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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寢居,顧雅濃漫步月色,不禁搖搖頭。這個粗心姑娘,手受傷了也不懂知會,要不是自己眼尖見著她衣袖上的暗紅血痕,這野蠻小姐還不曉得怎么處理。 方才瞥見她桌上零散擺放的鮮竹片,顧雅濃沒有來嘆口氣,他側(cè)頭朝吩咐,“過會送些精致的飯菜到蓮心閣?!?/br> 下人恭敬點頭。 “還有。”他揚手,“多備些葷食?!?/br> 沒走了幾步,他忽然停下。那金瘡藥可是懿寧贈予的,御前賞賜世間難求的神奇寶藥,整個大銘皇朝也不過五瓶。他懊惱按住額角,自己是在做什么。 殊不知,深夜糾結(jié)之時,顧雅濃嘴角卻掛起了莫名的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這幫家伙,只潛水不露頭。 可知小咪等得你們好哭嗎,嗚嗚~~~~ ------ 第38章 再見故人 顧雅濃差人送了飯菜,美美吃上了一頓葷食,又有人伺候敷藥包扎,丁豆可算將滿肚子怨氣拋到了九霄云外,只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心里總有些不得勁。 她坐起身,鼻間穿透藥膏的味道,胸口又是一陣莫名悸動。顧雅濃啊顧雅濃,究竟哪個才是你的真面貌?。?/br> 大清早,丁豆舉著雪白粽子笑臉嘻嘻。 承先驚愕道:“小丁,你的胳膊怎么了?” 顧著喝粥,她眼也不抬,“不小心劃破了,沒有關(guān)系?!?/br> “怎的如此不小心?!背邢热撕糜謱嵳\,從腰間摸出一盒藥膏,“傷口不快些敷藥的話,當心留下疤痕。姑娘家嬌貴,自然不比男人,還是得多注意的?!?/br> 丁豆感激的吸吸鼻子,替他夾個花卷,“承先小弟,多謝你的好意,只是昨夜大人已經(jīng)給了我送了一盒,傷口暫時無礙,你還是不要破費了?!庇滞炖锶麎K糕點,根本沒心思看承先古怪的眼神。 雅竹閣書房。 “無故在寢居暴斃,季公子生前可曾是與人結(jié)怨?” 承先連額頭的汗都來不及擦,回道:“季公子是季老太傅不惑之年得來不易的子嗣,由于自小身子弱,季太傅便將獨子保護在府邸中,加上季公子性子喜靜很少出府。再說,季公子為人謙遜識大禮不像是有仇家結(jié)怨。” 丁豆道:“會不會是季公子暗中得罪了誰,自己卻不知道?”她又轉(zhuǎn)念一想,“難道是府里人做的?” 顧雅濃搖頭,“季公子對府中下人相待有禮平易近人,將他們當至親一般。季府上下都對季公子極其尊重,對待如此賢勝君子,你說誰會狠到要將他毒死這般殘忍,你所說的假設(shè)可能性也是極小?!?/br> 覺得有道理,丁豆思忖,“不是自家人下的手,難道是外人做的?” “季公子的交際圈子雖然有限,但是也曾有三兩個知己好友?!背邢葘⒚鼙>碜跀傞_,“交往甚密之人,其中包括工部尚書杜大人的大公子、太史局林大人的表侄,還有……御史臺顏大人的二公子?!?/br> 御史臺顏大人素來和季太傅不合,整個朝廷都知道此事,懿寧真是給自己甩下個大麻煩。 顧雅濃眉頭微挑,沉聲道:“派暗部探子將季府所有些人監(jiān)視起來,也包括季公子生前接觸過的人也一并給我看牢,至于那三位身份特殊的疑兇,暗部不方便插手,就由本官拜訪調(diào)查罷。” 一行人用過早膳,馬不停蹄直奔御史臺府邸。 馬車。 丁豆趴在窗口,外頭飄著點滴小雨,灰蒙蒙的天,她有些郁悶。 轉(zhuǎn)頭一看,顧雅濃端正坐著閉目養(yǎng)神。 矮幾上擺放精致茶具,丁豆一時興起,每回見他都是茶不離身,難道這寶貝真有那般好喝?心動不如行動,趁這檔口,她捻手捻腳給自己倒了一杯。 茶水剛碰到舌頭,丁大姑娘白凈的臉就綠了,甜美五官詭異扭曲。她使勁掐著自己的喉嚨,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響,眼角生生被憋出淚花,好不容易將那口銷魂的茶水咽了下去。她忙抓過甜膩的糕點直漱口,這么苦的茶哪是人喝的。 顧雅濃這才張開眼,徑自倒了一杯小酌回味,眉頭都不帶眨一下,丁豆?jié)M面詭異直視顧雅濃的喉頭動了動,她整張臉和干橘皮似得皺起,顧丞相莫非是味覺有障礙。 只見他復(fù)而又閉上眼,嘴里輕輕飄出幾個字,“不自量力?!?/br> 丁豆氣的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她抓著手里的蘋果,泄憤般咀嚼的嘎嘣兒脆。 馬車漸漸使出城門。 “大人,我們不是去御史臺大人宅子嗎?為何要出城,難道御史臺大人不住在皇都?” 顧雅濃淡淡道:“御史臺大人的府邸的確在皇都,但是顏二公子眼下卻在別院修養(yǎng)?!?/br> 眨巴纖長的睫毛,丁豆咽下蘋果,有些玩味道:“被人告發(fā)殺人還這么好興致,我倒要看看那個御史臺二公子長的是圓是扁。” 出了城門官道便是崎嶇山路,馬車晃悠顛簸起來,主人身嬌rou貴,車內(nèi)早已蓋上柔順細膩的厚毛毯,丁豆晃蕩著覺著還挺舒服,于是干脆閉上眼,暈暈乎乎打起盹來。 昏睡之際,顧雅濃欲伸手推醒她,瞥見丁豆衣領(lǐng)方才沾染的茶漬污痕,伸到半路的手頓住,他皺了皺眉又硬生生收了回來,起身用黑靴鞋尖點了點睡得四仰八叉的人型生物。 “御史臺別院到了?!?/br> 原以為御史臺別院是金碧輝煌的度假山莊,抬眼一看居然是古樸到不行的青磚黑瓦,別說丞相府了,就連自己以前暫住的東市小院也比這里精致的多。 穿過廣闊荒蕪的前院,丁豆的衣襟已經(jīng)被細雨浸濕,前腳剛踏進前廳,后腳她興奮叫喚起來。 “王爺!” 懿寧悠閑坐著喝茶,見熟人露面,不禁彎起嘴角,一副久等了的模樣。 “今日閑來無事,接到顧相的消息,想著便想同你們一起過來查案?!?/br> 承先朝懿寧恭敬行禮,顧雅濃徑自坐在懿寧一側(cè)的太師椅,用軟帕細心擦拭著衣擺的水珠。 見熟人在,丁豆也就聊開了,她笑道:“王爺怎的不早告知,我們正好去接您一塊兒來,不然這慢慢旅途是有夠無趣。” 懿寧特意掃了眼顧雅濃清淡的臉,對丁豆笑道:“既然如此,那一會兒本王就同你們一道回去罷?!?/br> “幾時來的?”沉默半晌的顧雅濃開口。 懿寧撐起折扇,“就在你們進門前半柱香,別院下人說顏二公子出門拜祭故人,不知何時回府。本王嫌回去麻煩,便先等著你們一道來了。” 天色陰霾細雨紛紛,前院園子堵上濕潤的滑膩,不禁有些悲涼意境。 丁豆好羨慕,太師椅上的兩位尊貴人物可就舒坦了,不光有茶還有座。 一側(cè)的承先恭敬站在身后,眼觀鼻鼻觀心。 她可站不住了,手上還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