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轉(zhuǎn)頭又對著幾個主要的角色道:“明劇的唱腔,我不擔心,但是水袖一定要穩(wěn)住,旦角兒的我?guī)е∮裉宜齻円婚_始就在琢磨,所以反而不用cao心她們的身段。你們幾個,原本就是路上才開始慢慢上手的,千萬要端著來,想想戲中人的身份,別亂甩。” 她說的是李玉峰、柳搖金幾個男伶人。 的確,從蘇城出來以后,班子里生凈丑三行的伶人才開始琢磨這兩方水袖應(yīng)該怎么用。 也就是那時候開始,商雪袖一直帶著他們商議,合身段,配動作,竟比他們自己領(lǐng)悟的都要深了三味。 他們是服商雪袖的,有時候他們甚至會產(chǎn)生一種感覺,即使不能得到蕭六爺?shù)挠H身指點,就是能得到商雪袖的幾句話,都會大有幫助。 更何況關(guān)于來年的契怎么定,雖然沒有公開出來,但商雪袖已經(jīng)隱隱透了口風,看意思是保契加上份子契! 這真是前所未有的契約! 也就是說除了仍然能拿到保底的那一份銀錢之外,每唱一場,唱的人都有分紅可拿! 今年的契是蕭六爺定的,本來班子里的人都有些惴惴不安,他們也都在外面掛班過,敢定保契的班子,要么是財大氣粗,要么便是冤大頭。 新音社現(xiàn)在在商雪袖的手里,大家都估摸著商班主不會再定保契了。 誰料想商班主如此敢做,非但仍然定保契,還加了份子錢! 這對掛班的伶人實在是太有利不過的契了,因此稍微有些知道風聲的伶人,包括李玉峰他們幾個,都暗暗打定了主意,安心在新音社把戲唱好,一方面對得起在蕭園三年的功夫,另一方面,明劇推好了,非但成名,而且得利! 除了保底銀子和份子錢,還有一處改動,便是賞給演員的紅封兒和以前比變少了,和戲班子的比例從二八調(diào)成了四六開。 看起來好像拿了紅封兒的伶人比原先吃虧了。可滿班看一看,誰拿的紅封兒最多?那是班主拿的最多??! 不言而喻,商班主這是拿自己開刀減利,為的是讓戲班子有更富余的銀子辦的更好! 這份胸懷,私底下新音社的這些人,都是極佩服的。 因此商雪袖在開鑼前的這些提醒,李玉峰幾個非但并不反感,反而都面色嚴肅的點點頭。 這場已經(jīng)遠超過了蘇城那場打炮戲的效果,得到的回響自然更好,商雪袖緩緩的卸著妝,聽著外間管頭兒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一切,略有些緊繃的嘴角終于露出了些許笑意,這樣下去,或許可以在安江城多待幾日了。 安江城內(nèi)茶余飯后的談資里,也對新音社起了爭議。 原先,自不必說,都認為是新音社不如鏡鑒班,即便是演了兩場****戲,可尋常百姓們卻不曾看見,縱有好評,也只是說這位商班主有些見地。 到了演完的第二天,再有人閑談時說起商雪袖不如余夢余,就有人不干了,一個是唱旦角兒的,一個唱老生的,怎么能放一起比? 要說老生,新音社打頭的那個李玉峰比起余夢余是欠了好多火候,但商雪袖可也比鏡鑒班的旦角兒強出了一大塊兒不是?可不能這么比! 而且從一出大戲能看出好些個門道來,聽說明劇是個新劇種,安江城以前可沒聽說過。但這個班子里的伶人演起來可相當老練,就算是城里的很多老戲迷,也挑不出大錯來——話又說回來,哪怕經(jīng)驗上有所欠缺,但新音社可是個新班子,曲調(diào)新,本子新,哪怕行頭、頭面都有新玩意兒,和唱了十多年舊腔舊調(diào)的的鏡鑒班比什么比? 在這樣的熱議之下,新音社又演了幾個晚上。 爆了棚的喝彩聲中,付奎從安江戲館唯一的雅間里討好般的摻起了付夫人,道:“怎么樣,下官請娘子看的這場戲,著實不賴吧?” 付奎是聽聞兒子短短數(shù)日間已經(jīng)有些個懂事的樣子了,便趁著休沐回了一趟西岸。一方面是要在付夫人面前夸夸兒子,安安老妻的心,另一方面,則因為之前在軍營里看過商雪袖的戲,感覺的確不錯,就上了心。 比起下游的蘇城,再比起上游那些個靠近上京的城市,作為關(guān)隘的安江城在繁華上的確不如。 付夫人年輕時也是個愛熱鬧的,上京的官家閨秀、夫人們又是詩會,又是游春,自嫁了他,這么多年跟他呆在安江城,連交際也少了很多,著實也是憋悶。 想到此,付奎付都守心里難能可貴的升起了一片多年沒出現(xiàn)的柔情來,便叫人定了座兒,特意陪著付夫人看了一回戲。 付夫人從兒子被送走,就一直沒理過他,此刻也沒有什么好顏色給付奎,只輕輕“哼”了一聲??吹礁犊谂赃呇b作一臉忐忑的模樣,不由得又被他這副樣子氣樂了,吩咐旁邊跟著的丫頭道:“去看賞。” 付奎這時候才松了一口氣,道:“夫人官威太重,下官委實承受不起啊?!?/br> 付夫人哂道:“你主意可大著呢。唉,算了,只要庸兒能好好的,怎樣都行。你也別讓那幫兵油子可著勁兒的折騰他,把身體再弄壞了?!?/br> 第78章 長遠 付奎連連點頭。 付夫人這才轉(zhuǎn)頭看向戲臺,商雪袖正率著班子第三次出來謝幕,新音社今晚這是在安江城的最后一場了,因此場下加了無數(shù)的站票,人擠人的在那喝彩。付夫人便道:“我打小兒住在上京,嫁了你以后才往南邊兒來,我不愛聽南腔,也不愛看北戲。但今個兒這明劇,我卻覺得著實不賴,也不知道是哪個地方傳出來的小戲?” 付奎道:“那晚演酬軍戲,和殿下閑聊起來。殿下見多識廣,卻說這明劇不像是地方上來的小戲,兼具南腔、北戲之長,不知道什么人弄了這樣一個戲班子,以前聽人說特別紅的伶人賣一場戲,火爆到要賣掛票,這新音社可也差不多了吧?你瞧著吧,這一路上去,新音社和這位商班主,只有更紅的時候。”說到此,又打趣笑道:“幸而他們今晚是最后一場,不然天天在西岸唱戲,如同有個小勾子一般,搞得我東岸的軍士們心里百爪撓心,都沒法安心cao練了?!?/br> ———— 按著在蘇城時的習慣,臨行這一天,商雪袖照樣在屋里等管頭兒過來匯報賬目。 她心里大抵是有數(shù)的,因此只默默的聽著管頭兒一項項的說,直到他全部說完了,才清了清嗓子,道:“四件事,第一件,酬軍戲的兩場,從我的銀子里扣除,放到戲班子的賬上?!?/br> 管頭兒點點頭道:“這也是應(yīng)該的,雖說班主虧了些,但是好叫戲班子里其他人沒閑話說。” 商雪袖又道:“第二件,行船北上的時候,我就要公布來年的契是怎么個簽法了,您看成不成?” “成是成的……”管頭兒喝了口茶,有些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