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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第一次喝莫名有了些提神的作用,直到四更了他還是睡不著。 望著黑乎乎的帳頂,聽著身邊此起彼伏的鼾聲還有厚重的呼吸聲,好似一千頭野獸就在他的周圍,自己那點子引以為豪的rou在這些身高體壯的男人面前一文不值,簡直就是弱雞一枚。 木易有些憂傷。 好不容易混了環(huán)境,換了身份,結(jié)果他居然還是社會最底層。盡管蹭上了管理層,他還是難免自怨自艾的命運。 他想著自己從前還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過街之時人人喊打的小報漫畫杜撰者的時候,做夢都想試試筆下的那些男人在做那事的時候是什么滋味。而等到他真的成為了夢里的人的時候,他又開始自慚形穢,嫌體型過小,嫌素質(zhì)不夠,嫌這嫌那,反正滿肚子牢sao。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弱爆了。 真不知何時才能終遂所愿啊。 === ☆、第16章 耶律 “木...木易?” 木易正兀自冥想得開心,一側(cè)頭就看見了一個面生的孩子也正了無睡意地睜著大眼睛看著他。 黑夜里,突然被這么聚精會神地一瞅,木易被嚇得一時半會兒都沒緩過神兒來。 “木易?” 那孩子咬了咬下唇,不甚確定地又叫了他的名字一聲。 “...是?!?/br> “哈哈,我就知道我會說這兩個字!”男孩兒歡呼雀躍地險些坐了起來。周圍的鼾聲隨著這聲不尋常的聲音有了稍一瞬的靜止,男孩兒吐了吐舌,又乖乖地窩了回去。 “你是漢人?” “對?!?/br> 木易隔著層層黑夜,盡力端詳離他幾個鋪位的孩子。雖然光線很暗,他并不是很能看得清楚,但依舊可以看出來這個男孩兒和這里面的任何人都不一樣,長了一副唇紅齒白的好相貌,在一眾壯漢里突兀得很。 “你睡不著嗎?”木易看著他,怎么看都不過是十二三歲,乳牙都未脫落的模樣,看起來就應(yīng)該是這城中禁衛(wèi)哪個有權(quán)有勢的人帶進(jìn)來玩耍的。小男孩兒長得好看,他就情不自禁想要好好逗逗他?!斑€不睡不怕大灰狼來?” 那男孩兒聽了木易的話,咧開了嘴笑了起來。只是不敢叨擾他人夢境,他捂著嘴,盡可能地把音量化到最小,嗤嗤笑出了聲?!澳惝?dāng)哄小孩兒呢?我都十四啦,都已經(jīng)跟著任大哥打兩年的仗了!” “打仗?你打過仗?”木易驚奇的很,想不到這么小的孩子連兵刀都見識過了。反觀他,一大把年紀(jì)還在靠著低級趣味混吃等死。 在這一刻,木易難得有了些許覺悟,很認(rèn)真地在孩子面前反省起自己來。 “當(dāng)然!”那男孩兒自豪地?fù)]舞著雙臂,“我還見過你們宋朝的使臣呢!” “不過,木易,”他頓了頓,想了想,“我可以這么叫你嗎?” “當(dāng)然,”木易對著黑乎乎的空氣扯了一個好大的笑臉,“你要是愿意,叫我木易哥都行?!?/br> “那就算了?!毙∧泻嚎捎性瓌t,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講道,“我答應(yīng)過,只叫兩個人哥哥的。” 木易也并不在乎這些,他現(xiàn)在整顆心想的都是想著也能夠像那些大英雄一樣真正上一次戰(zhàn)場。 最起碼,也得比這個小孩兒強(qiáng)吧? “你去過的戰(zhàn)場是什么樣的?是不是很酷?” “什么叫酷?”小孩子一片茫然,“是很厲害的樣子嗎?” 他仔細(xì)回憶了半晌,又興高采烈了起來,“那...那就是酷!我第一次跟著任大哥去打仗的時候,他第一次上場就一刀劈死了一個男人!噴了自己一身的血!是不是很...很酷!” 說完了,他小心翼翼地關(guān)懷了一下沒有聲息的木易,“我是不是嚇到你了?我聽那些大哥哥們說,你其實,還是一個挺柔弱的中原人吧?” 小男孩兒心里還存了一句話沒有說出口:要不然耶律公主怎么能看上你呢? 而此時的木易,確實是被他的三言兩語給震撼到了。 第一次上戰(zhàn)場就拿了敵人的首級!雖然小孩兒的敘述太過簡單血腥,但無疑已經(jīng)挑起了他這時候的男子氣概——至少木易如今是這么以為。他已經(jīng)開始想象如果這一趟真的有機(jī)會接觸到那場面是如何的暢快淋漓了。 可是,小孩兒的另一句話是怎么個意思? “你說我柔弱?” “不...不是嗎?”小男孩兒望了望周圍熟睡著的人們,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和大哥哥們相比,你是很柔弱呀。” 木易長長地舒了口氣,暗暗勸誡自己要是平白無故和一個孩子計較那真是太掉份兒了。 他很快就找到了另一個避免尷尬的話題。“我看這兒的人都不會說中原官話,你是怎么會的?” 男孩兒沉默了半晌,才道,“有個大哥哥不許我說?!?/br> 他頓了頓,又補(bǔ)充道,“任大哥也不許?!?/br> 任大哥?任平嗎? 木易這才注意到這半天出現(xiàn)極頻繁的一個名字,剛起來方才那驚天撼地的一巴掌,他不覺也感同身受地一同同情起這男孩兒。 既然是任平不同意的事,任誰都不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吧? 這要是挨上他的一頓揍胳膊腿兒不知道還剩不剩的下來? “不說就不說吧,不讓說還是不說好了。”木易吞了吞口水,果然這也不是一個好話題。 不過這大半夜的,在一屋子大男人的鼾聲之中還能再聊些什么?何況對著的還是個估計才剛剛掉牙的稚童。 他咳了咳,準(zhǔn)備開始他的獨門技能,沒話找話,“你還沒告訴我名字呢?!?/br> “我叫耶律昊?!?/br> “你姓耶律?”木易驚奇的很,耶律不是大遼的皇姓嗎?難道是他記錯了? “對呀,是我哥哥起的。不好聽嗎?”耶律昊忐忐忑忑地等著他的評論,好像從來都沒有人質(zhì)疑過他的名字好壞。 “好聽好聽。”木易趕緊頻頻點頭,點的脖子都要斷了,才想起來這黑咕隆咚的耶律昊并看不清他的動作。 不過,既然如此的話,那是不是他口中的那個哥哥就是那個青年皇帝,耶律金娥的哥哥? “你哥哥難道是當(dāng)今圣上嗎?” 耶律昊聲音低落了下來,“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 木易想了想,換了個方式問道,“耶律金娥是不是你jiejie” 小男孩兒的情緒頓時又高漲了起來,“木易,想不到你真聰明!” “不過,不過,金娥jiejie不是很喜歡我,大概是因為我沒有mama吧...” 木易聽著耶律昊的聲音又低了下去,滿滿的悲傷,那點子心疼小孩兒的同情心立馬又高漲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