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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科 作者:坤極 【文案】 小女子古代的科舉路上曾說有很多鐵哥們。 某男人問曰:鐵在哪兒? 小女人答曰:分過臟,扛過槍,國子監(jiān)里同過窗,鐵不鐵? 某男挑眉:哦?你的槍在哪兒? 小女子囧:老鐵,扎心了! 本文架空大明,請勿嚴格考據(jù),歡迎討論。 作者自定義標簽: 穿越,蘇 ============== ☆、第一章 秀才好做歲考難 金秋八月,月桂飄香。 濟南府省府東街的試院內(nèi),東西兩側(cè)的考棚中坐滿了奮筆疾書的考生,做秀才雖然風(fēng)光,但功名要維系著就每年都要歲考,考完還要根據(jù)成績定等級,等級太低就要挨板子。 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扒了褲子打板子,只想想就覺得臊得慌,當然,這還只是rou體攻擊,打完板子被革掉功名的精神攻擊才是最可怕的。 曲清言前一晚睡得不好,這會腦子里亂亂的,想到這個時代嚴苛的科舉制度,也不敢再胡思亂想,抬眼看向前方糊在燈籠上的考題,細細想著要如何破題。 她十三歲考取秀才的功名,還未來得及再做詳細打算,她那位做縣令的父親就被落石砸中腦袋不治身亡。 斬衰期三個年首,她六月里才脫了孝服就好巧不巧的趕上了濟南府的秀才歲考,這還是她第一次參加歲考,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長條案的桌子,每隔兩尺一個位置,她這次的編號運氣著實不算好,左右兩側(cè)都挨著胖子,稍稍一動,就能碰到對方黏膩膩的身子。 座位下方一個黑瓦的尿壺,左手邊最胖的那個放下筆,已是又撩開衣擺,將尿壺提了起來。 曲清言死死的咬著牙,眼珠都不敢亂動一下,生怕自己會看到什么辣眼睛的物件。 她雙眼落在剛剛謄下來的考題上,這一屆的提學(xué)官余有臺乃成順二年丙戌恩科的狀元,為人方正憂國憂民,考題出的也格外大氣,只四個字:維民所止。 曲清言知道這四字出自,原文是“邦畿千里,維民所止”。意謂國家廣闊土地,都是百姓所棲息、居住的,有愛民之意。 余有臺這題目大氣廣闊,帶著狀元的心胸自是沒錯,但曲可言卻是記得這四個字在她前世的歷史上曾造成的文字獄,當年了解過文字獄的因由后,她還特意研究過這道考題,此時下筆沒有任何猶豫,文寫的一氣呵成,難得的連刮刀都沒用上一次。 艱難的熬過歲考遞了考卷,曲清言只覺一層皮根本不夠掉,她借著寬大的袖袍抖了抖僵硬的手臂,就見著兩側(cè)的胖子面容嚴峻,不斷的看向大堂。 只提堂的幾位考生將大堂內(nèi)的風(fēng)景擋得嚴嚴實實,曲清言抬眼掃去,就覺想看的一眼都看不到。 “提學(xué)官大人?!?/br> 左手邊尿頻的那位胖子再是等不住,眼見著有府兵來趕人,忙大聲叫了起來,可翰林出身的提學(xué)官大人又豈是他一個秀才可以唐突的,本來動作還不算快的府兵一個箭步?jīng)_上前來,就將那胖子壓了出去。 幾日的考試都沒出亂子,府兵不敢再給眾人機會,怕再有人出言唐突了堂中的提學(xué)官大人,提著棍子加快巡視,不斷的催著考生快些離開。 考棚內(nèi)因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亂做一團,曲清言還未整理好的考籃被身后沖上來的一位考生一腳踢了出去,她抬手去抓沒能夠到,就眼睜睜的看著那考籃一個拋物線,直接砸在了提學(xué)官的頭上。 踢籃子的考生傻了,她身邊推推搡搡的人傻了,曲清言也傻了。 她心里把踢籃子那人罵了不下一百遍,可還得快步擠過去,噗通一聲跪在大堂出來的幾位大人面前。 這個時候多說多錯,乖乖的跪著就對了。 踢考籃那位仁兄此時反應(yīng)也極快,擠過來也是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見,見過提學(xué)官大人,知府大人,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小的吧?!?/br> 這人一邊胡亂的說著一邊拼命的磕頭,弄得曲清言在一旁磕頭吧,也不是,不磕頭吧,似是也不太好。 余有臺低頭看著身前跪在地上的二人,面龐青澀的這個,一身簇新的藍衫似是還沒穿過幾回,儒巾軟帶垂在脖頸間,倒是顯得脖頸白皙修長。 他目光一閃挪向另一側(cè),就見著正拼命扣頭的那人矮胖的身量,須鬢黑白各半,頭上戴著破儒巾,身上藍衫已是打了重重補丁。 對比太過強烈,余有臺也不難為自己目光一轉(zhuǎn)就又落回曲清言身上:“姓氏,籍貫?!?/br> 曲清言心下一驚,這是要抽了他們的考卷? 考場之中,若是有人唐突頂撞了提學(xué)官或是知府大人,輕則扣戳子評為下等,重則抽了考卷,取消考試資格。 她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她這一場自覺四書五經(jīng)文都寫的極好,還指望著這次歲考可以評定為一級或是二級,直接晉升做廩生,做了廩生,不止可以拿朝廷發(fā)下來的補貼,每年的縣試給童生作保,還能額外撈上一筆銀錢。 她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錢。 若是就因著這一個不長眼的考籃,做不成廩生還要被打板子,她就真是要冤屈死。 可提學(xué)官大人的問題她不能不做回答,曲清言只覺心頭要嘔出血來,“回大人,學(xué)生姓曲,名清言,平縣人?!?/br> “姓曲?平縣?”余有臺嚴肅的面龐微微起皺:“可是出了知縣曲伯中的平縣?” 提學(xué)官大人如何知曉他父親的姓名? 曲清言嘴唇蠕動了片刻,將心中種種念頭壓下,只安分的回著:“回大人,平縣上一任知縣大人正是曲大人?!?/br> 提起故人,余有臺突然沒了理會他們二人的心思,一擺手轉(zhuǎn)身又踱回了大堂,大人物離開,他們二人身側(cè)的府兵瞪著眼上前來不錯眼的盯著他們。 “趕緊走,趕緊走,考棚內(nèi)不準多做停留?!?/br> 曲清言桌上的東西都來不及收拾完全,只草草的將硯臺筆墨丟進剛剛作惡過的考籃中,就被府兵丟出了考棚。 傍晚的日光依舊刺眼,她站在考棚外還稍稍有些懵。 考棚外大多是來接考生的親眷,她只掃了眼就提腳向街角走著。錯身間就突然聽到是一句,“爹,提學(xué)官大人不肯見我,這銀票送不出去可怎么辦?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