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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叩頭,等跪拜完了,再看著連澤虞,到底忍不住有些淚光瑩然,道:“皇上這一年殫精竭慮,清減多了……” 連澤虞急忙將他攙起,又賜了座,道:“不在外打仗,朕只每日練練拳,身子骨倒真是沒以前結實?!?/br> 李玉道:“皇上正值少壯之齡,又嚴于律己,臣真是慶幸……”他拭了拭眼淚,道:“盛世可期啊?!?/br> 連澤虞哈哈笑道:“姿皎是做大事的人,何必做此感慨?朕將霍都交給愛卿,你我君臣同心,定能成就一番千秋功業(yè)?!?/br> 李玉躬身道:“仰仗皇上的洪福?!闭f罷將袖子里的折子遞了上去,連澤虞看著折子,走到桌案旁邊,那上面是一幅攤開的地圖,李玉便也跟了過去,邊指著地圖,邊細細的解說著。 “南郡經過皇上的重新改制,劃分了三州,這樣兒,這一條便是新的松江州,沿江全部建成口岸?!?/br> “這樣兒南邊兒的兩州,但凡運什么過來,都要經過松江州,無論是香料、藥材,還是旁的什么,價格和數量上都可把控,唯一的難處就是缺人。” “皇上登基以來便開了恩科,但取了士,一時半會兒卻用不上……以臣愚見,這些個才子們,總要歷練幾年,否則紙上談兵,只會壞事。倒不如調派了有經驗的官員過去?!?/br> “除此之外,南邊兩府也要派可靠的人,要熟知那邊的風土人情。” 連澤虞沉吟著道:“南邊兩府的人朕會給你,至于松江州,極為重要,不能一個官府就一權總攬,口岸這一塊兒,應該另設督衙,尤其以后,還要擴充,全由松江州來管理,不合適?!?/br> “皇上說的是?!崩钣竦溃骸叭莩蓟厝M個章程?!?/br> “至于東海,臣以為還急不得?!崩钣裰更c著松陽江、大橫江,道:“第一步先要把控南邊三州,貨物若能沿著大橫江出海,便是一個不小的進展,據臣這些年的經驗,藥物、香料都是極好銷的。” 連澤虞點點頭:“只是要注意,尋常小利不可與三州的商人爭奪。也要留有與民生息的余地。” 他皺著眉頭道:“若是與民爭利,到底不好看。” “臣曉得。其實原先南郡比皇上做還過,東西經了南郡的手,巨額的利潤并不能到尋常商人的手里。臣擬了一張單子……有的東西,民可用,有的東西,則只能由官府經營。” 連澤虞掃了一眼,道:“這個你把握,違例的東西不許私下經營,這都是有常例可循的。” 這一場談話一直從下午談到了晚上,連澤虞又留李玉在御書房用了晚膳,這才放了李玉出宮。 李玉坐在皇上賜的轎子里,心中自是澎湃無比! 就在剛才,皇上還握著他的手道:“先帝留下的大臣中,不乏因循守舊、鼠目寸光之輩,也有與東海勾連之人。朕接連改制西郡、南郡,動靜已然太大,不少事情還要慢慢做。李愛卿但放寬心,放手去做,朕便是你的后臺!” 霍都往東開設口岸事宜,以當今圣上的魄力和謀略,必能辦成。 圣上……已經顯露出一代明君之征兆! 李玉緊緊的交握著雙手,好風憑借力,皇上就是他的這一陣風! 跟著皇上,他也可更上層樓,能成為一代名臣! 轎子緩緩的落在他在上京的宅邸之外,他才一拍額頭,盛氏讓他面見皇上的時候提及一下他的女兒,他和皇上討論的興起,竟然忘了! 忘就忘了吧,這種事,也只有盛氏才能提得出來,御書房奏對,怎么可能問這種事! 難不成要他腆著面皮問皇上對其姝好不好?要讓皇上多多寵幸其姝? 一旦進了皇家,那就再也不是李家的人了! 簡直荒唐! 想到盛氏那糾纏不休的臉孔,李玉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果不其然,他進了屋,盛氏便迎了上來,道:“老爺,老爺你怎么才回來!你和皇上說了嗎?我那可憐的姝兒……” 李玉重重的坐在椅子上。 這就是盛氏,他御前奏對到現在,方才陛下賜了晚膳都不敢多用,到現在只得個半飽,回到宅中,一口茶水也沒有,便只顧著質問他。 他皺了皺眉頭,站起身來,正要往外走,盛氏一把將他拽住,道:“你又要去那賤人那里!” 李玉是想去綠牡丹那里。 過了這么多年,倒再也不是為了要翻云覆雨,起碼綠牡丹每次都愿意好湯好水的準備好,把他伺候的身心都熨貼。 他這么一停腳,就聽盛氏恨恨的道:“進京述職,還帶著妾侍。其姝在宮里老爺也不聞不問……” 李玉收回了腳步,打量著盛氏,方冷聲道:“一,綠姨娘跟來上京,原本就不是我的意愿,到底為了什么,你心里清楚;二,我本來就不同意送其姝進宮,你做的糊涂事我懶得跟你計較,以后她在宮里是受寵還是受冷遇,是死是活,都和李家無關?!?/br> 自從盛氏送了李其姝入宮,李玉便和以往待她不同,可這樣直接說出來還是頭一回。 她有些呆呆的看著李玉,道:“我這也是為了你……”蟲不老說今天的第二更,不好意思,更晚了~ 第305章 盛氏的探視 “笑話!” 李玉大手一揮道:“我李姿皎什么時候要靠著女兒晉身、去走外戚的路子?再說除了皇后,宮妃算個什么?誰敢自稱外戚?” 他冷冷的打量著盛氏,道:“既然是世家出身,緣何這點都想不明白?難道我要做柳傳謀第二?” 盛氏渾身不禁打起了寒戰(zhàn)。 李玉原本要走一條純臣之路,結果被盛氏攪了,自是想起來就要上火。 盛氏聽他語氣中勾帶上了自己的出身,不但害怕,還又羞又惱,忍不住道:“這不是看你久久呆在霍都才……” 她話說到半截兒,被李玉冰冷如刀的眼神剜的下半句再也說不出來。 “自作聰明?!崩钣竦溃骸坝薏豢杉啊!闭f完竟一甩袖子走了。 盛氏一口氣堵在胸口,一陣鈍痛,接連倒退了幾步,她身旁的丫頭秋喜急忙扶住了她,又是端水又是順氣,盛氏方緩了過來,隱忍良久,抽搐的嘴角才平靜了下來,心中卻已是信了女兒李其姝的話——“父親是不會在皇上面前為我說話的?!?/br> 盛氏隨著李玉來上京,事前并沒想到萬壽節(jié)可以進宮探視,而是李玉要返京述職,前前后后怎么也要過了年才能走。 因待的時日不短,難免要和京中的官員家眷交際應酬,她才跟了過來。 碰巧趕上了宮里開恩,準許這幾位妃子的母親進宮,也算是天家仁厚。 她這個做母親的,自然覺得女兒是最好的,且不說容貌才華,李其姝在家的時候便幫著她管家,極有手段! 因此她當時是極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