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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留意這個,那一大串閃瞎眼的賞賜和太后親口允許方之平喚她為‘母后’的事兒,不出一天,這些人差不多就都知道了。 一邊感嘆靖嘉長公主的確受寵,一邊又吐槽方之平是走了狗屎運,本朝雖然不禁止駙馬參政,但真論起優(yōu)待來,還真沒多少,不然大家早就擼起袖子搶著尚主了,哪怕靖嘉長公主不樂意,也不會等到二十歲才被賜婚。 不過眾人現(xiàn)在還只是羨慕罷了,畢竟方之平還是那個從六品的翰林院小官,哪怕是跟著柳學(xué)士當(dāng)差,但品階在那里放著呢,沒被皇上破格提拔。 **** “所以皇兄可能年后把你派到江南去?”靖嘉挑眉問道,這也太突然了,不是一般都要三年才換一次官職嗎? 方之平點頭,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官職,但這一趟江南肯定是要走的了。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江南不比京城,再加上他們又不可能把東西都搬過去,所以吃喝用度上都要差幾分,但這幾天他也發(fā)現(xiàn)了,靖嘉和他的生活認(rèn)知是不一樣的,一頓飯少于十道菜,對他來說是正常,對靖嘉就是受苦了。 他也怕靖嘉會覺得吃苦,不愿意去。 “當(dāng)然了,我不去誰照顧你?”靖嘉說得理所當(dāng)然,景文一個男人再怎么心細(xì),自己也沒法照顧好自己,她當(dāng)然得過去了,再說她們已經(jīng)是夫妻了,景文在哪兒,她自然也是要在哪兒的。 方之平心下一松,但還是得把情況說清楚,“到了江南肯定就跟現(xiàn)在不一樣了,皇上交待了差事兒,我就沒那么多時間陪你了,而且咱們也不能把府邸搬過去,到時候住的地方肯定要比這兒小的多,吃的用的也是如此,就像今天在母后那里用膳一樣,我們倆也不能頓頓都是十幾道菜?!?/br> 長公主府光是廚房就有十幾間,廚子又都是從宮里帶出來的御廚,一天三頓飯怎么折騰都行,但是到了江南哪去給廚房騰那么大的地方,能有現(xiàn)在的一半大就不錯了。 靖嘉眨眨眼睛,不就是少吃幾道菜,少用穿幾套衣服嘛,皇兄和母后都可以,她當(dāng)然也行,再說不是還有之平陪著嘛。 “你可以,我當(dāng)然也可以?!闭l比誰差了! 方之平搖頭,無奈道:“我之前一個人的話,一日三餐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十道菜。” 靖嘉有些難以置信,“不是說勛貴都比較講究排場嗎?”她聽說有些勛貴的吃穿用度的開銷比皇室都大,做一盤茄子都得十幾只雞來配,這豪奢程度堪比她父皇了,而且上次在定安侯府用午膳,那宴席的規(guī)格也不比宮里的差。 “那得是幾十年前的勛貴,現(xiàn)在沒這么夸張了?!倍宜麄兏锬軘[這排場只有老祖宗,她私房多,又講究面子,也就只有她擺得起了,至于其他人,要么像小崔氏一樣舍不得,要么像他和娘親一樣,平時用道膳都得另外給錢打賞廚房,想擺排場的話,日子也就不用過了。 靖嘉咬咬唇,她和景文的情況確實不一樣,“那從明天起,每頓飯先減下去兩道菜試試?!笨隙苄械?,只是不知道到底要減到什么程度,不會跟景文之前的標(biāo)準(zhǔn)一樣! 靖嘉心里打顫,不至于。 好在方之平還沒那么苛刻,“行,減到每頓飯十道菜就不用往下減了?!笨偛荒茏屝∑拮踊楹蟮纳钏胶椭安钐?! 第66章 膳食只是其中之一, 從京城到江南要改的何止這一條, 家具擺設(shè)不能千里迢迢帶過去, 府里的繡娘也不能全帶走,更不要說那些堆在庫房的布匹了。 從宮里回來以后,靖嘉就徹底忙起來了, 行禮要收拾, 下人也得選出來, 關(guān)鍵需要把各色的禮都備下來, 不能她和景文去了江南之后, 京城的人情往來就也不管了。 方之平看她桌子上的單子都替她頭疼, “晚上去娘那邊用晚膳,把咱們要走的事兒跟她說一下,你要是實在忙不過來, 讓娘給你幫幫忙也成?!?/br> 本來就只見過幾次, 這次南下還不一定多久回來呢,婆媳在一塊處事也能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 當(dāng)然他沒把話說死,本來是為她們倆好, 別弄巧成拙了。 靖嘉先是一愣, 才道:“好?!痹瓉聿粶?zhǔn)備把婆婆帶過去!也是, 畢竟公公和世子都在京城呢,把婆婆接到狀元府住就已經(jīng)不太符合常理了, 若是再帶到江南去, 怕是定安侯府也不會答應(yīng)。 “那娘還住狀元府嗎?咱們走了以后, 她一個人豈不是很孤單!”若婆婆同世子和世子夫人感情好也就罷了,時不時的也會過來看看,但她們之間明顯感情不怎么樣,婆婆總一個人待在府里,這滋味可想而知。 方之平也考慮過這個問題,的確是沒有兩全其美的法子,“晚上問問娘,看她怎么想的?!?/br> 若是回定安侯府,大嫂那邊有必要敲打敲打,若是住在狀元府,他可以讓幾個幼時結(jié)交的好友派他們夫人常過去看看,出身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前者恐怕他娘會不自在,后者相差太多也說不到一塊去。 雖然兩種情況都考慮過了,但方之平有九成的把握她他娘會留在狀元府,畢竟這樣的話,每個月只有初一請安的時候才能見到老祖宗。 其實靖嘉心里還是沒底的,知道皇兄要把景文派到江南去,但江南鹽政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她完全不清楚,所以要在江南待多久,她連估計都沒有依據(jù)。 不管是要帶走的東西,還是府里備下的禮,她都是按照一年的時間來準(zhǔn)備的,左右江南離京城雖然遠(yuǎn),但也不是不能回來,兩個月的功夫就能走個來回。 方之平和靖嘉還在為離開做準(zhǔn)備,乾清宮里的建業(yè)帝卻在大發(fā)脾氣。 官員的俸祿在最初是以實物為主,像是米粟、布帛,后來發(fā)展到一部分實物,一部分錢財,自前朝起就以錢財為主了,大齊也沿用了這一制度,但是國庫里銀錢周轉(zhuǎn)不過來,以物代錢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發(fā)了銀錢,該買的東西也還是要買。 但一場雪災(zāi)不止毀了不少百姓的房屋,還毀了明年的收成,麥苗都被砸倒的砸倒,被凍死的凍死,收成是一點指望都沒有了,這種情況下朝廷自然要備下明年賑災(zāi)的糧食,至于官員的俸祿還是得從國庫那點銀錢里往外擠。 剛剛江南鹽稅剛剛送至京城,跟先帝在時一樣,八十萬兩銀子,說起來是比賦稅要高,但江南那么多大鹽商,早些年的時候,一年能往上交三百萬兩,八十萬兩糊弄鬼呢! 之前那些敲打,看來那些人是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皇上,那今年的俸祿是發(fā)銀錢還是糧食?”戶部尚書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道,鹽稅沒增加,若是俸祿全用銀錢來發(fā)放的話,國庫怕是差不多也空了,誰讓先前賑災(zāi)就已經(jīng)拿出來不少了,都怪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