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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也沒有機會見了?!?/br> 瑩月笑開來,點頭:“好?!?/br> 做出歸還的決定以后,她也就輕松起來,把銀票重新取出,跟兩個丫頭圍坐著瞻仰觀看,她沒見過銀票,也有些好奇。 三個人傻樂過一圈,才又收起來,時間差不多到了中午,打廚房里送了飯來。 這回送飯來的是個打扮利落包著頭巾的嫂子,自稱姓吳,奉了方寒霄的令。 玉簪請她坐下,和她攀談了幾句,據(jù)她說,以后新房的飯食都由她來送,等到瑩月傷好,能管事了,那愿意自己派人去廚房領(lǐng)也行。 玉簪謝了她,把她送出去,回身笑道:“要說大爺待姑娘也是不錯了,等晚上他過來,姑娘和他提一提嫁妝的事,應(yīng)該能拿回來?!?/br> 徐大太太準(zhǔn)備的東西再少,那也能找出些東西來使,新房總不能一直這么空蕩,最起碼的,瑩月得有兩件換洗衣裳。 瑩月正尋地方把那個紅包藏好,聞言緊張地一回頭:“他過來?” 倒把玉簪問得一愣:“——不過來嗎?” 昨晚是特殊情況,哪有夜夜讓新娘子守空房的,認(rèn)都認(rèn)了,就算礙著瑩月的傷,暫時不干什么,也該來坐一坐罷。 瑩月繃著臉回憶了一下,一口氣松下來:“不過來的,老伯爺叫他來,他不來,我想他不喜歡窩?!?/br> 她不覺得這有什么困擾,還覺得挺好的,方老伯爺之前叫他來,她在旁邊呆著,不敢出聲,但是十分怕他應(yīng)下來。 石楠可不認(rèn)同,不過要說方寒霄現(xiàn)在就喜歡瑩月,那也是太自欺欺人,她就退一步道:“姑娘別急,大爺總會喜歡姑娘的?!?/br> 瑩月嘀咕:“窩才不急?!?/br> 要照她天真的想法,方寒霄就此把她忘在新房里才好。 玉簪已經(jīng)把食盒打開來擺飯,吳嫂子送來的飯食真不錯,比在徐家時的好多了,瑩月看著都犯了饞,但是礙著傷處,越香的菜式放的料越重,她都不能碰,只得還是挑著些軟爛清淡的慢慢吃了些。 用過了飯,又沒事了,瑩月不出門,躺回床上去休養(yǎng),躺了半下午,她躺不住了,百無聊賴地又爬起來,她這時想起了她丟在徐家的那些書,十分心疼地跟丫頭念叨:“我的蘇,我攢好久呢,還有——”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了熙攘的腳步聲。 然后,洪夫人領(lǐng)著兩個丫頭進來了。 瑩月全無防備,一抬頭,直接嚇僵住了。 玉簪石楠也僵了,她們是從洪夫人的棍棒底下逃出來的,還不知道這時候蔡嬤嬤等人是個什么下場呢,一聯(lián)想,哪有不怕的? 但是洪夫人看上去居然很和氣,踏進門檻,往瑩月面上一打量,笑著問她:“好些了?” 瑩月被她一問,才反應(yīng)過來,站起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嗯。” 她沒請洪夫人坐,洪夫人自己十分自如地尋到主位坐下了,又向她招了招手:“坐吧,你身子虛著,就別講究這些虛禮了?!?/br> 瑩月就僵硬地坐下。 她膽小,但正常情況下,她不是膽小到這個程度的人,她還能找著方寒霄去拿筆爭辯幾句呢,但洪夫人不太一樣,她精明外露一看就是個厲害人是一樁,另一樁,則是她這個年紀(jì)又是這個做派,很容易讓瑩月想到徐大太太,對于徐大太太這一款式的,瑩月是真的怕。 見到了她就想把自己縮起來,好讓徐大太太看不見她。 她這樣的舉止不算很有禮儀,但洪夫人反而滿意,再把瑩月周身細(xì)一打量,就更滿意了。 一看就是個好擺布的被嫡母收拾慣了的庶女,身子骨還生得細(xì)弱,沒熟的青果子似的,穿著朱紅嫁衣都顯不出什么新婦風(fēng)韻——瑩月身上的嫁衣其實原是望月的,婚期定得太急,倉促間繡不出新的,也不敢往外頭去買,怕引人疑慮。瑩月身量比望月嬌小,穿著不怎么合身,因此愈顯出稚氣來了。 她這個模樣,以洪夫人老辣的眼光來看,那就是三個字:沒長開。 沒長開好,沒長開,才有留仙蘭香施展的余地,哪個男人也不喜歡啃沒熟的青果子,一啃澀一嘴。 洪夫人的態(tài)度更和氣了,徐徐跟她說:“昨晚上太混亂了,許多事我沒來得及料理,你這里當(dāng)時我也不知該怎么安排,怕人多口雜,有什么閑言碎語傳到外頭去,有失我們這樣人家的顏面,所以暫時我把人都叫走了,只把你自己的丫頭叫了來,先服侍著你。” 留一個空蕩蕩的新房給瑩月本是不成道理,石楠玉簪兩個也是方寒霄去要回來的,但從洪夫人嘴里說來,竟似乎都是她的體貼苦心,瑩月心里覺得不對,怕被拉去打板子,不敢駁,低眉順眼地只是聽。 當(dāng)然,往不往心里去就是另一回事了——她在徐家時修煉得最厲害的本事,就是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嘴巴上不要去頂,能少吃好些苦頭。 洪夫人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繼續(xù)道:“我特意重挑了挑,有一點磨牙好傳小話的我都剔出去了,唉,霄哥兒這孩子,我同伯爺都不知他怎樣想的——算了,不說了,他既然認(rèn)了你,你就是大房正經(jīng)的奶奶了,如今我把人都領(lǐng)了來,你先使著,若還有誰不老實不服管的,你只管去告訴我,我有的是法子治她!” 說到最后一句時,她有意一下子疾言厲色起來,見到瑩月嚇得眼皮一顫,兩個丫頭立在旁邊也是噤若寒蟬,滿意地?fù)P了揚唇,揮了揮手:“都進來吧,給大奶奶見禮?!?/br> 屋門大敞,簾子高高打起,兩排共八個丫頭四個婆子魚貫進來向瑩月行禮。 洪夫人從旁解釋著:“我問過了,原來貼身伺候你的就只有你身邊這兩個丫頭,依著我們家的規(guī)矩,我另給你配了六個,婆子是粗使的,照理還該有些跑腿的小丫頭,不過我想著你這里沒人使,只兩個丫頭夠著什么的,所以先急急忙忙替你把屋里的人配齊了,至于屋外跑腿澆花做粗活的那些,回頭我看了冊子,再挑好的與你送來——唉,也是沒想到,你們大太太就待你這樣?!?/br> 這意思是給瑩月陪嫁來的人太少了,所以迫得洪夫人有些準(zhǔn)備不及,先給她配一批,回來視情況——視這些眼線刺探的情況,再往里追補一批,洪夫人這么一說,稱得上是進可攻退可守了。 瑩月聽她說著,心里只是沉甸甸地往下墜。 方徐兩家生態(tài)很不一樣,在徐家里,就是長姐望月身邊也沒這么多伺候的人,她更是習(xí)慣了只有玉簪石楠兩個,安安靜靜和和氣氣的,洪夫人這一下把她整間屋子都快塞滿了,別不別有心思的且不說,她第一感覺是好煩。 她不習(xí)慣也不喜歡身邊跟上這么多人。 但她的習(xí)慣和喜歡從來也不重要,瑩月憋悶著,日常過得差一點寒酸一點她是真不在意,可是安全的小圈子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