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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登科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7

分卷閱讀77

    曲清言從樹后鉆出,面上隱隱帶著凝重之色。

    濟南府能穿正三品官服之人掐著手指就能算出,那宗漢東官服上的補子同曲文海當初在開封時一模一樣。

    這人趕在這個時候來尋余有臺又是何事?

    曲清言帶著千山沿著上次的路一路尋到余有臺的院門前,敲了門被帶到廳堂中,一邊喝茶一邊等人。

    慶和樓二層的雅間中,三人入座時坐上就已經(jīng)擺好糕點茶水,小二在一旁殷勤的伺候三人落座,又同宗漢東確認了菜式這才陪著笑退了出去。

    宗漢東舉著茶杯向余有臺輕輕示意:“難得能請動羽山一次,來,以茶代酒先喝一杯?!?/br>
    余有臺忙將酒杯端起,口中道著不敢:“宗大人折煞下官了。”

    宗漢東哈哈一笑倒不再說什么只招呼著兩人先用些糕點:“羽山難得出來一次,這次可要陪在下多喝幾杯?!?/br>
    酒菜慢慢上來,幾回合推杯換盞,宗漢東同周德春二人面上已是帶了一點潮紅。

    “余大人,你說曲大人交代的這事咱們究竟該如何辦?已經(jīng)拖了幾日,再不回消息似是也有些怠慢?!?/br>
    宗漢東側(cè)頭對著周德春使了個眼色,周德春便很上道的舉著酒杯隨意的問起。

    余有臺面色未變,但眸光已是帶著分迷離,聞言向他看去只看了許久才問著:“周大人剛說什么?”

    周德春笑容一僵,這余有臺酒量有如此淺?

    “余大人,下官是想問你京城的曲大人交代的事,咱們?nèi)绾巫霾藕???/br>
    “京城的曲大人?”余有臺眼珠慢慢的轉(zhuǎn)著,又是好半晌才慢悠悠的回著:“自然是公事公辦,不是有律法。”

    周德春看向宗漢東,實在不知該如何接下去,這中了狀元的人莫非說話都這般奇奇怪怪?

    宗漢東叫來小二又給幾人將酒滿上:“羽山啊,你這酒量著實淺了些,這才幾杯你就醉了?!?/br>
    “我沒醉,再來一壇我也能喝下?!?/br>
    醉酒之人最聽不得旁人質(zhì)疑自己的酒量,小二剛滿上的酒杯他端起來便一飲而盡,又敲了敲桌子:“滿上。”

    果然還是喝多了!

    宗漢東目光冷厲的看向周德春,只看得周德春一身冷汗,這余有臺平日里嚴肅又孤僻,很少同人往來。

    前一年剛到山東就滿山東到處跑著,親自監(jiān)督各府的歲考,忙完歲考又張羅這今年的大考,每日他房里人都不斷,有事想尋他都不易,這還是他們幾人第一次湊在一處用膳飲酒。

    他怎么知道余有臺酒量如此淺,平日里只知他會推拒酒局,卻是從未想過會是這種原因。

    “他明日酒醒你記得告訴他,京城里來了消息,這曲清言的名字被從順天府的名冊上劃掉怕是惹到了貴人,如此渾水我山東就不要參與了?!?/br>
    先不說立場問題,去年調(diào)按察使入京補缺,他同曲文海同是候選,只到了最后不知為何會是曲文海補了上去,他還留在山東。

    做地方官的又有幾人不想入京,那樣的機會一旦錯過就再尋不到,別說京里特意傳來消息,就是沒有,這種小鞋他也不介意送一雙給曲文海。

    “宗大人,余大人那里,下官……”周德春明知這話一旦說出口就會換來宗漢東的冷眼,但還是頂著壓力說道:“余大人平日雖話不多但極有主見,下官的話沒有絲毫的用處啊?!?/br>
    “你慌什么,他再如何有主見也不過是個五品官,你怕什么?!?/br>
    宗漢東眼神愈發(fā)冰冷,周德春的心都有些顫。

    他正三品的大員當然不在意,可他這四品的知府就是夾在中間受氣的貨。

    余有臺的五品官是他們這些汲汲營營爬上來的人可比嗎?人家正經(jīng)的成順二年狀元出身,又掛職翰林院,會來山東做提學官也不過是外放刷資歷。

    三年任期一過人家回到京城,怕是直接就能升官至從四品,或是一步跨至正四品。

    狀元、翰林、前途無量,這樣的人他如何敢得罪!

    周德春唯唯諾諾的半天就是不肯應聲,落在宗漢東眼里就格外氣悶。

    難怪五十多歲還只是一個知府,真是沒用!

    好好的一頓晚膳,到了后面不歡而散,周德春狗腿的將醉酒的余有臺扶上轎子,又仔細叮囑了轎夫這才上轎回府。

    曲清言在廳堂一直等到酉時三刻才聽到余有臺回府的消息,她起身就見著余有臺面色潮紅的進門。

    人從她身旁走過一陣極濃的酒氣飄來,她抬眼就見對方已是坐到主座。

    一雙眼眸光清亮的看著她,絲毫不見醉意。

    “學生見過余大人?!?/br>
    “你來何事?”

    有下人端上濃茶,余有臺瞥了眼茶碗就厭惡的挪開。

    “學生實在憂思下場之事,所以冒昧前來,想問大人如何才能下場?!弊屗顺稣~媚般的乞求她實在做不到,就只能用這種如同sao擾般的舉動沒事就在對方眼前出現(xiàn)。

    “你已經(jīng)遷了籍了?!?/br>
    “是,可學生的占籍還在。”

    照舊是如同前日那樣的對話,兩人各自打著啞謎。

    “你回去吧,不要再來?!庇嘤信_聲線本就偏低,此時飲過酒又壓著聲音,曲清言一個愣神,竟是不靠譜的聽出了幾分性感。

    她忙收斂心神暗暗鄙視自己,這都到了什么時候竟還心思去迷音色。

    “余大人,這次下場對學生真的很重要?!?/br>
    “你今年多大?”

    余有臺的問題有些突然,曲清言雖詫異還是忙回著:“回大人,學生今年十六。”

    “十六,”嚴肅的面龐上難得帶了分笑,聲音似是都因這分笑而變軟,他挑眉看向曲清言:“就算這次不能下場,再過三年你也才十九?!?/br>
    那如何能一樣!

    曲清言大驚,再是什么都顧不得起身一撩衣襟便跪了下去:“大人,學生沒有再多余的三年了?!?/br>
    不論是她還是曲文海亦或是到現(xiàn)在都不安分的秦氏,他們所有人都等不得三年。

    曲清言不能想象三年的時光會消磨掉曲文海多少耐心,她在府中的地位就如同飄搖的燭火,再禁不得一點風波。

    “求大人成全?!?/br>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