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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差別,挾制著她拜堂時,他捏在手里的胳膊細得不堪一折,但剛才擠過來的胳膊則多了分明的圓潤rou感——看著傻唧唧的,倒還挺能吃,才這么點時間,就把自己養(yǎng)成這樣了。 瑩月這時候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馬車出了平江伯府所在的這條街區(qū),外面漸漸熱鬧起來了,開始出現(xiàn)了一些小販的叫賣聲。 她眼睛一亮,顧不得想尷尬不尷尬了,開始專心琢磨找個什么借口可以把馬車簾子掀一掀,不過,她才剛想,就見方寒霄伸手一揮,把左側(cè)的車簾全部扯開了,別到劃子上,然后雙手環(huán)胸往后一倚,衣擺下兩條大長腿舒展開來,還占了點她這邊的位置。 馬車上干坐著,瑩月沒事做,其實他也很無聊的,不然管瑩月胳膊粗細干嘛。 瑩月:“……” 再也不嫌他不去騎馬也不嫌他占地方了,他要是不在,她自己未必敢把車簾大大方方扯這么開呀! 車簾外其實沒什么稀罕,不過行人走來走去,小販沿街叫賣,店鋪矗立兩旁,就是一幅最平常的街景。 但這風物于別人是司空見慣,對瑩月是破天荒,她看什么都新鮮,街頭小販吹個糖人都能把她目光黏得移不開,那個專注程度怎么說呢——拿根糖人說不定能把她騙走。 這一路她張望得是心滿意足,進建成侯府的時候,心情都還開心激蕩著,笑眼彎彎的。 陳二夫人一看,笑了:“呦,是個甜姐兒。” 客人這么滿面春風地來,主人家也是開心的,陳二夫人心里且自以為有數(shù),方寒霄能把這沒聲息換過的媳婦領(lǐng)出來,瑩月本人狀態(tài)還這么好,顯見小夫妻倆感情不錯,沒那些不可說的問題。 便沒顧慮地直接把瑩月拉到身邊,連連夸她生得秀氣可人。 瑩月短短生平所歷的中年夫人,要么是徐大太太那樣的,那么是洪夫人那樣的,還沒有誰像陳二夫人這么親切又和氣地招呼過她,她紅著臉只是笑,又細聲謙讓兩句,陳二夫人見她乖巧,更喜歡了,拉著又說了兩句才放她去坐。 以方寒霄與薛嘉言的關(guān)系,彼此可以做得個通家之好,所以不需特別回避,薛嘉言和他娶的妻子孟氏也都在一間屋子里,互相見過禮后,分了賓主各自坐下說話。 孟氏同瑩月一般,也是個身量嬌小的小婦人,并且一敘起來,發(fā)現(xiàn)她的出身同瑩月也有相似處,父親現(xiàn)做著順天府的通判,比不得瑩月祖父的尚書權(quán)柄,但確實也是個書香人家了。 薛嘉言為這個很得意,向方寒霄夸耀道:“我爹給我說親時,問我想要個什么樣的,我就說,別的我不挑,丑點都湊合,就是要個跟你媳婦一樣出身的,我們起小的交情,在一塊能聊三天三夜都不膩,家里的娘們也得這么好才行,我就照你一樣的找,省事。方爺,怎么樣,我可不是說虛的,你不在了,我一樣夠兄弟。” 他兩年前娶的妻,那時方寒霄還沒回來,所以他有此說。 但聽到陳二夫人耳里就很頭疼了:“又來,你成天只是胡說,也不怕你媳婦聽了生氣?!?/br> 孟氏沒有說話,坐在一邊抿嘴笑著。 薛嘉言理直氣壯:“我也沒說錯啊,娘,我給你挑回來的媳婦不是很好?脾氣溫柔,進門給你生個大胖孫子,又孝敬你?!?/br> 陳二夫人沒好氣道:“所以你就欺負你媳婦脾氣好,那不溫柔的,早跟你過不下去了?!?/br> 薛嘉言假裝沒聽見,嘿嘿笑著,已經(jīng)一巴掌拍方寒霄肩膀上了:“方爺,你可得加油,我女婿都替你準備好了,就等著你家的姑娘過門了!” 方寒霄:…… 薛嘉言興致勃勃地接著往下張羅:“虎哥兒醒了沒有?醒了抱過來玩一會?!?/br> 他的兒子虎哥兒將將七個月,奶娃娃除了吃就是睡,不過很巧,這會兒他才吃過一餐,沒有睡,奶娘把他抱過來,他兩只黑葡萄般的眼睛很有神地睜著,好奇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薛嘉言上去哈哈著扮個鬼臉逗他,逗笑了趕緊催方寒霄:“方爺,快來看看你女婿,他笑了!” 不但是虎哥兒笑了,一屋子人都忍不住笑了,陳二夫人也是拿兒子沒辦法了,懶得再糾正他的胡話,示意把孩子抱到瑩月面前去:“給方大奶奶抱一抱?!?/br> 跟著一塊笑著,心情正越來越放松的瑩月:“——???” 奶娘已經(jīng)傾身把孩子遞了過來,瑩月來不及推拒,只得順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伸直了胳膊,接住了散發(fā)著奶香的大胖小子,孟氏看出她沒抱過孩子,微微側(cè)身過來,笑著輕聲指點著她,瑩月依她所言,總算慢慢把姿勢調(diào)整得順當一些了。 虎哥兒虎得很,不認生,到了陌生人懷里也沒哭,只是嫩嫩的小嘴砸吧了兩下。 瑩月忍不住好奇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嬰兒的小身子在她懷里呆著,柔軟又很有些分量,抱著他,感覺滿當當?shù)摹?/br> 陳二夫人滿意地打趣道:“這就好了,你抱一抱,來年呀,也得個大胖小子。” 瑩月臉一下子紅了,這才知道為什么陳二夫人要把孩子弄過來讓她抱一下,她對自己嫁人都沒什么真實感,別說生孩子了,心底覺得這離她還非常遙遠。 她下意識抬眼看了一下對面的方寒霄,方寒霄反應平常,只是伸手拉了一下薛嘉言,把一封信跟便條遞給他。 薛嘉言不解地把信倒出來,看了一下,立即高興地道:“呦,方爺,你這動作也太快了。” 陳二夫人若有所感,忙問道:“怎么了?” 薛嘉言跟她說了一下,陳二夫人喜得合不攏嘴:“這孩子,真是,哪里就著急到這樣,不知驚沒驚著老伯爺病體,可著實是麻煩他老人家了?!?/br> 又向方寒霄道謝,方寒霄笑著示意只是小事,薛嘉言又打開便條在看,把上面的話念叨了兩句出來,陳二夫人聽了忙道:“你們有正事說,快去另尋個安靜地方罷,老爺不知今兒忙不忙,若不忙,早些回來了,你們一處商量著更好?!?/br> 薛嘉言聽話地就去拉方寒霄:“娘說的是,她們女人家的話,我們摻和在這里聽得也無聊。走,方爺,我領(lǐng)你別處呆著去,一會吃飯了再回來?!?/br> 方寒霄轉(zhuǎn)頭看了瑩月一眼,她自己尚是一團孩氣,再抱著個孩子,那畫面溫馨只有兩分,余下八分都是逗趣。 聽見他要走,她清澈的眼神里閃過點惶然,虎哥兒那兩顆黑葡萄恰也轉(zhuǎn)過來,兩雙眼神映襯在一起,還真沒多大差別。 陳二夫人不知瑩月是怕生,見此打趣笑道:“到底是新婚小夫妻,看看,一時半會的都離不開?!?/br> 她這么一說,瑩月就不好意思再看了,忙低了頭,方寒霄不過隨意一眼,也沒別話,跟著薛嘉言就走了。 兩個人出到外面走了一陣,薛嘉言抓住個小廝問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