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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雪袖垂目輕輕的道:“流言恐怕早已蔓延連城宮中,無論如何也沒法輕易平息的吧……我會自請貶至冷宮。” 這樣,也算成全了皇上明君的名聲。 一室寂靜。 一室燭光搖曳。 商雪袖終于抬了眼,妝臺明鏡中,她的身后早已不是在苦心孤詣勸她的宋嬤嬤。 她輕咬嘴唇,心中暗道:“也好,當(dāng)面說清楚,也好?!?/br> 她站了起來,徐徐的回過身。 若是身在冷宮,也不知道終此一生,還能否得見一面。 這樣想著,她的目光忍不住在連澤虞臉上流連,她又想,果然是要聽人勸的,她此刻再見阿虞,并沒有昨日那樣的寒心了,而只剩下滿心的不舍。 商雪袖微笑了一下,便拜了下去,正待啟唇,聽到連澤虞道:“別說?!?/br> 連澤虞又一次道:“別說?!?/br> 他矮下身子,將商雪袖的手抓在手里,那一刻,便能感到商雪袖的手輕輕的往后縮了一下,而她似乎自己都不知道她做了這樣的動作。 連澤虞心中后悔不已,就在昨日,咫尺之間,她曾經(jīng)向他伸手求助,求他相信。 他想他是相信,他從未不相信過她,可當(dāng)時為何就沒有去接住她的手呢? 他緊緊的握住了這雙手,道:“我不答應(yīng)?!?/br> 他眼中又露出痛楚來:“就算是我答應(yīng)了,阿袖怎么忍心把我一人丟在這里?” 商雪袖先是愣了一下,又露出了笑容,道:“皇上莫不是以為我想出宮?” 她垂下了頭,輕輕道:“我怎么會那么天真……” 商雪袖肅然了神色,堅決的將手從連澤虞手中掙脫出來,攏在一起,高舉過眉,端端正正的行了大禮,叩首道:“請皇上放臣妾于冷宮,以平息后宮之風(fēng)波?!?/br> 她在連澤虞的沉默中,又抬起頭,那拱手施禮的寬袖漸漸落下。 那袖子落下,便次第露出了她光潔的額頭,一對長眉,一雙妙目…… 連澤虞看著商雪袖,如同一夢。 仿佛就在不久前,他也這樣受了商雪袖的禮,從那長袖后看到他的意中人,還未及露出雙唇,便能從她彎彎的眼眸中看出真心真意的歡喜來。 流光飛逝,今夕何夕。 眼前的人仍是眼眸溫和的帶著笑意,她的雙唇終于隨著雙臂的放下而露了出來,她輕輕的道:“阿虞,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不答應(yīng)?!边B澤虞道,他仿佛是不夠肯定一般的,又搖了搖頭,道:“朕不答應(yīng)。” 商雪袖眨了眨眼,一時間有些發(fā)愣。 為什么阿虞不肯答應(yīng),這樣做不是最好的做法,也是最應(yīng)該的做法嗎? 連澤虞已經(jīng)站了起來,帶了一絲絲的威嚴(yán)道:“你起來?!?/br> 商雪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只得站了起來。 “過來?!?/br> 她便低頭走了過去,還有尺余,連澤虞便伸出胳膊,一把將她攬在懷里,無奈的道:“阿袖,我知道,你怪我不信你……可你又何嘗相信過我?” 商雪袖閉上了眼,這一刻她簡直不愿意去思考他言辭里的深意和些許責(zé)備。蟲不老說今天的第二更~.~ 第297章 涂藥 他的懷抱如此溫暖,他的呼吸聲縈繞耳畔,他的胸膛起起伏伏,這一切都讓她貪戀。 商雪袖閉著眼睛短暫的停佇了一會兒,仿佛這片刻幸福足可讓她回味一生了一般,她才道:“皇上。” “阿虞。”連澤虞糾正道:“叫我阿虞。你那樣叫我,讓我覺得你在賭氣?!?/br> “阿虞?!鄙萄┬漤槒牡母牧丝冢犻_了眼睛,搖了搖頭:“我不怪你了。我沒有不相信你,只是……” “沒有只是?!边B澤虞道:“你不需要想那么多,交給我就好,我是你的男人,是皇上?!彼届o的道:“我已經(jīng)負(fù)你良多,若還任由你被欺負(fù),這皇上做的也太窩囊,做一個男人也太無用?!?/br> 商雪袖便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到底帶了些自憐的意味。 “一國之君怎么會沒用?!彼溃骸盎噬稀⒂荩怯写笾鞠虻娜?,不應(yīng)該為了我耗費(fèi)諸多心力?!?/br> 連澤虞正輕嗅著她的發(fā)絲,聞言不由得一頓,他的阿袖,終究也會對著他說“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了。 他心中略酸,道:“阿袖不必如此,你想怎樣就怎樣,在這宮里,我會護(hù)著你的?!?/br> 商雪袖笑了出來,她點(diǎn)點(diǎn)頭。 的確如此,沒有哪一次連澤虞沒有護(hù)著她。 就像這次,哪怕他在暴怒之中,最后也還是護(hù)住了她的性命,甚至也盡了全力要護(hù)住她的尊嚴(yán)——哪怕他自己的尊嚴(yán)掃地,哪怕他將利用女子、使了不光彩的手段收歸南郡的這一切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可阿虞還是不懂她。 阿虞遇到她的時候,正是她志得意滿,名滿北路返回霍都的時候。 那時候的商雪袖的確春風(fēng)得意。 那么多人,見面叫她一聲商班主,恭維她是“明劇第一人”、“天下第一女伶”。就連那時候的阿虞,也是稱她做“商班主”的,可那個她,只是人前光鮮的她罷了。 商雪袖第一次有了坦露心扉的念頭,她仰起頭看著連澤虞,想說,她其實(shí)從未恣意的活過。 決定入宮這件事,恐怕是她平生唯一一次的任性。 可商雪袖還是感激他這樣的話,她突然莞爾一笑,道:“那,阿虞,我后悔了,我想出宮?!?/br> 連澤虞便緊緊的抱住了她道:“現(xiàn)在沒有機(jī)會了,你原本說的也不是想出宮。” 他抱的太緊,商雪袖便忍不住輕哼了一聲,眉心皺了起來。 連澤虞急忙松開了手,道:“弄疼你了?” 商雪袖的肋下昨日被架的極痛,偏偏昏睡了一夜,到現(xiàn)在都不曾看過……這里也不是個好看大夫的位置,她急忙搖搖頭道:“沒有?!?/br> 可連澤虞哪里看不出來,她雙臂不自然的環(huán)攏著,必是昨天受傷了——他心里暗暗將那兩個太監(jiān)記了下來,向外面喊道:“宋嬤嬤?” 宋嬤嬤的聲音便從不近不遠(yuǎn)處響起來,應(yīng)了一聲:“皇上有何吩咐?” “拿一瓶玉筋膏來?!?/br> 過了一會兒,宋嬤嬤掀了簾子進(jìn)來,商雪袖正要去接她手里的藥膏,連澤虞便搶先拿在手里,瞥了一眼宋嬤嬤,沉聲道:“下去?!?/br> 宋嬤嬤并不作聲,只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簾子還在輕輕晃動,連澤虞已經(jīng)將那藥膏放在妝鏡臺上,換了一副溫柔的樣子道:“阿袖,我來幫你上藥?!?/br> 商雪袖臉紅道:“成什么樣子……你出去?!?/br> 連澤虞道:“你總得讓我看一眼,不然我不放心……阿袖,那棍子從你身后直接戳到肋下,說不定后背也有擦傷。” 他邊說邊用修長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