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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躬身行了一禮:“孫兒未有絲毫遮掩,這試卷就如孫兒所說那般是這一科的會元所做。” 登科錄還未有放出,曲清言就已是知曉會元文章為何,這能說明什么? 說明要么就是有人在貢院中舞弊,要么就是考題一早就被泄露。 可這一科的考題……曲文海想到前一日錢疏本特意尋他過去講的那番話,景帝對這一科格外關(guān)注,第一場的考題都由景帝所出,放于固封加鎖的楠木匣中,交由錦衣衛(wèi)保管。 在開考前一日才送至貢院交到顧恩陽的手上。 會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露了考題?曲文海閉著眼細(xì)細(xì)的想著會試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卻是絲毫尋不到會出披露的地方。 “清言,你可知你只憑這樣一張卷紙并無任何實際意義?那會元完全可以說是他的草稿不知何時遺失,又被你撿到。到時他若是反咬一口,你的罪名怕是就要定下了?!?/br> 曲文海所做的假設(shè)曲清言一早就有想過,她敢將這份試卷遞到曲文海的手上就是她心中有所依仗。 “祖父,今日放榜后,主考官股大人以及幾位副考官同考官就要歸家,明日起再去忙殿試一事。余大人對這一科的會元想必格外熟悉,您將這份考卷遞到他那里,想必余大人也能給您一點線索和解釋。” 曲清言一番話說的分外肯定,她越是這般極有把握,曲文海心頭的疑慮就更甚。 未待他再問出聲,曲清言又說道:“祖父,若是孫兒沒有猜錯,這一科的會元應(yīng)就是前一年山東省的鄉(xiāng)試解元宗子榮。鄉(xiāng)試未下場時就問孫兒是否想要從他手中買考題,會試尚未開始時,又格外肯定的告訴孫兒他會是這一科的會元乃至狀元。” “他還未曾下場就說過這話?” 若真如此,那怕是就真有些貓膩在其中了。 話到如此,曲文海總是算是明白這個孫兒這番舉動到底是出于何種目的。 真看不出她居然還是個心胸狹隘、錙銖必較的家伙。 “你覺得祖父應(yīng)該如何做?” 曲清言抿著唇一笑:“自然是拔出蘿卜帶著泥,好好地洗一洗?!?/br> 曲文海瞪了她一眼,這個家伙倒是好算計,想要設(shè)計楊忠杰又不想使力。 “祖父,我想錢大人和張大人對禮部已經(jīng)垂涎已久了吧?!?/br> 禮部可是一塊大點心,不論是誰都有野心想將其一口吞掉,只禮部尚書一向是個老油條,滑不丟手,想要從他身上尋到把柄并不容易。 只是,這個家伙怎么就知道這事背后會有禮部在插手? 曲文海低頭又掃向被扯做兩半的試卷:“這一科的主考官是顧恩陽,若真出現(xiàn)科考舞弊或是考題泄露一事,首先要問責(zé)的就是他,你又如何能認(rèn)定余大人會幫我們,而不是顧大人?” 曲文海會這樣問,曲清言就知這事已經(jīng)成了。 “因為這事同顧大人沒有關(guān)系,若是顧大人趕在殿試沒有放金榜前將此時查清,陛下那里還會念他一個盡心盡力、全心為了天下士子著想的好。若殿試已然放榜,在被人捅出這事,顧大人怕是就要跟著倒霉了?!?/br> 這話倒是沒有半點錯。 曲文海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孫兒雖然桀驁了些,但在京中一年對朝堂已經(jīng)能摸到關(guān)鍵了。 “這對我又有什么好處,我不覺我有要幫顧大人的必要?!?/br> 曲清言笑的更歡,只拱了拱手:“祖父自然是熱心為了朝廷為了天下,而且科考舞弊查至最后也總歸要交由刑部?!?/br> “話倒是被你說盡了?!鼻暮⒛撬鹤鰞啥蔚脑嚲懑B好放入書案旁的書架中。 “行了,咱們在這書房中呆的時間太久,也不能一直這樣躲著,這會前來道喜的賓客怕是已經(jīng)到了?!?/br> 會試放榜本就給熱鬧,像是曲家這般兩位士子高中的可謂是雙喜臨門,家中有士子待下場的,定是會想要來沾一沾喜氣。 曲文海推開房門就被府外震耳欲聾的鞭炮聲要炸的失聰,自放榜時起,府外前來道喜討要喜錢的人就沒有斷過。 曲管家實在應(yīng)付不過來,就命人自庫房中抬來涼筐銅錢散了出去,這才勉強換來一點清凈。 田家兄弟和柳家兄弟不出意外全部落榜,只他們下場前就已有了這般心里準(zhǔn)備,得知結(jié)果只有著片刻失落,之后就跟著家人到曲府來道喜。 賓客都是恭賀他們兄弟二人高中,她和曲清聞才是今日的主角,所以不論曲清言心下是否排斥都要到前廳去招待賓客。 曲管家已是命人到街上將這次會使大榜的名單抄了回來,曲文海接過大榜就見顧若鴻排在第九,楊建賢排在第十。 雖名次都不如曲清言,可到底還是比曲清聞要好上太多。 他心下不由得又帶出幾分復(fù)雜,想到曲清言之前在書房中的那番話只覺他也應(yīng)該為了他們兄弟二人的名次再努力拼一拼。 受著田氏的影響,田家人向來看不上曲府的三房,尤其是身為三房唯一一個男丁的曲清言。 是個讓田氏咬牙切齒的庶出一房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將他們兄弟幾人不放在眼里,又身嬌體軟的像個姑娘家,這人真是怎么看都覺得無比討厭。 可就是這樣一個讓他們無比討厭的家伙居然高中大榜第八,簡直就是老天不開眼。 他們二人明明是跟著家人前來道喜的,站在廳堂中看著曲清言面上的笑復(fù)雜的別開眼,恭喜的話卻是一句都說不出。 ☆、第一百一十八章 登臨顧府講來意 在一個極為在意尊卑出身的時代,嫡庶之別就如同鴻溝一般無法跨越。 出身,就如同烙印在一個人面上的烙印,怎樣都無法消去。 曲清言這般不高的出身卻能會試高中,著實是讓人羨慕的緊。 那田家兄弟不甘的眼神,讓她只覺好笑。 她做不來小人得志的猖狂,只淡淡掃他們一眼,便同曲清聞繼續(xù)找到賓客。 曲府的熱鬧一直到了傍晚才散去,曲文海卻是再等不及,連往顧府遞帖子等不及,坐著馬車直接上門去了。 顧恩陽身為主考官要進(jìn)宮復(fù)命,之后又被下屬拉住講了這段時日發(fā)生的大小事,待將這些處理好才回到府里,天色漸暗正準(zhǔn)備用過晚膳早些休息,就聽下人通傳刑部左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