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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已經(jīng)將先皇遺體全身上下掃了個便。 那寶劍就架在慶佑帝脖子上,因為慶佑帝只穿了一套便服,脖子上清清楚楚能看到劃了好幾道兒才終于成了。 看到這里錢鈞心里直哆嗦,倒不是因為看出了慶佑帝實為自裁,而是打心眼兒里覺得連家父子都不是一般人,這樣的下狠手剌自己的脖子,還剌了好幾次,決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顧嘉言那邊卡殼了,錢鈞急忙描補(bǔ)道:“殿下不顧自身生死,想救出先皇,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殿下,恕臣死罪,雖然先皇自戕,但不能這么個說法?!?/br> 顧嘉言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不管事實是怎么樣,殿下絕不能弒父!那便只能是慶佑帝自己個兒想不開了! 這么想明白過來,顧嘉言也道:“錢大人說的有理,臣直言,這樣傳了出去,殿下難免有逼死君父之名?!?/br> 連澤虞便揉了揉太陽xue,皺眉道:“正因如此,所以請二位大人前來商議,應(yīng)該如何處理此事。”他頓了頓,道:“我父皇向來英明,不想……”說到這里,似是有些難過,哽住了不再言語。 雖然話沒說完,大方向卻是定了,顧嘉言琢磨著道:“先皇不是自戕,也不能和殿下有任何關(guān)系,那就只能是麗貴妃——jian妃所為了?!?/br> “殿下平定柳逆之前,jian妃曾召集了我二人和一些御前重臣來到先皇的榻前,逼迫先皇指三皇子為太子,當(dāng)時先皇病重,勉強(qiáng)指了殿下獻(xiàn)上的山河社稷圖,意思已經(jīng)極為明顯,可jian妃一黨卻不認(rèn)!以致先皇氣急暈厥!在這之后,我二人和其他臣僚再也沒見過先皇,想是那時候先皇便已經(jīng)被jian妃囚禁了?!卞X鈞痛心疾首了擠出了幾滴眼淚:“實在是微臣失職!” 顧嘉言瞥了錢鈞一眼,覺得他實在是老jian巨猾,然而轉(zhuǎn)了頭,看到了連澤虞眼中的贊許之色,便也真心實意的哭泣道:“先皇一代明君,竟然被活活囚死寢宮,臣心中實在悲痛萬分。” 他倆人越說越對路,連澤虞便點了頭道:“就依二位卿家所言,先皇謚號……”他沉吟了一會兒,道:“先皇在位時,勤政愛民,天下有慶佑盛世之說,孤看‘景’字甚好?!?/br> 顧嘉言只盼著這事兒快點結(jié)束,自然無不遵從,道:“先皇繼位于四王之亂時,一生勤勉,致志大圖,政清人和,殿下這個‘字’擬的英明。” 錢鈞道:“此次大亂,舉國損失巨大,亂黨不可輕饒,想必jian妃一脈的賊子已經(jīng)在殿下的掌控之中了?” 連澤虞點點頭。 “其中或有后來見過先皇的,務(wù)必不要再使他們開口,于先皇、殿下名聲有污?!卞X鈞道:“臣多嘴一句,jian妃可曾抓到?” 顧嘉言心中一凜,錢鈞這話,問的有名堂。 麗貴妃趁亂逃走,必定是帶著三皇子一起逃走的。 現(xiàn)在禁宮已經(jīng)是圍得鐵桶一般,麗貴妃母子落網(wǎng)也是遲早的事兒,那么三皇子該如何處置,就成了一個大問題。 說到底,三皇子,也是先皇的血脈! 連澤虞臉色一陰,錢鈞突然意識到自己多嘴了。 若不問出來,在追捕過程中,有個“失手”、“意外”,小小的嬰孩,太容易處置了。但他竟然豬油蒙了心,開口問了這種問題!錢鈞恨不得扇自己倆耳光! 程思遠(yuǎn)一直在旁邊跪著沒吱聲,到了這會兒,覺得還是把話題轉(zhuǎn)一轉(zhuǎn)的好,便上前了幾步,回身看著顧嘉言和錢鈞道:“二位大人,抓捕亂黨,這都是鼎軍的事,還能出什么意外不成?眼下最重要的事兒您二位怎么忘了,一是要舉國喪;二,國不可一日無君,殿下應(yīng)當(dāng)即位了;三,皇后娘娘可還在上京城外呢!” 第239章 冊封 顧嘉言此刻才領(lǐng)會了太子這位首席幕僚的厲害,他說的這三件,的確件件都比三皇子重要的多! 他正要開口,錢鈞已經(jīng)打蛇隨棍上了:“是微臣糊涂了,看到殿下太過欣喜……”他抹了抹眼淚道:“終于能還一個玉宇清明了,臣忘形了!臣和顧大人立刻召集百官,準(zhǔn)備此事?!?/br> 若是正常情況下,連澤虞理應(yīng)謙遜幾句,悲慟幾句,比如“父皇您怎么就去了”,“兒臣實在當(dāng)不得這重任啊”之類的,可現(xiàn)如今,他也懶得說這些虛與委蛇的話,只道了一聲:“準(zhǔn)?!?/br> 他一個字下來,底下的百官尤其是兩位相爺,忙的如同車轱轆一般。 原本是要等到先皇下葬才能接著往下走流程,可如今西南初定,百廢待興,實在等不及,只能先請?zhí)拥腔?/br> 本來應(yīng)該先宣讀遺詔,但是顯然也沒有什么遺詔,直接就得拜祭太廟,登基大典,實在是這點兒時間做什么都不夠,連大典要用到的各樣的禮服都沒有,尚衣監(jiān)里的人只得點燈熬油一般的做著。 先皇的葬禮,已經(jīng)交由禮部去辦了,但還有兩樣兒也得準(zhǔn)備著,謹(jǐn)王的后事,太子的原話:照親王的規(guī)格準(zhǔn)備,看樣子在喪葬的大禮之前,晉位的旨意肯定能下來。 還有一樣兒,就是三皇子。 正如程思遠(yuǎn)所說,鼎軍捉拿亂黨,當(dāng)真不會出什么“意外”——三皇子果然沒有任何意外的“摔死”了,據(jù)說是麗貴妃被抓的時候和軍士們爭搶三皇子,一時失手,孩子掉在了地上,當(dāng)場就死了。 對于三皇子的葬禮,連澤虞沒有任何多余的話,便只能按照沒有任何名分的皇子cao辦——話又說回來,歷朝歷代,夭折的鳳子龍孫不知凡幾,也并不算什么大事。 三皇子死便死了,也消除了隱患,不然長大了也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 還要迎回蕭皇后——還是應(yīng)該叫太后,要請娘娘穿什么樣子的禮服,太后的還是皇后的,什么樣兒的鳳輦,禮法上二者可不一樣兒,而程式上則是越隆重越好! 在恭迎的儀式上要宣讀新皇登基以后的第一道旨意:先皇圣明,見微知著,事發(fā)之時將御璽托付給蕭皇后,讓蕭皇后離宮尋找太子救國,如今亂黨盡滅,理應(yīng)迎回蕭皇后,之類之類,不過是為了給天下人一個略微合理一些的解釋。 此外還要接受百官朝賀,然而由于這場大亂,約莫有一小部分忠忱的官員在麗貴妃把持朝政之初就因為反抗的太激烈而遇害,還有一撮麗貴妃的黨羽,現(xiàn)在也捉的捉死的死。 顧相和錢相兩位一掃,得嘞,在上京有資格來朝賀的一百個都湊不上了。 由于這樣兒的事做官八輩子都不一定遇到一次,光上面這幾樣,都是又復(fù)雜又互相牽連,禮部吵翻了天,也不知道應(yīng)該先弄哪樣。 一起弄?人手嚴(yán)重不足;但凡有人說先弄哪樣,就會有一撥人跳出來說不合禮制。 最后總算拿出了個章程,短短幾日下來一眾官員眼圈兒都烏黑烏黑的,一個個成了烏眼兒雞,是吵的,也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