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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徑直把大提琴從支架上抱了下來,坐進旁邊的椅子里拿起琴弓。 店員小妹沒見過這么不講客氣的客人,卻也不敢制止。 從那個噩夢般的傍晚之后,她已經(jīng)有三年多沒碰過大提琴了。 指腹與冰冷的琴弦觸碰,感覺熟悉又陌生。宛如無縫連接,大提琴厚重的聲音加入了店里的鋼琴獨奏,鋼琴前的女人詫異地回過頭。 合奏結(jié)束后,女人起身款款走到駱音跟前問,“meimei是學(xué)大提琴的?你一定偷懶好久沒練琴了,指法有點生疏?!?/br> 她的聲音清亮悅耳,駱音還抱著琴,呆呆望著她。 女人笑了,嘴角有對小梨渦,她自我介紹說是Melodies的店長羅茜。Melodies是這家琴行的名字。 頭腦發(fā)熱的駱音終于回過神,起身小心翼翼把琴放回了原處。 “meimei要挑一把琴嗎?”羅茜又問。 “不了,我沒錢,”駱音趕緊實話實說,又問她,“店長,你們店招人嗎?” 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Melodies的某個兼職店員恰好在前一天離職,店里正缺人手。女店長羅茜心大得很,并沒有詳細詢問駱音的經(jīng)歷,也沒有向她要什么證明資料,只是簡短同她聊了幾句大提琴演奏方面的事,便開始闡述工作內(nèi)容和所能提供的酬勞。 羅茜說,店里現(xiàn)在只有全天兼職,工作時間早上八點到晚上十點,主要內(nèi)容是打掃衛(wèi)生、介紹產(chǎn)品、招呼客人,底薪兩千,賣了樂器有提成,沒有五險一金。 羅茜講完,等著駱音答復(fù),駱音答應(yīng)還來不及,果斷說沒問題,羅茜從抽屜里翻出一張合同紙讓她簽了。 剛才一個勁問駱音要不要買樂器的女孩是店里的另一個兼職店員小米,平州音樂學(xué)院大四的學(xué)生。羅茜簡單調(diào)配了一下時間,小米有學(xué)業(yè)要忙還有戀愛要談,每周一三五上班,駱音則多上一天班,二四六七。 *** *** 前幾天,駱貝貝在一家網(wǎng)紅日料店的微博底下參與有獎轉(zhuǎn)發(fā),沒想到被抽中,贏了個雙人免單的機會,她便和駱音約好了這個周五晚上去吃日本料理。 周五駱音不上班,下午頂著烈日在城里晃了一大圈,踩著下班的點去到駱貝貝公司樓下接她。周五下班路上擁堵,二人搭公交到大悅廣場的時候已經(jīng)七點多了。 “這兒八點到十點有音樂噴泉表演,每隔半小時一次,聽說音樂和燈光設(shè)計都是出自大師之手,”駱貝貝為駱音科普著,“我們吃完可以過來看看。” 日料店在商場三樓,窗外就是大悅廣場的夜景,駱貝貝領(lǐng)著駱音大搖大擺進了店。 “歡迎二位?!睅洑獾姆?wù)員笑瞇瞇地帶她們?nèi)胱?,又遞上兩本精美的菜單,“二位看看想吃點什么?!?/br> “我們要綜合刺身,香煎鱈魚,芝士焗扇貝,和風熏牛rou.....再單獨來一份三文魚刺身,一半魚rou一半魚腩!”駱貝貝如行家般飛速點菜。 駱貝貝問,“阿音你吃鵝肝嘛?” 駱音沒吃過鵝肝,但聽著不錯,點頭說吃。 駱貝貝繼續(xù),“再加兩份鵝肝,阿音你吃生蠔嗎?” 駱音想了想,又說,“吃?!?/br> 駱貝貝笑得合不攏嘴,“再來兩份秘制生蠔,阿音你吃炸蝦嗎?” 這回駱音想都沒想,繼續(xù)點頭,反正不要錢,不吃白不吃。 “最后再來份天婦羅炸蝦,好了,先點這些,待會兒不夠再點!”駱貝貝笑瞇瞇地把菜單交給服務(wù)員,一本滿足地說。 精致的菜品陸續(xù)上來,駱貝貝心花怒放一一拍照發(fā)朋友圈,八點整音樂響起時,駱家兩姐妹正全身心沉迷在刺身的海洋中,完全無視了窗外的景觀。 一輪吃完,駱貝貝又叫來服務(wù)員點了兩輪,幾乎把店里的招牌菜都吃了個遍,直到最后的布丁被消滅,駱貝貝這才心滿意足地攤在椅子里。她抬起手招呼服務(wù)員過來買單,拿起手機打開抽獎結(jié)果界面問他,“二人免單券,這個能用吧?” 服務(wù)員地接過手機,認真查看后笑瞇瞇地說,“能用的,小姐。您一共消費了七百二十九元,除去免單菜品的金額,您還需要付五百三十八元?!?/br> 吃布丁的勺還叼在駱貝貝的嘴里,她已經(jīng)呆住,臉色也變了,一把從服務(wù)員手里奪過單據(jù)胡亂看了一遍,提高語調(diào)問了句,“不是免單嗎?不是兩人全免的嗎?” 服務(wù)員保持微笑,拿過那兩本菜單耐心地對她解釋起來,“小姐您中的這個獎,點單范圍是普通菜品,此外您還點了紅本上的特供菜品,鱈魚、鵝肝這些,都是不參與活動的?!?/br> 駱音呆呆望著服務(wù)員,他依舊保持職業(yè)微笑等待二人結(jié)賬,再看駱貝貝,她的臉上已經(jīng)寫滿了尷尬。 駱貝貝低頭又研究起手機上的中獎截圖,終于在最底端發(fā)現(xiàn)了一行rou眼幾乎眼不見的小字:本次活動僅限普通菜品免單,最終解釋權(quán)歸本店所有。 駱貝貝的心徹底涼了,她萬分悔恨,起初中獎時太興奮,居然沒注意到這行字。 這年頭中個獎還要交智商稅。 “能用微信嗎?”她小聲問服務(wù)員,剛才的氣勢全沒了。 “能的小姐,您掃一下這張二維碼就可以?!?/br> 駱貝貝打開微信折騰了半天,苦著臉猶猶豫豫對駱音說,“阿音,你帶錢了嗎?我微信綁的卡里只剩三百多了,不夠?!?/br> 不是說好吃免費的嗎?怎么回過頭還要再付給商家五百多?駱音明顯還在狀況外,卻也立刻想明白商家搞活動時的慣用的伎倆。 她剛出獄身無分文,在Melodies的工錢按月發(fā)放還沒到手,口袋里只有大伯母給她用來日常坐車吃早餐的生活費,一百塊不到。 她隨即將一大把零錢硬幣全部掏出來放在桌上,問駱貝貝,“我只有這么多,湊在一起夠嗎?” 駱貝貝搖頭,一臉要哭出來的樣子。砸鍋賣鐵,還是不夠。 一直笑臉相迎的服務(wù)員態(tài)度明顯有所轉(zhuǎn)變,看著二人東拼西湊的囧相,冷冷地拿起對講機準備叫人。 其實他是要叫客戶經(jīng)理來處理這兩個棘手的客人,駱音卻下意識以為他要報警,頓時心頭一緊,飛速從座位上彈起,拉住服務(wù)生哀求說,“你等等你等等!我這就回家取錢,半小時一定拿錢過來,我姐她哪兒都不去,就在店里等著!” 駱音匆匆說完,又囑咐駱貝貝別沖動乖乖待著,然后百米沖刺奔出了商場。 ☆、第05章 入夜后,大悅廣場的音樂噴泉被人群包圍。 駱音無心觀賞,沿著廣場的人行通道朝出口飛奔。 而飛奔只是假象,周五晚間的廣場聚集了太多人,事實上她只能在人群中緩慢前行,口中還得不停說著“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