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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向,然后倏地垂了下來,無力的晃動著。 貞昭儀牙齒咯咯咯的響著。 那可怕的場景還在繼續(xù)著,十?dāng)?shù)個侍衛(wèi)輕聲的快步的搜尋著婉妃處的太監(jiān)宮人,竟無一幸免,最后俱被一個個無聲無息的拖了出去,景陽宮就如同沒有染血的修羅場。 她不知道這些侍衛(wèi)什么時候才走,她不敢動一下。 待等外面沒了動靜,又有太監(jiān)拿了托盤徑直向正殿走去。 那托盤上放著一碗東西。 貞昭儀又驚恐起來,緊盯著那太監(jiān)——那是皇上身邊兒的來公公,他身后跟了兩個禁衛(wèi),直接進(jìn)了大殿。 貞昭儀急忙跑回到屋中,將繡墩推到了窗子下面,爬了上去。 景陽宮的大殿,原本點著燭火,那燭火仿佛突然搖動起來一般,從大殿中透出來的光頓時也變得忽明忽暗,映在窗子上的人影也劇烈的動著,現(xiàn)出張牙舞爪的樣子來…… 在黑暗中,貞昭儀一言不眨的盯著那里,直至景陽宮正殿整個都陷入一片黑暗,再無半點兒光亮。 “哐當(dāng)”一聲,貞昭儀驚的回過神,看到來公公對著兩個侍衛(wèi)搖搖頭,輕手輕腳的將那門關(guān)上,又在外將門閂上,上了鎖,這才徹底的離去。 天光大亮的時候,睡的極沉的繡草才醒了過來。 她睜了眼,發(fā)現(xiàn)貞昭儀已經(jīng)不在床上了,急忙起了身,四處張望,看到貞昭儀坐在窗子下面的繡墩上,正是個背光不容易看見的地方,倒嚇了一跳。 “昭儀,您又睡不著了么?您也不穿好衣裳,再著涼了可怎么好?” 繡草邊整理著床鋪,邊不停的嘮叨,見貞昭儀一動不動,也沒個反應(yīng),這才覺出不對勁來。 她趕忙過去,一摸,貞昭儀的手冰涼涼的,腳上剛才她沒注意,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也沒穿鞋子。 “昭儀!您別嚇我啊,您怎么了?” 她這邊對著貞昭儀干著急,那邊繡蘭已經(jīng)急匆匆端了熱水進(jìn)來,將熱水盆子哐的一下放在桌上,也顧不得濺了一桌子的水,跑過來道:“昭儀,昭儀,出事了??!” 繡蘭一臉興奮的邊走邊道:“聽說婉妃患了惡疾……昭儀,您這是怎么了?” 她才覺出不對勁來,和繡草兩個人將渾身冰涼的貞昭儀弄到了床上,又蓋了兩床被子。 貞昭儀這時臉上才漸漸有了血色,擁著厚厚的被子,仿佛這被子如同她最堅硬的鎧甲一般,抬頭神色恐慌的道:“婉妃……” 繡蘭道:“皇上已經(jīng)下了旨,婉妃患有惡疾,封了景陽宮的正殿……” 貞昭儀心神已經(jīng)回到了昨天夜里,那碗東西…… 她原以為婉妃是要被賜死了,可看了那么久,也沒有抬了人出來。 可“惡疾”兩個字一出,以后連正殿的大門都出不來,更別論伺候皇上了。 不,她又抖了起來,光是一個“惡疾”,怎么會連她用的人都?xì)⑺懒耍?/br> 貞昭儀枯干的手掐住了繡蘭的雙臂,道:“她,昨晚去了醴泉宮……” 繡蘭不以為意,“呸”了一聲道:“當(dāng)時就覺得她不是好東西,只有昭儀相信她,一上了妃位,就迫不及待的去爭寵,竟然患了惡疾,活該!” 貞昭儀搖頭道:“不是,不是……她一定是得罪了那位……” “哎!”繡蘭這時才想起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將繡草也拉了過來,低低的聲音道:“那位也出事了。聽說昨天夜里,長春園也被封了,門外貼了封條……這事兒可不能出去亂問……” 繡草聽到“封條”兩個字,嚇了一跳,也輕聲問道:“那還怎么進(jìn)去人?。坷锩娴娜素M不是活不成了?” “你傻啊?!崩C蘭道:“里面已經(jīng)空了?!?/br> “那那位呢?” “不知道……” 一個晚上四妃當(dāng)中就有兩個出了事,偏偏當(dāng)晚太后和皇后都不知情!直到皇上傳了口諭! 口諭上只說婉妃惡疾,皇上念及李玉勞苦功高,已經(jīng)派人親自照料衣食,閑雜人等不得靠近景陽宮大殿。 齊淑自然聽懂了皇上的言外之意! 這是皇上自己出手料理的,她不得插手! 她皺著眉頭在宮內(nèi)走了幾個來回,沉聲道:“太后娘娘可知情?” 那傳口諭的太監(jiān)躬身道:“奴婢不知?!?/br> 齊淑只得點點頭,讓那太監(jiān)下去,白芩道:“娘娘……” “婉妃……罷了。”齊淑皺著眉頭,若真的是“惡疾”,何必又說不得靠近大殿? 她只知道婉妃昨夜去了醴泉宮,因嬪妃們做好了湯湯水水爭寵獻(xiàn)媚這樣兒的事常有,所以她并沒有太在意。 但現(xiàn)在看來,必有什么不為人知的事兒,而且與長春園有關(guān)! 長春園一夜被封,她不曉得該不該問,畢竟事關(guān)嬉妃,齊淑雙手絞擰著,道:“隨我去見太后娘娘?!?/br> 蕭太后此刻已經(jīng)到了醴泉宮。 此時是早朝過后,蕭太后恰好在宮門口遇到了下了朝的皇帝。 即便不明所以,但蕭太后一下子便注意到了皇上眼圈青黑,臉色極其的差,甚至腳步都有些虛浮起來,見到了她卻還是強(qiáng)提了精神沖她請安,微笑道:“母后?!?/br> 蕭太后心中立刻揪了起來,卻不便在門口發(fā)問,進(jìn)了醴泉宮落座了才前傾了身子,擔(dān)憂的道:“虞兒?!?/br> 她許久不曾這樣喊過皇帝。蟲不老說今天的第一更~~年過去啦~好惆悵啊!感謝煮婦愛讀書的平安符~ 第318章 難斷 在慶佑帝還在的時候,慶佑帝獨寵麗貴妃,她和虞兒,曾經(jīng)是最緊密的同盟,母子連心,禍福相依。 她的話音一落,便清清楚楚的看到皇上的臉上一剎那露出了傷心而委屈的神情這樣的神情,她只在皇上幼時,只有幾歲大的時候才看到過。 后來隨著他年歲增長,越來越成熟、堅毅,就算是最難的時候,就算是看到麗貴妃所出的那個皇子,他也不曾有過這樣的表情。 她原本是來過問為什么婉妃就突然患了誰都覺得蹊蹺的“惡疾”,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而這會兒,她忽然就想明白了什么。 蕭太后道:“虞兒,是不是那女人……是不是?” 連澤虞搖了搖頭,端坐在椅子上,只覺得身心俱疲。 一夜不眠,在以往打仗的時候是常有的事兒,他第二日照樣神采奕奕,可這次…… 他只覺得眼前有些發(fā)黑,他卻不能在他母后面前露出疲態(tài),更不能暈倒,不然商雪袖就真的活不成了,他的母后也是有底限的。 即使到了現(xiàn)在,他仍然不忍心,碰不得,傷不得。 他對蕭太后露出不在意的笑意:“事情都過去了,兒子都處理完了?!?/br> 蕭太后知道自己猜對了,那個來路不明的戲子,只有是她! 當(dāng)真是禍水,將她可憐她的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