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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的太過直白,饒是柳氏這般八面玲瓏的性子也不由得愣了下,她余光掃過依舊在同曲清言置氣的秦氏,面上的笑明顯加深了些。 “自然是大伯娘用自己的嫁妝銀子給她置辦的,這女兒家總歸要嬌養(yǎng)才是?!?/br> 曲昭云似懂非懂,轉(zhuǎn)頭看向秦氏,面上俱是思索,一行人淺笑著在岔路口各自離開。 曲清言身為男子,翻過年就要十五,自是不能再同秦氏住在后院,有下人過來引著他一路行到前院,又在菊園前停下。 “四少爺,老太爺特意交代過,您以后就住在菊園。” 梅蘭竹菊,前院的四處院子全都是分給小輩的居所,他行四,按照位序住進這菊園似是沒有任何差錯。 可這名字……曲清言看著院上的匾額,菊字旁邊居然還繪了一朵碩大的菊花,她的心都跟著抽抽著,這名字怎么總讓她覺有種奇怪的預(yù)示在里面。 曲府幾經(jīng)擴建,前院里留給少爺們讀書居住的院子也都不小,進門有門廳,兩側(cè)有抄手游廊,東西廂房俱是收整妥當(dāng),正房三間,紅酸枝的官帽椅推門就能看見。 “四少爺,這兩位小廝以后就在您身邊就近服侍著,你有事就交代他們?nèi)プ霰闶??!?/br> 兩個小廝看著倒都是機靈相,曲清言聞言點頭,淡笑著看向其中一人:“你們都叫什么名字?” “回四少爺,小的叫千斤,旁邊這位叫大旦?!?/br> “……”笑容僵在臉上,曲清言的無語的看著這二人,一個千金,一個……不提了,人看著到還可以,怎么名字都這么不正經(jīng)。 “你們是這府里的家生子?” “回四少爺,小的兩個都是一小被買進府里的,不是家生子?!?/br> 不是家生子就好辦,曲清言輕咳了一聲:“千金不如改名為千山,至于大旦……你,”曲清言猶豫著,這個旦怎么配字聽著都有些怪怪的。 “你不若就叫大安吧?!?/br> ☆、第十章 寒門北望懷野心 春暉院,王大順由許嬤嬤引著,弓著身子進到了正堂。 他垂著頭站在門旁的位置,房內(nèi)的兩個大丫鬟識趣的從他身邊經(jīng)過出了正堂,又將房門掩好。 “怎么只有他們?nèi)嘶貋砹??”這是田氏心頭最大的疑惑,曲伯中的房里她當(dāng)年也塞過二個通房,怎么一個都不見了? 王大順斂眉順眼的低聲回著:“回老夫人,當(dāng)年三老爺身邊的姨娘通房都被三夫人發(fā)賣了?!?/br> “發(fā)賣了?”田氏再是繃不住露出詫異的神色,這秦氏還真是夠膽,曲伯中的姨娘通房她下起手來真是絲毫不心軟! 王大順當(dāng)初從曲昭云的口中套出這個消息也同樣被驚住,他沉聲繼續(xù)回著:“是,據(jù)說三老爺剛過世沒多久,三夫人以生計艱難、收不到府里的份例為由,將那些通房姨娘大部分都發(fā)賣了,只留了一個給三老爺生養(yǎng)過的陳姨娘?!?/br> 收不到府里的份例,這還真是一個好由頭,田氏心中暗恨,這些個小妾通房還不知會被人牙子販到何處,這個惡人她倒是替秦氏當(dāng)定了。 “那位陳姨娘呢?” 田氏這話只差用牙縫擠出來,她周身的怒意竟是讓王大順在這冬日里也出了滿身的汗:“回老夫人,據(jù)說是湊不夠四少爺下場的銀錢,三夫人無奈之下只能將陳姨娘也發(fā)賣了。” “……”田氏被氣得再是說不出話來,許嬤嬤見狀忙擺手讓他不要再繼續(xù)說下去,“王管事這一路辛苦了,回去好生歇息吧?!?/br> 許嬤嬤從袖籠中摸出一個荷包塞在王大順的手上,那荷包碧藍的料子四周繡著精致的蓮紋,蓮紋中間還有一尾金紅的小魚躲在蓮葉之下。 王大順接過荷包眼前一亮,無比的乖順的退出正堂。 哐當(dāng)~ 房中再無旁人,田氏直接砸了手中的茶碗,“這個秦氏在外呆了幾年,行事倒是越發(fā)的沒有顧忌了?!?/br> 許嬤嬤彎身跪地一片一片的撿著碎瓷片,斷了人家應(yīng)得的份例又不許回府來,依著秦氏那種性子可不就是什么都做得出,這道理田氏如何會想不出,只是有些氣不過罷了。 菊園的西廂一早就被布置做書房,他們從平縣帶來的行李兩個小廝已經(jīng)在她房中放好,還貼心的將他的書和字帖全部放到了書房的架子上。 曲文海因是進士出身,對府中男子的讀書取士看管的格外嚴(yán)格,因著早年田氏狠辣的手段,曲文海的子嗣并不豐,只三個兒子,長子次子皆是田氏所出,幼子曲伯中是姨娘所出。 這三人中只曲伯中在讀書上的天分還算可以,第一次參加春闈就考中同進士,只同進士和進士雖只差一字,待遇卻是千差萬別,曲文海有意讓他三年后再下場,考個正經(jīng)的兩榜進士,卻不想平縣那里突然就有了缺,還是正七品的知縣。 田氏所出的長子曲伯書次子曲伯年這些年次次下場,但不知天資不夠還是運氣不好,兩人連同進士都沒有取上,繼續(xù)讀下去,年紀(jì)已是不小,官運一眼就能看到頭,可若是不讀在他們這樣的人家里不讀書又能做什么。 兒子中沒人能踏上仕途,曲家的興旺眼看就要僅此一代,這也是曲文海心急想要入京的原因。 做了京官,離致仕就還有十幾年的時間,長子次子指望不上,孫輩總能培養(yǎng)出一個來撐起曲家。 他是寒門出身,靠著鉆營走至今日,最是知道沒有家族在背后支持,獨自一人在官場行走有多不易,他們曲家不能只此一代。 長房里柳氏所出的嫡長子曲清聞年底就要弱冠,據(jù)說為了讓他專心讀書準(zhǔn)備兩年后的秋闈,近二十的年紀(jì)竟是連親事都沒定,只有田氏看不過眼塞進去了兩個通房暖床的丫頭。 而二房,陳氏至今都沒嫡子,她早年生三小姐曲昭馨時傷了身子,這些年肚皮一直沒什么動靜,二房只有兩個庶子,行三的曲清鴻,和現(xiàn)年只有五歲的曲清望。 千山是個碎嘴的性子,只一個下午收整書房的功夫就將府里各房的現(xiàn)狀全部講給曲清言,曲清言不知他這般是想要討好表忠心,還是有著旁的目的。 她猜不透,唇角那溫潤的笑就這般掛了一整個下午,讓千山以為這是對他的贊賞,賣弄的越發(fā)賣力。 “四少爺,老太爺回府了,讓您過去呢?!贝蟀驳男宰虞^千山相比更安靜些,被千山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