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0
的伍子胥!” ———— 春茂社的這一場戲,在蘇城一炮而紅,且不論戲好,光是“商雪袖”這個名字,便已經(jīng)足以成為戲迷間的談資。 徐碧簫已經(jīng)到了安江關,之前為了尋找他一瞥之下的那個身影,他領著秋聲社從東到西的折騰,戲自然是沒正經(jīng)唱過幾場,剛掛了戲碼演了一天的戲,聽到了來自蘇城的傳聞,當下又要南下。 這回花平嘴皮子都磨平了,又鼓動了戲班子里幾個有分量的伶人,才把徐碧簫勸了下來。 以花平看來,伶人同名并不少見,班主以前還不是也叫過“小商雪袖”? 何況這是個小戲班子里的老生而已,一來那位商雪袖并不是唱老生的,二來,就算是要掛班,也不至于找個這樣的班子,沒準就是一個拿來引人注目的噱頭而已。 而徐碧簫就要為了這么個噱頭再返程,那樣還說不上要折騰多久,這樣戲班子上上下下且不說是不是能趕得及年前到上京,就算是到了,那戲也是肯定要耽擱排練了。 花平看著徐碧簫,這位少爺簡直是油鹽不進,只得苦著一張臉道:“班主,您要再這么行事,別說班子里人心都要散了,就算是那位真的是商雪袖,她可也不愿意看見您這樣??!您想過沒有,她當初為什么讓我交了戲本子給您?” 徐碧簫直眉睖眼的道:“為什么?” 得,這位少爺世人稱他耿直,文大人還獨獨欣賞他這副樣子,在花平看來,其實就是個傻。 花平道:“她班子里就有小玉桃,有的東西卻沒留給小玉桃,因為她對小玉桃盡的是情分,她對您,則是另眼相看,恐怕原本是指著您接明劇青衣行兒的大旗??!” 花平哪里知道自己這一番連吹帶蒙的話,已經(jīng)是猜中了商雪袖原本的心思! 但話這樣一說出來,徐碧簫也有些動容——他的確沒多想過……當時,商雪袖“歸隱”,他只顧著惱火了! 他還沒有和商雪袖正兒八經(jīng)打次擂臺,這個家伙就不告而辭了! 那七場大戲,他也沒趕上! 商雪袖都沒有請他!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商雪袖做事那么細膩,而他是有多粗心!到了今天,經(jīng)過花平的告知他才知道商雪袖的深意??! 花平看徐碧簫動容,再接再厲的勸道:“就算是按照您猜的,春茂社的商雪袖就是那位,也跑不了是不是?而且您且信我一回,這班子,定然也是前往上京的,年前想著去上京發(fā)財?shù)膽虬嘧尤缤^江之鯽,春茂社也不會例外。到時候,您在上京也能見著面兒是不是?” 徐碧簫卻不像他那么想。 如果是真的商雪袖,還會再去上京么? 他不知道在后宮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六爺那封聯(lián)名折子在前,文大人言語模糊在后,而熹貴妃的死訊通傳天下,這些,卻是千真萬確的。 想到這里,徐碧簫的心灰了一大半兒,是啊,他到底在做什么夢呢……商雪袖已經(jīng)不在這世間了啊…… 而他的這些心思,卻無人可訴。 徐碧簫看著眼前的花平,就連這位對戲知之甚多的龍?zhí)?,都是商雪袖“送”給他的,雖然不了解內(nèi)情,卻全心全意的打理班子、為他著想。 他秋聲社里的伶人,也都在等著他帶著他們往更高處走,他也知道不能這樣任性下去。 徐碧簫只得長長的嘆了口氣,第一次有了少年初識愁滋味的苦澀。 ———— 年底將近,一輪高遠的明月掛在西塞上方,照著大地上草木枯槁,夜霜覆地。 “姝兒……”盛氏盯著手里的萬年歷,畏畏縮縮的跟在李玉身后,“能不能……” 李玉不耐煩的瞥了她一眼,道:“休要再提起她。” 他仍然能記起那一晚跪在御書房的地磚上,從地上涌到周身的寒意。 他都不知道當時他是如何回到府中的,只覺得渾渾噩噩,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將盛氏送回了盛家。 盛家是世家大族,李玉只提了一句“愚蠢之至,竟敢插手宮闈”,盛家自然懂了。 但是事實上李玉就算是這樣做了,也并沒有太大作用了。 李玉知道,他只是自己個兒心里有一口惡氣出不去而已,也是不想再聽這蠢婦在他身邊問當晚發(fā)生的事。 那事情,再也不能多一個人知道。蟲不老說今天的第三更~古代的通訊是個硬傷:) 第388章 無處話凄涼 他還是那個名滿天下的霍都李都守,述職之后還是回了霍都,皇上并未多說什么,甚至在他返程前又招他詳談東??诎妒乱耍赞o熙熙,極盡關愛。 可一回到霍都,李玉便聞知蕭園易主,名花散盡,再想到自家的閨女在宮里已經(jīng)是名為染病,實則只能囚死宮中的結局,他豈會不懂……皇上這已經(jīng)是留了情面…… 而這一絲情面,在嬉妃薨了以后,也消失殆盡。 李玉從沒有想過,會有這么一天,他竟然仍要重回西塞! 盛家在他去往西塞之前將盛氏送了回來,說是已經(jīng)訓教過了,西塞艱苦,他身邊總不能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這自然有修好之意,在外人看來,權老將軍多年戍邊,勞苦功高,是國之重臣,此時李玉能接了權老將軍的差事,自是皇上極看中李玉。 其中苦楚,李玉也不能跟外人說! 盛氏的兄長盛一平還道:“若再有違逆丈夫之舉,但憑休棄。族內(nèi)有好女,愿續(xù)秦晉?!?/br> 言外之意,若是盛氏再撲騰,他愛如何就如何,她和盛家已然無關了,而為了不失掉這門實在的姻親,他們情愿再送好女以為繼室。 這話,是當著盛氏的面兒說的。 所以這么長的一段時間,盛氏的表現(xiàn)非常的溫順,甚至近乎呆愣。 李玉對此已經(jīng)很滿意了……只要不要再愚蠢壞事,哪怕是個傻子他也認了。 只是今日再聽到盛氏發(fā)聲提及“姝兒”,他心中難免不喜。 他知道盛氏在想什么……那一年,他也是年關剛過,進京述職…… 窗外大雪紛飛,饒是屋內(nèi)盡可能的擺了火盆,也仍是感到寒意從四面八方涌進來,一絲絲的鉆到骨頭縫里。 他呵了一口氣,繼續(xù)沾了濃墨,頭也不抬,一筆筆的在折子上寫著東西,道:“皇上今年沒召我進京述職,”他筆尖停頓了一下:“你就當姝兒不在人世了吧?!?/br> 盛氏便輕聲的嗚咽起來。 李玉皺了皺眉頭,“啪”的一下扔了筆。 盛氏嚇的一哆嗦。 李玉凌厲的眼風掃了過去,一字字的道:“好好把承兒教好。他生母已經(jīng)沒了,你就是承兒的母親?!?/br> 他站起身來走到盛氏前面,盛氏頓時被他的身影籠罩在黑暗中。 “我自來到西塞,身邊兒只有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