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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勸慰自己,那只是他一時間的邪念罷了,師徒倫常,不可悖不可悖。 次日清早,剛用了早飯,天突然陰暗起來,北風(fēng)一陣陣地吹著,即便是穿上棉衣,依舊覺得有些冷,那小沙彌特別給他們包了袋炒面,雙手交到云卿的手里,笑著說讓他們冷得時候取些熱水沖著吃了取取暖。 再三言謝過后,他們匆忙上了路。 云卿也未察覺到那師徒二人的異樣,待在那驛站的時候,他突然想起要給家里的老管家回信,說是終于有人出合適的價錢要把那酒坊買下,到時把變賣的錢財再寄到大關(guān),他們也好用這筆錢在那個風(fēng)花雪月之地置辦些家用。于是,便把二人留下,他自己急匆匆的往郵差使去了。 這時,天色更暗下來了,雖是早上,卻更像是落了太陽的傍晚了。 “說不好,要下雪咯?!庇熊嚪蜈s著馬車進(jìn)來,經(jīng)過他們身邊時嘟囔了句。 師徒兩個略有些尷尬地候在門口,無聲的看著來回經(jīng)過的行人,這派祥和一時間讓他們忘卻了警惕,忘記了防備。 如果此時稍有留意去看那車夫,便能察覺出異樣,那年輕男人的身材太過修長標(biāo)致,全然沒有因?yàn)槌D犟{車而日漸畸形的肩背。 明遠(yuǎn)許是覺得太過安靜,便抬起腳朝院門口走去,他思忖著云卿這會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往回趕了。 那門卻突然被人從外面關(guān)上,緊跟著,那馬車上跳下來五個衣著大紅蟒袍的御龍衛(wèi),那車夫也隨即唰的一聲拔出藏在車上的繡月刀,迅速將他二人圍了起來。 那厚重而又破舊的大門被關(guān)上之時,明理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仿佛看到了那天被鎖在院里死命掙扎的年輕學(xué)子們絕望的眼神,而自己也是他們中的一員。 一切畫面似乎都從沉緩的慢鏡頭中而來,明遠(yuǎn)反應(yīng)過來的同時,立馬拔出劍跳回明理面前,他端著長劍,惡狠狠地瞪著那些獵殺者。 天似乎真的黑下來了,那些事不關(guān)己之人見狀憋著嗓子早已找地方逃命去了,明理冷笑幾聲,亦抽劍備戰(zhàn)。 即便是這群殺人不眨眼的御龍衛(wèi),此刻觸到對面二人冰冷的眼神,也都不得不更加使力握緊手中的刀柄。 他們的面前,是真正的蛻變成功的修羅使! 作者有話要說: 瓶頸ing。。。。。 ☆、破曉 “我勸你們識相些,老實(shí)地待著,不要想什么歪主意,尚且饒你們一命?!崩畎矅e著刀叫囂。 明理抽出軟劍,內(nèi)心卻惶惶不安,她藏在袖里的手臂稍作運(yùn)功,肩窩兒便痛的有些吃力。明遠(yuǎn)將她護(hù)在身后,側(cè)頭低語:“師父,待我沖去,你快逃出這里去找云公子,再回來救我。”他自知只怕上去便是死路一條,卻依然佯裝想出計策來,好讓明理安心快些離去。明理揣度,也只有如此了,便點(diǎn)頭應(yīng)承,輕輕挪動身體,準(zhǔn)備趁勢翻墻而過。 見他二人嘀咕些什么,李安國瞬間沒了耐性,揮手示意,一簇人喘著餓狼般的氣息撲了過去,明遠(yuǎn)嘶吼著揮劍而上,明理見勢后退兩步便助跑欲過墻而去,冷不防飛來一只刀鞘擋在中間,眼看就要打到胸前,她彎下后腰躲了去,下一刻蓄力抬腳一躍而上,一股蠻力卻及時握住她纖細(xì)的腳腕,硬是把她拉了下來,整個身子重重跌進(jìn)身后那人的懷里,她使勁掙扎,卻被強(qiáng)壯的手臂箍得更緊,她被迫的仰頭往上看,正對上李安國那雙細(xì)長此刻正笑著的雙眼。 “你再掙扎,可小心你那徒兒的性命咯?!彼麑牙锏纳碜訌?qiáng)扭過去,便一眼看見被刀壓制住跪在地上的明遠(yuǎn)。此刻他只能痛苦地張著嘴大口呼吸,脖頸上明晃晃的刀片緊緊貼著他青色的脈搏。 “不要?dú)⑺?。”明理一時亂了心緒,顫抖著嗓音央求道。 “那要看小娘子是不是配合李某了?!蹦抢畎矅f的很是輕佻,說罷一個使力把明理推了出去,轉(zhuǎn)手反剪制住她的手腕。 “把他綁起來?!彼愿郎磉吶耍侨藭?,兩人將明遠(yuǎn)從地上架起來,另有一人提了木椅出來,待把椅子放到院中間,明遠(yuǎn)便被一把按著坐下,連人帶椅子背兒一起捆得緊緊的,明遠(yuǎn)瞪著一雙眼睛,咬著唇隱忍著,一個留著八字胡的御龍衛(wèi)捏住他的下巴,嘖嘖道:“這幅好皮相,要是送到京里,那也是貴人們爭相把玩兒的寵兒啊?!?/br> 一旁的人聽了,都看笑話似的嘎嘎大笑起來,明遠(yuǎn)終于破口大罵:“我要?dú)⒘四銈冞@些走狗!” 那八字胡愣了下,輕輕松開明遠(yuǎn)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的眼睛,須臾,捧腹大笑,一邊伸手指著明遠(yuǎn),一邊回頭看向與眾,道:“你們說,是不是要給他點(diǎn)顏色,???哈哈哈,這小子真以為自己能賣屁股便狂妄起來?!?/br> 李安國這邊剛把明理綁在柱子上,聞言也輕笑起來,半晌道:“不著急,等著那余下的那個回來一起玩出戲,豈不是更妙?” 云卿此時正躲在墻角里,他回來的時候便已察覺出了異樣,但見方才還人口絡(luò)繹不絕的門前頃刻換成了一支有十余人的裝備精良的隊(duì)伍,他仔細(xì)看去,那些人的著裝打扮應(yīng)只是這鎮(zhèn)上駐扎的民兵,此時那些人臉上毫無戒備之意,站的歪歪扭扭,大門從外面上了一枚碩大的銅鎖,他思忖自己若是上前做一場廝殺,興許有八成勝算,可若是直接翻墻進(jìn)去,那師徒二人又已被拿下,只怕更是沒什么勝算。他氣憤的拿拳頭欲砸墻上,待挨到了那烏白的墻面,他又立馬收了回來,拔劍朝門前跳去。 那烏合之眾果真被殺了個措手不及,頓時哀嚎一片。 “好戲要開場了?!眽锏睦畎矅犞T外鮮血濺裂的刺耳聲響,變得極其興奮起來。俯下身摸著明理柔軟的發(fā)絲,道:“你說,誰會先死呢?”明理狠狠地別過臉,他便使勁掐了她那傷著的肩窩,痛得她叫起來。 “不要傷害我?guī)煾福 泵鬟h(yuǎn)吼叫著,差點(diǎn)帶著椅子翻下來。 “瞧瞧瞧瞧,我怎么舍得唐突美人呢?”他說著,慢慢松開手,站直身體邁下臺階,一群人便紛紛抽出那繡月刀,擺著陣勢,等待外面的那人破門而入。 此刻,天更加陰沉了,夾雜著寒意的風(fēng)縷縷吹進(jìn)骨頭里,一場風(fēng)雪就要來臨。 不過片刻,門外重歸寂靜,銅鎖砸在土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后,那笨拙的木門吱呀著被輕輕推開,門外一襲水青色紗衫的翩翩公子穩(wěn)健的走了進(jìn)來,明理倏地抬起頭,眼中充滿著復(fù)雜的神緒,那是希望與絕望交織的顏色,明遠(yuǎn)因背著門,但此刻也猜得到是誰來了,他便使勁掙扎起來,他曉得若要扭轉(zhuǎn)時局,他必須盡快解脫。 云卿一眼便望到被捆住的師徒二人,他隨手脫了那沾染上鮮血的罩衫,里面是件石