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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下人也是極好。最難得的是他博學(xué)多才、自幼博覽群書,知曉的世間萬物許多,一些見識自然與一般人有些出入。尤其是與我等聊到一些風(fēng)俗禮儀之事時,季兄見解尤其獨(dú)到,令我等有時嘆為觀止?!?/br> 博覽群書?丁豆懷疑,要是被欣兒那個學(xué)習(xí)狂魔聽見,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林公子與季公子又是如何相識的?” “我等是在皇都書院結(jié)識,后來大家興趣相投,互相都很聊得來,所以在書院我等便結(jié)成了摯友?!绷止雍瓤诓栌纸又f道:“其實(shí),當(dāng)時由于季兄身子虛弱又時常需要按時服藥,季太傅是很反對他離開,但是后來不知用的什么法子,季兄居然說服了季太傅,最終還是在皇都書院安頓了下來?!?/br> “季兄出門少自然接觸到的人不多,所以摯友也只有我等幾人?!被貞浧鹜拢止邮Φ膿u搖頭,有些自嘲的說道:“不瞞顧大人,其實(shí)我與杜公子和顏公子的交好是建立在家父位于朝廷利益的立場之上,多少有些目的。但是季公子卻是因為謙虛的為人和廣博的才學(xué)吸引了我,這樣一個博學(xué)多才的人就這樣消失了,實(shí)在令人痛心?!?/br> 接著是一陣哀默。 丁豆?jié)櫫藵欁齑?,小聲嘟囔道:“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 雖然時機(jī)有些微妙,但她好歹學(xué)會了規(guī)矩,插嘴之前先打招呼。 顧雅濃沒來得及批準(zhǔn),林公子便頷首,“小兄弟請說。” 丁豆抓抓腦袋,正色問道:“既然林公子等幾位是相識多年的摯友,為何林公子不像顏公子那樣稱呼季公子為博仁兄,而是喚作季兄?你們都是好友,不免覺得太見外了嗎?” 顧雅濃眉梢一挑,沒料到丁豆也能問出像樣的問題,細(xì)長的眼望去。 識別投來的視線帶著些贊賞,丁豆禁不住驕傲般沖他一笑。 膚如凝脂,面若桃花。 顧雅濃忽而有些異樣,他聲色不同轉(zhuǎn)開眼,鼻息竟有絲縷紊亂,他微皺眉心定了定神。 林公子淡然道:“是這樣,我與杜兄一直稱呼季公子為季兄,只有顏兄一人稱呼季兄為博仁兄?!?/br> 丁豆只覺得奇怪,但是哪里又說不出,“那你們四位之中有沒有誰與誰交情好些?” “我等四位在皇都書院都是受過良好修養(yǎng),對其他幾位或是書院其他同窗都是客氣禮貌相敬如賓?!?/br> 她心生奇怪,顧相也曾為書院學(xué)子,怎的不對自己寬容相待。整日板著個臉,冰山一樣生人勿進(jìn)。她看了看顧雅濃,莫名的耳根子有點(diǎn)燒。 林公子忽然一愣,似乎意識到什么,“你方才一問,在下倒是記起一件事?!?/br> “請說。” “那還是在書院時,有回夫子提出一個問題,恰巧點(diǎn)名輪到季兄作答,哪知季兄卻與夫子爭論起來了,季兄居然說出了些荒謬的理論,夫子怒斥季兄所說的胡話是從何處看來的,這個時候顏兄居然站起來說這番話是自己教給季兄的,夫子氣急了,原本想將季兄逐出書院,但是礙于他二人身份便懲罰他二人打掃了一天書院的后山?!?/br> 林公子微微皺起眉,有些疑惑道:“其他不熟悉的人也許不知道,但是我等早已心知肚明,那番話的確是像季兄會說的話,顏兄是無論如何絕對想不出來的?!?/br> 承先道一語道破,“顏公子這是在幫季公子頂罪?” 林公子點(diǎn)點(diǎn)頭。 丁豆笑瞇瞇地贊嘆道:“顏公子還真是好人,助人為樂又仗義,能與他做哥們此生也無憾了?!?/br> 林公子被丁豆粗俗的話語逗樂,撫掌笑起來。 “沒規(guī)矩的家伙?!鳖櫻艥獾吐曈?xùn)斥。 “從那次之后,顏兄才將季兄的稱呼改為博仁兄,盡管他二人見還是相敬如冰,但我還是能察覺他二人的關(guān)系在我等四人中尤其交好。要不是礙于季太傅和顏大人之間不相和,我想他二人早應(yīng)該結(jié)拜為異姓兄弟了?!闭Z畢,林公子惋惜搖頭,話語里竟是無可奈何之色。 顧雅濃的眉頭緊鎖,“林公子最后一次見到季公子是在何時?” 林公子想也不想的答道:“上月初三,是我等摯友會約定好的相聚時日,杜公子也從城外特意趕來皇都。我等一同把臂言歡,對酒賞月,相談甚歡。只是……顏公子那日只沾染了少許,心頭最愛的芙蓉蟹黃膏未曾動用一口,似乎有些難以言喻的心事?!?/br> 說到吃,那可是丁豆第一大愛好,“蟹黃膏?那是什么?好吃嗎?” 林公子好脾氣解說,“深秋時節(jié)前后,自深湖里捕捉道的肥美鮮嫩的蟹,將其體內(nèi)的蟹卵取出來加以精致烹飪而成,蟹黃鮮而不腥,香而不膩,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皇都最有名的,莫過于天禧酒樓的芙蓉蟹黃膏。” 丁豆聽得神情專注,眼神閃爍。 “此乃我等共同喜愛之物,但是達(dá)到狂熱的程度也只有顏兄一人,只是可惜了季兄,對腥發(fā)食物敏感,不然也能有幸品嘗這一人間美味?!?/br> 腥發(fā)之物,顧雅濃暗暗抿唇。 后面的對話,丁大姑娘沒再認(rèn)真聽。滿腦子想著那肥美的蟹黃,聽林公子形容的無與倫比,要是真是吃在嘴里將會是一種什么感覺。 雅竹閣。 突然頭上一個爆栗,丁豆吃疼捂著腦袋,委屈道:“你干什么突然打我頭,你是習(xí)武之人,內(nèi)力又深厚。知不知道很痛的,劃破了皮rou你來負(fù)責(zé)嗎。” 承先替她汗顏,“回府多久了,你還滿腦子想著吃,后面的話一點(diǎn)也沒聽見吧。” 丁豆死不承認(rèn),“我才沒想那什么蟹黃膏呢,只是有些不舒服,不太想說話罷了。” 承先心生好笑,“究竟什么病不舒服時會雙目無神、嘴角淌口水。” 丁豆望著他,用一臉‘你小子不知道了吧’的表情說:“嘿嘿,這世上還是真有,這個病呢就叫相思病?!?/br> 論斗嘴承先不是丁豆的對手,對付她只得等有威信之人了。 “說夠了?” 顧雅濃閉目,修長的指尖按摩著額角。 沒人說話。 “閑話說夠了就來說正事,你二人有何看法。” 丁豆眨眨眼,“據(jù)林公子所說,顏公子與季公子交情似乎挺深厚,他兩關(guān)系明明好的很,但是為何聽見季公子可能是遭人殺害的,顏公子似乎沒有過多痛心的感覺呢?!?/br> “那顏公子似乎不愿意提起太過有關(guān)自己與季公子之間的關(guān)系?!背邢荣澩c(diǎn)頭,“還有一點(diǎn)就是可以肯定,顏公子的確對我們隱瞞了他與季公子交好的內(nèi)情?!?/br> “但是顏公子曾經(jīng)幫過季公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壞人會干的事情吧?!睂τ谠?jīng)對自己有恩的人,丁豆總會選擇毫無理由的護(hù)短,滿面寫著堅信的意味。 顧雅濃黝黑瞳仁閃了閃,嘴角彎起若有似無冷笑,“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