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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簪石楠并外圍的兩個小廝忙護(hù)上來。 街上許多人來往,寶豐郡王倒也沒攔。 走出去好一段了,瑩月心有余悸地低聲問身邊的玉簪:“還看得見他嗎?他沒有跟上來吧?” 玉簪也很緊張,轉(zhuǎn)頭看了一圈,沒見到,才松了口氣,道:“奶奶放心,我們把他甩掉了,可能他就是個輕浮的人,隨便說一說,不敢真對奶奶怎么樣?!?/br> 石楠在另一邊鼓勁,道:“奶奶別怕,我們也不是那種任人欺負(fù)的人家。” 王氏也跟著安慰了兩句,瑩月的心總算定了下來,回想又覺得自己有點大驚小怪起來,畢竟別人不過邀她一句。 他們這才出門不久,年貨還沒買上兩樣,瑩月雖然出門自由,也不好有事沒事就在外面玩得久不回家,借著年關(guān)才好這樣,一時也不大舍得很快回去,就又繼續(xù)逛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都再沒生出波折來,逛到下晌午,一行人抱著滿手采買的物件,都有些疲累,于是尋了家門臉闊大干凈的茶樓,約好了坐下歇一歇,喝杯茶就回去。 這個時候哪里都很熱鬧,茶樓里也不例外,瑩月等往二樓走,到一扇屏風(fēng)后坐下。 茶剛上,方慧沒喝,先紅著臉挨近王氏,湊到她耳朵邊上道:“嬤嬤,我想更衣?!?/br> 茶樓里賣茶,更衣的地方必然是有的。 王氏就站起來:“我?guī)闳ァ!?/br> 跟瑩月說了一聲,瑩月不放心,讓一個小廝也跟著去,這時候人真的多,她怕方慧不慎走丟。 他們?nèi)饲澳_走,后腳一襲狐毛大氅從屏風(fēng)外冒了進(jìn)來。 瑩月驚呆——這必然是一路悄悄跟著他們的,不然怎么會這么巧! 這就有點可怕了。 瑩月茶都不想喝了,想走,但方慧沒回來,她不能不等她,只好徒勞地抓了個茶盅在手里。 寶豐郡王見她動作,不怒反笑,真是個性烈的小美人兒,他一句話沒說,她已經(jīng)琢磨想砸破他的腦袋了? 就是那藏不住怯意的眼神xiele她的底——他就愛這樣的,簡直要控制不住好生憐寵她一番的心。 真貞烈潑婦,那倒沒意思了。 “小夫人,我才邀你喝茶你不答應(yīng),如何自己悄悄來了?”寶豐郡王柔聲問她。 石楠抖著嗓子試圖警告他:“你你別亂來,這里好多人的,亂來我們喊救命了?!?/br> 說是這么說,她暫不敢喊,怕一喊,瑩月的名聲不好挽回。 寶豐郡王哪里把她看在眼里,瑩月躲在丫頭后面不搭理他,他就自己說出下文來:“可見,我與小夫人有緣哪?!?/br> 瑩月忍了忍,沒忍?。骸澳銊e胡說,沒有。我有夫君的?!?/br> 她很后悔來喝這個茶,可想想也怨不得她,都小半天過去了,誰知道這個莫名其妙的郡王還能跟著她呢,她真沒覺得自己有這樣大的魅力呀! “小夫人,你的杯子是空的,你總握著它做什么呢?來,我替你倒上?!睂氊S郡王好似沒聽見她的話,他已經(jīng)看出來瑩月膽量不大,這樣的小婦人就欺負(fù)了她,她多半也只會忍氣吞聲,所以他敢于在屏風(fēng)外吵鬧的人聲中就直接伸手來奪瑩月手中的茶杯。 瑩月:“……” 她嚇僵住了,她不知道有些宗室跟“胡作非為”四個字可以直接劃上等號,躲慢了一步,被他碰到了手。 不過一個瞬間,玉簪石楠很快都攔了過來,她卻已經(jīng)好似被長蟲爬過。 令她惡心的不只是這一個碰觸,更是那種強(qiáng)烈的被冒犯的感覺。 她唇色都有點嚇到青白,寶豐郡王看到眼里,很為滿足了一下,但很快又覺得十分不足——屏風(fēng)之外,就是大庭廣眾,他也不便真的做出多過分的事來,把小美人兒驚嚇到楚楚動人,卻不能跟著好生憐愛,實在是可惜啊。 不過,來日方長。只要他有心,還怕尋不到別的機(jī)會嗎。 他收回了手,又是一副有禮的樣子:“小夫人別怕,小王沒有惡意,只是想與小夫人做個知交,小夫人如有什么煩惱不順心的事,來尋小王,小王做得到的,都可以代為排解一二?!?/br> 他說著,還把自己在京的住址報了出來,報完以后,才翩翩走了。 畢竟是個郡王,因他后來收了手,玉簪石楠也不敢對他怎么樣,怕激怒他惹出不可測的后果來,只能眼睜睜看他放完話走了。 石楠才把憋著的氣發(fā)出來:“他什么意思?奶奶難道還會主動去找他不成?” 玉簪臉色一般差——她聽得懂,居然還給她們奶奶開了條件,真真的登徒子! 瑩月的唇色恢復(fù)了過來,她沒說話,只是望一眼屏風(fēng),又望一眼滾落在桌上的茶盅,心內(nèi)完全被懊悔填滿——她剛才怎么就嚇得動不了,沒把茶盅砸到他頭上呢?! 第92章 第92章 瑩月這份懊悔一直帶回了府里。 她覺得自己吃了虧, 這個虧卻不像別的事一樣好同人訴說,也很難再找補(bǔ)回去,因此她耿耿于懷, 悶悶不樂。 她回來的時候,方寒霄也回來了, 正在翻看她先前整理思路時留下的隨手寫的一些字跡,聽見動靜, 一轉(zhuǎn)頭, 立刻發(fā)現(xiàn)她神色不對。 他就問她。 瑩月先憋著不說, 一方面覺得難以啟齒,一方面也怕方寒霄生她的氣,埋怨她。 她現(xiàn)在回頭看自己, 總疑心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么,比如第一回遇見寶豐郡王以后, 不該繼續(xù)耽擱在外面, 后來更不應(yīng)該再去茶樓, 給寶豐郡王機(jī)會。 但真這么想, 她又不甘心, 她好好的, 只是在街上走一走, 茶樓里坐一坐,遇上壞人, 怎么能算她的錯呢。 可是如果她及時回來, 就不會有后面嚇人惡心的后續(xù)了。 這么一想, 她又忍不住繼續(xù)懊悔起來。 她不是多藏得住事的性子,方寒霄一時問不出來,也不著急,也不去問跟她出門的丫頭,等到用過了晚飯,丫頭們把買的物件都抱過一邊去收拾,屋里清靜下來,他才又徐徐提起來。 瑩月這時候撐不住了,她未必是真的不想說,只是無法輕易啟齒。 “其實,也沒什么……” 她心里委屈極了,出口卻盡量輕描淡寫,不想把壞情緒傳給他,也有一點點怕他出去惹事。 妻子讓登徒子調(diào)戲了,沒有男人會高興的。 但對她動手的是個郡王,以其隨行氣派來看,應(yīng)該不是假貨,他要是含怒出去,她怕他不計后果,也要吃虧。 這層意思她含在心里,沒有說出口,但方寒霄透過她壓抑又擔(dān)憂的眼神仍是感覺到了,他慢慢吐出口氣來。 “我沒有怎么樣,你別生氣?!?/br> 他沒有什么大動作,只是眼神變得凝結(jié),但瑩月沒來由就是覺得他氣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