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9
相信太子,只想要見到太子,別人一概不信,只要湊近一點兒,她們就要跳崖! 南郡生變,作為太子心腹之一的張英自然也知道太子早有收南郡之志,太子這一趟是必須得去! 張英被折磨的沒辦法,他又不能變出一個太子來! 他甚至有點兒大逆不道的想法兒,跳了就跳了吧…… 可是御璽總不能跟著她們一起下去啊! 且不說望京崖下面深溝險壑地形復雜,這御璽可是玉做的……就算是能派人尋了回來,估計也只能尋回一堆渣渣兒了。 所以張英和手下徹底沒了主意,每天只敢遠遠的看著這兩個他內(nèi)心已經(jīng)佩服的五體投地的巾幗英雄,又怕這倆人餓死凍死,一日三餐、皮毛斗篷預備好了,遠遠的放著。 蕭皇后在望京崖上端坐,太子妃過來拿東西過去,就算是用餐,都是輪流抱著御璽! 張英這邊兒帶著路,領(lǐng)著風塵滿面整個人也瘦了一圈兒的太子殿下,邊走邊說,嘖嘖稱嘆:“皇后娘娘對殿下這份心,哎,屬下覺著,這就是千古賢后了吧?” 說到這里,他尋思著還得替自己解釋解釋:“殿下,您別擔心,這些天屬下真沒屈著皇后娘娘,有吃有喝……還讓人送了毛皮斗篷……娘娘就是不讓人靠近,不然屬下都能過去給娘娘生一堆火烤烤身子……” 連澤虞聽著他喉嚨嘶啞,說的生動,也知道他怕自己憂慮,便耍出以前在兵營的時候插科打諢的本事來要讓自己沒那么緊張,但他還是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他不后悔去了南郡,可也從沒想過讓母后受這樣兒的苦……而且母后如此機變和決絕,這一路上,不知道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背叛和欺騙! 她進了西山直奔望京崖而去,便是存了和他這個兒子共死之志! 看到他上了山頂,鼎軍自動的分開了一條路,在他眼前,崖邊坐著兩名女子。 一個坐的略高一些,懷中如同寶貝一般緊緊抱著一個方形的包裹,另一個坐的矮一些。她們?nèi)萆闶鞘掷仟N,因為四處躲避逃竄,刻意拿東西涂了容貌,甚是臟污;頭發(fā)蓬亂,上面一件飾物都沒有,反倒還沾了不少的干草屑子;衣服早已不是錦緞綾羅,甚至算不得上是像樣兒的衣服,破爛不堪,外面卻披著極不相稱的厚毛錦緞斗篷——那便是張英遞過去的了。 鞋子……那也不能算是鞋子,連腳趾頭都包不上了,怎能算是鞋子? 看到連澤虞注目過去,那個坐在矮處的年輕女子便蜷縮了腳趾頭,試圖將腳縮進裙下——可哪有什么裙子?只有鋸齒狼牙的褲腿,碎布成條。 她看著連澤虞,眼中露出了高興的、愛慕的、敬仰的神色,她正要站起來,卻被坐在高處的女子一把按住。 連澤虞看著那高處的年長女子,因為奔波,因為遠離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原本時時需要烏發(fā)膏養(yǎng)護的頭發(fā)倒蒼白了大半,在崖頂?shù)娘L里飄散。 她的嘴緊緊的抿著,嘴角的皺紋愈發(fā)深刻,她用探尋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太子,可神態(tài)卻那么高貴,不可侵犯。 連澤虞噗通一聲的跪在地上,哽咽道:“兒臣來遲了……請母親恕罪……” 在他跪下的瞬間,年輕女子便也離開了坐著的石頭,跪在了地上。 “上京平定否?” “南郡事畢否?” “兒……兒來此,受脅迫否?” 最后一問,聲音已然是顫抖了。 每一句問出來,非但連澤虞心中如受重錘,就算是身后那些久經(jīng)沙場的男兒漢,也大多虎目含淚。 皇后受了這么多艱辛苦楚,心中牽掛的仍然是家國天下,待等最后一句問出來,連澤虞一陣鼻酸,落下淚來,道:“母后勿憂,上京現(xiàn)在已在兒臣掌握之中,只待兒臣一聲令下,破城破宮不過須臾之事。因此兒臣來此,請母后隨軍回京。南郡的確生變,現(xiàn)已無事,兒臣未能早些與母后相見,害母后受苦……” 蕭皇后道:“國家大事為重,太子勿以為我為念?!闭f罷便欲起身,卻是一個側(cè)歪。 連澤虞駭?shù)没觑w魄散,幾乎是飛一般的竄了過去,一把扶住了蕭皇后,再看著她身后的萬丈深淵,心中真是三分驚、三分怕,三分難過更兼一分慚愧。 蕭皇后手一抓到連澤虞的臂膀,便忍不住上下的打量,手上也用了勁兒,左捏右捏,半晌整個人才松懈了下來,痛哭失聲道:“我的兒,虞兒!我……這不是夢吧!我還當是一場夢!” “母后,母后。”旁邊的太子妃兩道淚水流了下來,整個臉更是沒法看,她哭著笑著道:“這是殿下啊,殿下真的回來了,不是做夢!” 連澤虞哪里還會讓她們繼續(xù)停留在這危險的地方,便彎了腰蹲下,道:“母后,兒臣背您下去?!?/br> 蕭皇后看著連澤虞臉色因為奔波憔悴之極,就算是往日他和鼎軍一起練兵,也沒有累到這樣的地步,當真是心疼如絞,道:“哪用得著你背,我能自己……”可又仿佛意識到什么,低頭看去。 太子妃急道:“母后,您的腳,哪還能走路呢?” 連澤虞也急忙撩開了蕭皇后的衣服下擺,那腳踝處青青紫紫,更兼腫大如桃,他眼神一暗,但此時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便拽了蕭皇后的兩只胳膊,拖到了自己的背上,又往上顛了顛,直了腰,才看向了太子妃,眼光也緩和了一些,道:“辛苦你了,一同下去吧?!?/br> 太子妃便低頭道:“是?!?/br> 連澤虞并未夸張,上京的城墻早已擋不住他了。 原先清澈的京河現(xiàn)在染得血紅,死的人太多了。 他原先沒有破城而入,不是不能,而是故意留著吊著童勤一口氣而已。童勤接連往外送出了十幾封請降的信,最后幾封甚至是血書,連澤虞只是對送信來的小兵道:“請童將軍好好守城?!?/br> 他要帶著御璽,請蕭皇后坐于鳳輦之上,名正言順的進去。 這一天終于來了。 第236章 奪宮 童勤沒有等到連澤虞攻破城門的這一天,若是活著被抓了,逃不了是個活剮的命運,他吊死在了城樓上。 他是正兒八經(jīng)的守衛(wèi)上京的將軍,尚且潰敗如此,何況禁宮! 宮內(nèi)從麗貴妃起事時候起,就已經(jīng)失于管理,再等到太子殺進了城的消息傳進了宮,簡直亂成了一鍋粥。 越是害怕,連澤虞越磨磨蹭蹭的沒有打進宮來。 他先是滿城的搜,之前抄過謹王府的、圍過懷遠侯府等地方的小頭目、兵卒,一個都沒放過,相應的,麗貴妃一黨,也都被他圍的圍、抄的抄。 眼看著一幕風水輪流轉(zhuǎn)的大劇在這些官宦人家上演,昨日趾高氣揚,今日抄家滅門。 其中不乏逃竄、負隅頑抗之徒,上京權(quán)貴集中居住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