這個四弟原來一直存的是要同曲家撇清關(guān)系的想法?! “大哥又是說的哪里話,”曲清言克制不住的白了他一眼:“我的姓氏還擺在這里,我不過是讓你放寬心在京中好好的經(jīng)營,待日后我想回京時,大哥也能拉我一把?!?/br> 原來是這樣! 曲清聞終于放下心頭最后一點別扭笑了出來:“好,我明白了……你放心,大哥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第一百五十章 戲精愛拼才會贏 顧恩陽身為吏部尚書,想要壓一壓他們?nèi)说恼{(diào)令倒也非難事。 只這法子說到底不過是治標不治本,他就算拖上十天半月,到最后文書一下來他們?nèi)齻€就再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朱瑾鈺的理由太過合情合理,身為儲君他的德行學識太過重要,他們身為閣臣就應全力支持。 曲清言第二日到了翰林院,自顧若鴻的面色上就能看出他們?nèi)诉M詹事府怕是要去定了。 現(xiàn)下不過是時間問題。 曲文海前一日并未提及要如何去回絕詹事府的調(diào)令,怕是他同顧恩陽之間已經(jīng)默認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