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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自己置身于卑微的塵埃里,用一整個青春去仰望的人,讓我傾盡所有愛情的人。 在北京輾轉(zhuǎn)半年后,有學(xué)校邀請我去當(dāng)講師,但父母一致要求我回到江洲工作,三年前,我答應(yīng)過父母,回國后就乖乖聽他們的安排。辭掉北京的邀約,我回到了江洲。 市里的小公寓賣掉了,父母買的房子也出了租,回到永樂鎮(zhèn)優(yōu)哉游哉去了。 所以,我在江洲居然沒有容身之所,只好就近開了個房間。 近鄉(xiāng)情怯。三年了,似乎什么都變了,火車站換了新地址,回來了,我卻像一個客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而回到這里的我卻顯得有些孤單。在國外,本身就是客,在家鄉(xiāng),亦如客人,反而有些落寞。 在北京,有學(xué)校招待,沒怎么出行。下了火車,發(fā)現(xiàn)在國內(nèi)沒有智能手機萬萬不行,連車都很難打得到,我盯著手里的黑莓,才發(fā)現(xiàn)它真的是一塊廢鐵。 我打車到市區(qū),林菲揚說,智能機出到8了,那就去買個8吧。 裝上電話卡,我才發(fā)現(xiàn)不會用,店員驚愕地看著我,“你沒有ID?” 我搖了搖頭。 他來回打量我,像在看一個外星人,帶著疑惑和不可思議一步一步幫我弄好。 “麻煩幫我下一個微信,還有,街上共享單車我看他們是用手機掃碼的,也幫我弄一下?!?/br> “弄好了,不過騎單車要交押金,你可以網(wǎng)上支付嗎?”店員問我。 我又搖了搖頭,“我可以給你現(xiàn)金,你幫我弄一下?!?/br> “……” 店員加了我的微信好友,往我微信里轉(zhuǎn)帳,再幫我交了押金。 “你點開這個,然后掃二維碼就行了?!钡陠T耐心教我用手機,“微信號碼就是你的手機號,密碼就是你剛才輸進去的數(shù)字,還有,你是外國人嗎?” “我想,你覺得我更像個外星人吧。”我笑了笑。 “哈哈,不是這個意思,現(xiàn)在小學(xué)生都會用智能手機了,你很少見?!钡陠T樂呵呵地說。 是啊,醫(yī)生太忙了,沒時間當(dāng)?shù)皖^族。破破爛爛的黑莓手機一直用著,居然沒壞。質(zhì)量真好!我真省錢! 我想,讀書是會把人讀傻了,怪不得都說女博士是第三類人。我就是那第三類人吧。自嘲地笑了笑,說:“不是,我是剛回國,不熟悉,謝謝你?!苯舆^手機,走出了店。 騎著車,在熟悉的街道穿梭,滿滿的都是回憶。 人的年紀(jì)大了,一閑下來就容易陷入記憶漩渦。 街上有穿著校服的孩子騎著車穿梭,有情侶牽著手在漫步,路邊小吃店的彩燈正在閃爍,商廈里櫥窗的商品依然打理得井井有條。街道已變得擁擠,寬闊的路口已經(jīng)開始堵車。這座城市,已在不知不覺中喧囂繁華。 騎到三中門口,賣糯米飯團的老大爺已經(jīng)不在了,冰室也拆遷了,古樸的校門還在安安靜靜地守護著。從校園里走出來的孩子穿著藍色校服,當(dāng)時覺得又丑又土的校服現(xiàn)在看起來卻無比靚麗。這么多年,3中的校服仍是藍色的,后背仍是一道亮閃閃的黃。那是我青春開啟的地方啊。 唯一不變的是路口的報刊亭,3塊一本雜志還有售嗎?還有偷偷買的花花綠綠的雜志呢?還有售嗎? 不知不覺華燈初上,夜悄悄來臨。 可是,我現(xiàn)在騎到哪里來了? 酒店訂在新區(qū),新區(qū)拓展了,公交車改路線,智能機用的不熟,我在自己的家鄉(xiāng)迷路了。不得不停下自行車。 那就打車吧。 “師傅,去晨星酒店?!?/br> “姑娘,哪條路的晨星酒店啊,好多家的。” “離火車站比較近的那家。”我抱著一絲希望。 “哪個火車站?” “不就一個火車站么?” “姑娘,你是外地人吧?兩年前北站剛通車?!?/br> “……” 司機無奈的走了。 我只好給姍姍打電話,告訴她我迷路了的事實。 等了快大半個小時,鐘鑫開著車過來接我。姍姍又挺個大肚子,顯得特別笨拙。人到中年,鐘鑫有些微微發(fā)福。 “陳秋秋……”姍姍有些激動。 “姍姍,慢點兒?!?/br> “老婆,慢點兒?!?/br> 我和鐘鑫同時開口。 “你怎么一點沒變啊,你看我們,已經(jīng)中年油膩了?!眾檴櫖F(xiàn)在我對面,笑著打量我。 “我倒是想油膩啊,越油膩才越幸福啊?!蔽倚χf。 “不說了,上車聊。”鐘鑫打斷我們。 “來,加個微信。”姍姍說。 我把手機遞給她。 “陳秋秋,你微信怎么就一個好友?” “剛買的手機,剛申請的?!?/br> “那這個人是誰?”姍姍雞賊地好奇。 “賣手機的店員,他幫我弄的?!?/br> “……” “秋秋,你是出國了,還是住到原始森林里了。怎么和二十年前一樣?!辩婗魏眯Φ卣f。 “我不怎么用社交軟件?!蔽倚÷暯忉?。 “醫(yī)學(xué)博士,忙著呢!哎呀,我肚子疼?!眾檴欝@呼。 “怎么了老婆?!辩婗渭眲x車。 “鐘鑫,好好開車,別緊張,快去醫(yī)院?!蔽亿s緊讓鐘鑫掉頭。 “秋秋,我尿尿了,可我怎么沒感覺?”姍姍捂著肚子,我看了看,褲子濕噠噠的。 “別怕,姍姍,來,慢慢躺下。”我輕聲安慰姍姍。羊水破了。 鐘鑫有些緊張。 “鐘鑫,好好開車?!蔽矣謱︾婗握f了一遍。 他抹了一把臉,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哎,都二胎了,還那么緊張。 “預(yù)產(chǎn)期幾號???”我和平時一樣不緊不慢和姍姍聊天。 “昨天。”姍姍也有些緊張。 “真是個懶惰的小家伙?!蔽乙贿吅蛫檴櫫奶?,一邊用枕頭把她的下半身抬高。 “秋秋,怎么一直流?!眾檴欉€是緊張。 我又墊高了些,“是不是好些啦?別怕,馬上到醫(yī)院了。” “好多了。” “姍姍,你這是羊水破了,羊水很多,就這一點點流出來,不會流光的,寶寶沒事,放心?,F(xiàn)在按我說的來,給父母打個電話,讓他們一個先來醫(yī)院,一個在家收拾好東西到醫(yī)院,然后跟我講講你家大寶唄,三歲的孩子最可愛了?!蔽肄D(zhuǎn)移話題。 母親提到自己的孩子總是話題不斷,就這樣一路聊著。 “要不給方明打個電話?”鐘鑫說。 “也好,他能幫忙?!蔽蚁日f。 “秋秋,可是……”姍姍欲言又止。 “你最重要,大寶貝?!?/br> ☆、重逢 方明看到我的時候,驚訝地愣在原地,直勾勾地盯著我。 “方明,快來幫忙?!蔽颐摽诙?。 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