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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揉了揉——方寒霄手勁使的不小,她讓他捏了兩下,現(xiàn)在都還覺得有些酸麻。 石楠見了,關(guān)心的問道:“很痛嗎?” 那倒也沒有,瑩月?lián)u了搖頭,這時外人都走光了,她向晃動著甩下的簾子望了一眼,轉(zhuǎn)回頭來,有點苦惱地向石楠道:“窩剛才四不是像一只狗?” 石楠噴笑出來:“——姑娘說什么呢!” 她樂得稱呼都忘換了。 簾外,一只腳邁過門檻其實還沒有走出門外的方寒霄:…… 有生以來,頭一次聽見閨秀這么形容自己。 瑩月嬌憨的聲音隔著簾子傳出來:“窩覺得很像,唉,好蠢哦?!?/br> 方寒霄嘴角抽動了一下,想到剛才她在他手里的模樣:蠢,是有那么一點,不過,也不全然如此就是了。 他邁出門檻,加快步伐去了。 瑩月不知情,說過以后接著慢悠悠用她剩下的飯,等她吃得差不多了,王大夫從靜德院里過來了。 他給瑩月重看診了一遍,瑩月對著大夫倒是沒什么心理障礙,認真把嘴張大了給他看,王大夫看過,表示最好還是再喝兩劑藥,她點著頭忙應(yīng)了,王大夫得了方寒霄吩咐,知道她這里什么都沒有,也不說開藥方,自管回去靜德院,找了個小廝把藥煎好了才送來。 瑩月喝著藥的時候,去洪夫人處要嫁妝的丫頭們也回來了一個,傳了洪夫人的話:今日天色已晚,嫁妝明日一早就回。 第22章 第22章 兩個通房沒塞進去,六個丫頭還被攆回來要嫁妝,洪夫人當(dāng)然是不想給的。 她不是貪瑩月的嫁妝,吉日時瑩月在門外就出了岔子,此后雖在方寒霄的堅持下把禮行成了,但一應(yīng)程序都很潦草湊合,曬妝直接沒曬,下人來問,她正是氣急之時,把徐家送嫁來的人都拉倒打了一頓,至于他們抬的箱籠,她隨手指了個空院就叫先丟進去,里面到底有些什么,她沒看過,并不知道。 但這不妨礙洪夫人心中有數(shù),徐大太太那個人,她打過幾年交道,是太清楚了,她要能給庶女陪出什么好玩意兒,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既不值錢,她有什么必要扣著,沒讓送到新房去,只是一時沒想起來這一出——而現(xiàn)在不想給,則是咽不下這口氣! 要說氣她不該氣方寒霄,該氣她自己的兒子方寒誠。 但方寒誠過來求情的時候,說的也很有道理:“母親都說好了給我的,我一時才孟浪了點——若不然,我怎么會背著母親行事呢?!?/br> 快弱冠的兒子跪在面前,雖是辯解,臉頰也泛著羞愧的紅,聲音壓得低低地道,“母親,都是我的錯,要怪就怪我罷,留仙一個丫頭,我要,她又能怎么樣,都是我壞了她?!?/br> 洪夫人看在眼里,聽到耳里,心頭悶著的指責(zé)哪里還說得出來,一疊聲地道:“起來,快起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你屈膝跪在這里?!?/br> “我跪的是母親,天經(jīng)地義的,就跪一晚上又有什么。” 洪夫人聽著心頭更軟了,忙笑道:“好,知道你孝順,快起來,別把膝蓋磕疼了?!?/br> 方寒誠抬起頭來:“母親不怪留仙了?” 洪夫人嘆口氣:“罷了!”親兒子做出來的事,還能怎么樣,還不只得罷了。 方寒誠這才在丫頭的攙扶下站起來了,坐到洪夫人下首,丫頭捧了茶來,他先起身接了,奉與洪夫人。 洪夫人接著喝了一口,他退回去坐下,眼睛垂著,緩緩道:“母親,我還未及相問,原說好了給我的人,為什么忽然轉(zhuǎn)給了大哥?連知會都未知會我一聲,不然,我早該來同母親請罪了,也不會出這樣的事。” 屋里都是心腹,洪夫人也不諱言,直接把方伯爺?shù)脑挾颊f了:“——是你父親的意思,你大哥成了啞巴是不錯,從此我們再無后顧之憂了,可也有些別的麻煩,現(xiàn)在要與他屋里放人,這可選的人就極少了。” 方寒誠下垂的眼神中閃過冷光,道:“母親沒有說留仙原是給我的人嗎?” 洪夫人道:“說了,不過,不是還沒有給你嗎?你父親那么說,我也只好依了,想著再重與你選一個也不費事?!彼f著嗔怪又親熱地笑了笑,“誰知道你這孩子饞貓似的,手這么快,如今,只好都不提了。” 知道是說好了給他的人,方伯爺還是毫無猶豫,奪去要給堂兄。 方寒誠附和著洪夫人般扯了扯嘴角,但是目光中殊無笑意。 洪夫人獨他一個兒子,最是命根子一般,一留心,看出來他的不對了,把茶盅放下,道:“誠哥兒,你可別怨怪你父親,他面上嚴厲些,可這般苦心,攢下的這份家業(yè)將來還不都是傳給你。” 方寒誠道:“母親,我知道?!?/br> 他確實知道,也并不懷疑,但他從小到大感受到的那些偏心,也并不是假的,他知道方伯爺是為了把家業(yè)從大房手里奪過來,可是有時候——比如現(xiàn)在,他寧愿方伯爺少用些苦心。 他沒有那么在乎留仙,但他在乎自己的東西被隨意拿走,而唾手得到的堂兄方寒霄并不稀罕,還不想要。 這份屈辱沒人懂他,他說不出來,長年悶在心里,悶成了一碗毒釀。 洪夫人雖是瞧出來,也不能把他的心思摸到那么準,勸過一句就算了,想起來問道:“對了,蘭香呢,我怎么聽說留仙那丫頭把蘭香也帶走了?難道蘭香也——?” 方寒誠搖頭:“沒有,兒子豈是那樣的人?!?/br> 洪夫人笑了:“也是,那蘭香是怎么回事?” “蘭香自己愿意跟我。”方寒誠道,他語意淡淡,但掩不住其中的一絲得色,“她不愿意跟大哥?!?/br> 洪夫人不悅了,面色冷下來:“這是她愿意不愿意的事?荒唐!還敢找著你去說這樣不知廉恥的話,來人——” “母親,”方寒誠提高了一點聲音,站起來道,“蘭香沒和我說,她只是和留仙說了,她們小姐妹私底下的話。留仙可憐她,才悄悄跟我轉(zhuǎn)述了。大哥現(xiàn)在那個樣子,成日里誰也不知他在想什么,蘭香害怕他,不想跟他也是人之常情?!?/br> “那也沒有她一個奴婢多嘴的余地!”洪夫人甚是惱怒,“她比別人多識些文字,我待她格外好些,不想倒把她慣出這么大的心思,還在爺們里挑揀起來了,一山巴著一山高,嫌棄霄哥兒不好,那就拉到外院去配個小子,我看她還眼大不眼大!” 方寒誠道:“母親何必動怒,蘭香服侍母親這些年,一向沒有什么不到之處,現(xiàn)在也不是她存心勾引我的,只當(dāng)我問母親討了她,母親疼一疼兒子,不行嗎?” 一個丫頭不值什么,但在這當(dāng)口鬧出來,洪夫人就不高興了,板著臉,一時不肯應(yīng)聲。 方寒誠仍舊站著,道:“母親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