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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來之不易的龍鳳花燭。早就聽母后說過,等到她嫁駙馬,哥哥娶皇后,都是要燃放龍鳳花燭的,這種蠟燭,極珍貴又極好看,最要緊的是,它象征著的是長長久久,愛情永駐。 小時候的耶律金娥不懂那些,只覺得那蠟燭身上的紛繁花飾甚是好看,香味兒好聞,等到了今日,她坐在這一片紅中間,被數(shù)十支龍鳳花燭包圍著,她才有些品得出當(dāng)初母后的意思來。 會幸福吧,她都點燃了這么多龍鳳花燭了呢。 視線逐漸被收了回來,耶律金娥的重點漸漸放在了床上躺著的木易身上。 新郎官是不必蓋著什么東西的,連胸口那傻乎乎的大紅花都被她這個服裝總設(shè)計師給拿去了。特意要做的清瘦些,這才顯得他更好看。 耶律金娥一想都知道怎么樣才能讓木易更好看,她自覺這世上不會有人比她更了解他了。 也不會有人比她更愛他了。 想到這兒,她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偷偷伸出了手指,順著他挺拔的鼻梁慢慢滑了下來,停在了他的鼻尖。她還惡作劇地按了又按,反正喝醉了的人,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清醒回來。 看啊,她親手選出來的夫婿可真好看。 耶律金娥美滋滋地端詳著木易的五官,身后的門輕輕響了,她頭也沒抬:“進來吧,把醒酒湯放下,就可以出去了?!?/br> 等到身后的動靜消失,他又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起身,替他看看那醒酒湯好喝不好喝。 要是不好喝,她可得叫人換來甜的。 這樣的日子,就應(yīng)該是甜甜蜜蜜的啊。 她想了又想,端起來托盤,重新回到了床邊。坐在他的身邊總感覺心里更安定些。 端起醒酒湯,用小小的一個玉碗盛了,剛好是幾口的量。耶律金娥揣摩著,小心翼翼地拿起玉勺子來舔了舔。在她喝過的醒酒湯里,幾乎都是甜的,也不知道是因為那是宮里的獨家秘方,然后她又還沒將喜歡的廚子都帶來公主府,還是這醒酒湯本來就不是正宗的,反正就是苦得要命,完全顛覆了她的認知。 “好苦!” 她忍不住伸出了小舌頭,挑啊挑的,希望借著那空氣能夠讓那苦味兒快一點散去。 她還沒縮回去,放置在床邊的手就這么倏然被握住了。 “啊——”她驚呼出聲,剛要看過來,就感覺到一陣風(fēng)刮過,她的雙眼就被捂得嚴嚴實實。 身旁的人身上還帶著濃重的酒氣,這一起一落微微喘氣,聽在耶律金娥的耳朵里,她那雙耳朵都被熏紅了。 “我...” “噓——” 許是酒喝得太多了,他嗓子都有些啞了起來,在這等深夜之時,顯得格外不同尋常。 “你剛剛嘗了...我的藥?” “不,不是,是醒酒湯。” 耶律金娥眼睛看不見,這使她的其他感官都格外敏感,清晰地感受到旁邊人身上的熱度,和他靜靜喘氣時的呼吸聲。 熾熱。 都是熾熱。 像他這個人一樣。 耶律金娥不禁屏氣凝神,動也不敢動,直到木易輕輕放開了她,她還是緊緊地閉著雙眼,保持著直挺挺的姿勢。 木易拿過床頭的碗來,一口灌了下去。 他從來都不相信這些所謂的醒酒湯到底有什么樣的功效,只不過方才醒來時,見她偷偷嘗了,他也不禁有了心思也想要來嘗一嘗。 果然很苦。 他默默在心里說道,而且她一向不喜苦的。 “你怎么醒了?”耶律金娥聲音輕飄飄得問他,不是醉酒的人大多都得睡上一整夜的嗎? 她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并不是這洞房花燭夜他突然又醒來她的窘?jīng)r,而是在不停的后悔,為什么就偷懶先脫掉了衣裳珠飾,蓋頭也沒讓他來掀。 太浪費這良辰美景了。 她神游天外地想著。 “身邊太吵了,然后就醒了?!蹦疽诇芈暤?,他翻身下了床,拖著鞋子找水喝。 這醒酒湯確實是苦。 “怎么會?”耶律金娥也隨著他站了起來,“我都沒敢亂動啊?!?/br> “那就是你的首飾太晃了,把我晃醒了?!?/br> “我...我明明都已經(jīng)摘干凈了!” 耶律金娥現(xiàn)在確定他肯定又是在逗她,干脆轉(zhuǎn)了個身又重新坐回床邊去了。 剛坐下,身后就有個影子蹭了上來,攬住了她的肩,“真的好苦?!?/br> 他輕聲抱怨道,“那醒酒湯可真苦。” 耶律金娥抿了抿唇,忍著沒有笑出來,別別扭扭地說道,“誰叫你喝了,我本來嘗完了是要倒掉,給你換一碗的。還不是怪你。” “是是是,怪我?!背林氐谋窍㈨樦牟鳖i一寸一寸蔓延,耶律金娥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灼熱了不少,面紅耳赤地任他攬在懷里。 “怪我不應(yīng)該打擾你替我嘗湯,怪我洞房花燭夜還不小心睡著了,怪我——”他定了定,輕輕吻了吻她平滑筆直的脖頸,“怪我還沒叫你一聲娘子。” “...喂!”耶律金娥整個人都紅成了一只熟透了的蝦子,和她的紅綢睡衣相得益彰。 “別亂說!”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沒有地方可看,就只是到處亂瞟。 到現(xiàn)在,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害羞還是在期待了。 “哪句是亂說?”他故作不懂,“沒叫你娘子?還是,沒和公主大人洞房花燭?” 耶律金娥又羞又窘,一把從木易的懷里掙脫了出來,跑到了寢房的另一邊,打定了主意,他要是再這樣口無遮攔的話,肯定再也不要理他。 木易看著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想笑。 這室內(nèi)明晃晃的,都是主大喜的大紅,也只有當(dāng)今圣上能有這等殊榮了。金娥不愧是他親妹,果然很是疼愛。就是這明晃晃的大紅色,把他從漫漫醉意中吵醒了,揪了出來,不然,今日這洞房花燭夜,注定沒法子圓滿。 圓滿。 他想到這個詞,不由自主地咬了唇笑了出來。 “金娥,你來?!?/br> 木易不停地喚她,耶律金娥也不理,只顧著給他一個背影,連話都懶得說。 叫的久了,木易不由得深深地嘆了口氣。 當(dāng)妻奴他是沒有意見的,可是這連抗?fàn)幎紱]有過一次,那可真的是太窩囊了。 他看著小姑娘都沒法遮掩下來的緊張,不禁失笑出聲。 他慢慢地走了過去,拉住了耶律金娥的手。 還不待她開口,他就先行問道,“明天要幾時進宮?” “進宮?”她仰起頭,疑惑地看著他。 木易忍不住笑了,道,“不是說新嫁娘都要回娘家的?你的娘家可不普通,咱們可得積極點兒。宮里人說過這規(guī)矩嗎?” “哦。”耶律金娥點了點頭,“說過,說過?!?/br> 木易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